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偌大太元部落,若无人执掌,必然会生事端。
风居城——
原本的城主府成了新的元宫。此时府内一座大殿里,岳清与岳缪身着皇服高坐,下方则是太元部落数百官居四品以上命官。
高台上漆金龙座,岳缪、岳清分左右,身旁各两名宫女恭立。
“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昨日微臣接到边境细作来报,纪南部落似在调兵遣将,我等须早作筹划才是。”只见一个身着盔甲大汉出列行礼。
此人叫戍弻,官居二品候,是太元部落兵马大将军,太元部落军队基本都是掌控在此人手中。
“戍候未免太过谨慎小题大做了些,试问以我太元部落实力,何人胆敢放肆?”一个身着紫金袍文士淡笑。
他叫顾明幸,是太元部落十大王爵之一,乃文官之首,是岳擎生前心腹,像平日大部分内政,其基本都是放心交予此人处理。
瞥了其一眼,对方官职虽比自己高一阶,但戍弻却丝毫不惧瞪眼:“黄口书生,安大军入境,汝才知危否!”
“将军此言差矣,以我太元之盛,且有将军坐镇,何方宵小敢放肆乎?”闻言,顾明幸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恭维了一句。
“你无需恭维于我,本候也不需要。你可知,此番领主大人遇刺身亡,部落尚为安定,正是其动兵之机。”
“若不防于先机,届时兵临城下,就悔之晚矣。”
话毕,他不再理会顾明幸,看向正皱眉的岳清和岳缪,大声道:“太子殿下、长公主,非是我戍弻胆小怕事,实乃群龙若无主,事必生灾祸。”
“好个老匹夫,倒是我小看你了。”顾明幸没想对方竟然将话题扯到立君之事,目光不禁闪烁。
要知道,他拥护之人乃是岳清却非太子岳缪。而戍弻是支持岳缪,可以说正是因为二人,太元部落领主是以近三个月还没定下。
至于为何顾明幸不支持太子岳缪立位原因很简单,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岳缪此人习武成性,毫无半点君王模样。而岳清则不同,其虽为女子之身,却极为刚烈,且又善谋划,为了太元部落将来,他只能选择岳清。
戍弻则完全不同,第一,他是个传统的人,认为领主之位就该太子继承;第二,他同时也是习武之人,是以,他也极为欣赏岳缪。
两人,一个是文官之首,权利滔天门生众多。一个手握天下兵马,鸟瞰天下。所以,也是因为如此,才弄成如今现状。
“两位爱卿都是忧国忧民之人,对继承领主之位,本宫昨日也与皇姐谈了一番。”
“既然如此,今日就借戍将军之言,便将领主之位定下罢。”岳缪目光平静扫视下方,随即看向岳清。
看了弟弟一眼,岳清蹙眉,沉吟些许对众官大声说:“父皇身在元宫遇刺身亡,此乃我太元之辱。关于领主之位,本宫昨日已与皇弟商议清楚,就由本宫继承领主之位,届时,本宫必将这些胆大包天之徒绳之以法,以为父皇在天之灵!”她咬牙。
“太子殿下?”戍弻满脸惊愕望着岳缪。
“本宫一生执迷于武道,对执掌太元部落,自问远远不如皇姐,戍将军不必多言了!”岳缪面色平静说。
“烂泥扶不上墙也。”闻言,顾明幸微微摇头。
说实话,此番他都没把握让岳清顺利继承领主之位,毕竟戍弻乃是手握兵马之权的人,有他阻难,又谈何容易?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岳缪主动退出,心中极为无语。
“既然太子殿下这般说,戍候意下如何?”顾明幸含笑看他。
“哎!”重重叹一声,戍弻看向高台:“既然殿下注意已定,长公主、太子殿下,那臣告退。”
话毕,就见他甩手离去,面色极为难看。
“择日不如撞日,公主殿下,今日便正式登基如何?”暗笑看着戍弻负气离去,顾明幸对岳清行礼。
“就依爱卿的。”岳清颔首。
“恭喜皇姐了,退朝吧。”岳缪站起身。
见岳清点头,侧边一个老太监走出高喊:“退朝!”
田府——
一间小院里,梵岩天刚从外面回来,此时正站在院中一棵树叶凋零的桃树下沉思。
至于原因,是因为他竟然从城内很多地方看见通缉自己画像。
“赏十万黄金买我的人头,好大的手笔呢。”他低语。
“怎么了?”一道女声传来,只见周抒款款走进小院。
“我被通缉罢了。”他转头一笑。
“为何?”
“认为是我杀了领主,要抓我归案,赏十万金呢。”
周抒微愣,怔怔看着他。
“怎么,你心动了?”梵岩天微笑,一把搂住她。
“相公怎胡言,可是我待你不好?”她不满白了其一眼。
“哎——误了我大事,说不得日后不能久呆此地了。”一声轻叹,他吻住了她。
唔唔——
周抒挣扎,脱身后整理衣襟开口没好气说:“被人看见多不好。”
打量其娇嫩肌肤,他轻声说:“此番无奈,或许我又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她问。
“各处通缉我,若被发现连累你们,可就不好了。”
“要连累早就连累了,官府既然着意抓拿你,势必我们也难逃其究。”
“你是说?”
“这几天我有种不好预感,或许……”周抒轻叹,却是主动吻了上来。
与之一番热