“怎么?”司徒云不解,他虽早感知到到任曲的存在,但是,他并不知晓对方目标是梵岩天。
“此人似乎对我有兴趣,云儿你且注意他的动向,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甚!”强压下立即去寻人打算,他开口。
要知道,一个怀抱目的的人,不管怎么隐藏,迟早都会露出马脚,若贸然前去,必定打草惊蛇,毕竟对方好歹也是天劫境,若司徒云让之逃走,只会将事情更加的复杂化。
而梵岩天自问自己是个干脆利落的人。
“待我直接拿下他逼问!”闻言,司徒云眼中寒光一闪,他可不愿留一个不知善恶的人在大哥身边。
“对方天劫境,有无秘法脱身尚不知晓,更不知是善是歹,你且注意他动向就是,勿要打草惊了蛇。”他摇摇头。
“大哥你?“司徒云皱眉。
“我如今与凡人无异,一个天劫境修士何须大费周章监视我?此事古怪之极,先静待他下文。”
瞧他转身回了房间一幅毫不在意模样,司徒云嘴角微抽,觉得大哥淡定得有些过分。
回到房间,梵岩天心安了不少,他不怕对方耍花样,就怕不知道其底细。
如今既然知道其是个天劫境修士,且只是监视自己,一切就还在掌控,至少他是这般认为。
房间另一边,田姻二女和衣相拥而睡,正睡得深沉。
站在门口听着二女呼吸声,一切无异后,他转身摸黑上了榻。
喔——
天亮,鸡鸣声响起,同时也吵醒了三人。
再付出老者些钱又吃了些东西后,三人骑马出了村。
荒野田地相接,蓝天相伴,清冷的风徐徐而过,只见村边田野间一些村民已经开始劳作。
“梵大哥,今天我们能到家吗?”清风吹动着她的发丝,田媛转头。
“这速度的话,下午应该能到。”
“太好了,我要回去洗澡。”她神色雀跃说。
昨夜在此睡一夜,她浑身难受死,现在只想快些回家。
“快了,别急。”
感受着身后结实的胸膛和耳鬓气息,田姻犹豫些许,旋即轻轻靠了过去。
感知到对方动作,梵岩天一愣,低头瞥了其一眼,没有说话。
踏踏——
马儿跑着,随着时间流逝,当夜幕又要降落时,三人终于来到大图镇。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二女大喜,田媛欢呼:“呀,终于到了。”
“走吧,进去。”梵岩天颔首,旋即扬鞭:“驾!”
此时街头,因天快黑缘故,街道上只剩下一些稀稀疏疏在收摊的商贩。
踏踏——
听到马蹄声,街道行人侧目,当看到两女一男在马上时,都不禁诧异。
“啧啧,这小子艳福不浅呢。”有人笑说。
“好俊的年轻人。”
“大庭广众这般,简直不知廉耻。”
耳中传来众人议论声,梵岩天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二女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到了,梵大哥,快放我下来。”眼见田府快至,田媛连忙说,她怕被母亲看到这一幕。
田府不远处无人拐角,梵岩天无语将二女抱下马。
瞧姐妹俩急匆匆跑向田府,他牵马缓步而行,面色平静无波,很是淡定。
随着靠近田府,顿时一阵阵吹喇叭声响起,声音很是悲凄。
来至府门,当见到大门上方白绫白灯笼和身披丧服守门家丁后,他微微一愣,方才想起二女的话。
“你是?”门口两个家丁上前拦住他。
“与你们一般,我刚送小姐回来。”他淡淡说。
“不是朱根生的吗,他人呢?”二人像是知道些内情,不禁皱眉。
“路上遇上山贼,死了。”
“什么!”他们大惊。
“不与你们说了,我还要与夫人通报。”瞥了眼两人,他牵马径直进府。
田府大堂——
黑漆漆棺木横放,只见田姻姐妹俩正嚎啕大哭。
周围众家丁丫鬟微叹,都面露不忍。
一旁,身穿丧服周抒站立静静看着两个女儿,有些不忍闭上双眼。
灵堂外面,一个黄衣道士在做法事,右侧则是数十个敲锣打鼓的男子哀声哼唱。
走廊上,梵岩天安置马匹后一路而来,片刻,他便至灵堂这边。
“这是作甚?”拉过围观的一个家丁,他指着张牙舞爪道士疑惑。
“为老爷超度,这都不懂!”家丁是个年轻男子,没好气说,随即一把挣开他的手。
“超度……”他心中一动,倏地想起睡前的事。
就在昨夜,在司徒云走后,他本准备和衣入睡,并下意识扫了眼脑海中的功德数。
可是这一看,却发现功德数变成104,脑海更是翻天覆地大变了样。
只见方圆已然变作一片玉晶色,八方八个无面金影合手似八根擎天柱一般伫立,端的威严祥和。
阿弥陀佛——
一声叱咤,他顿时昏厥,当醒来时,一篇千字咒文已然出现在他心间。
这是篇从未见过的字,但不知为何,梵岩天莫名其妙竟一字不漏念了出来。
“渡恶经、渡魂经、劝善经、心经、降魔经。”
其短短千字却内涵五部经书,且只是片刻,他便知道了各自的作用。
想到五部经书作用,到现在他其实都还有些怀疑,是以在听到超度二字,便立即想到渡化灵魂的渡魂经。
要知道,世间生灵皆有执念,而有些人至死都不愿放下,最终不愿魂归地府。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世间便出了超度阴魂的道士,目的便是为了让阴魂安息归地府。
是以,大部分人办丧事,也不管死者有没有执念,想着宁杀错不放过原则,一般都会请道士作法。
于是不知不觉间这便成了一种习俗。
但这些道士却有真有假,有些不知从何处学得超度之法,确实能超度阴魂。
而很多却是假道士,他们靠招摇撞骗来借以牟利,实则并无实学。
看着道士,梵岩天走了过来。
超度超度,有灵魂才能作法超度,梵岩天能看到灵魂,所以他想上前确认。
高高祭台,黄色旌旗随风飘扬,一个古铜大鼎高香冉冉,三碗米饭倒扣,四足高桌底下铁盆冥纸燃烧。
祭坛前是两个竹制大蒲团,道士站在第二个蒲团后面,长脸严肃,手执金银圆铜剑,头戴五星帽,口中念念有词执剑轨行。
来到祭台前,他先是扫了眼道士,旋即目光便落在第一个蒲团上面。
只因此时蒲团上面正面无表情跪着一个椭圆脸的男人。
男人身着灰衣,面色苍黑,目光呆滞无神,随着道士动作,他脸上颜色正在慢慢散发变淡。
“小娃娃,且过去,勿要扰贫道。”见到他,道士皱眉停下动作。
眼见道士停下动作,男子脸上黑气也不在散发,只见其双眼渐渐有神。
“快走,勿要扰我。”见状,道士连忙继续作法,不敢再停。
随着道士动作,男子脸上黑气又开始散发,神色又转为呆滞。
“那黑气就是执念吗?”梵岩天后退一步,心中暗忖。
呼——
犹豫些许,他也开始念动渡魂经的咒诀,想看看是否与道士一样。
轰——
就在他开始念动刹那,脑海中的八道金影瞬间显现,旋即一道道融合在他身上,片刻,他双眼便被淡金色覆盖,体表也若有若无的散发着金光,宛若神人一般。
“阿弥陀佛,世慈悲心,自动教化众生,为不请之友,觉他者能兼断尘沙,见思尘沙无明断尽,又断根本无明既……”
咒语低喃,他闭目神圣,只见一道道彩光加持在男人身上,而男人整个人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猛的站起身。
“什么!”见状,一旁道士大惊失色,不明缘故。
“阿弥陀佛,多谢圣尊度化,请受弟子田蛮跪拜。”就见男人径直跪在梵岩天身前,虔诚拜他。
睁开眼,他一愣,心中不由一动。
沉吟些许开口:“汝且安心归地府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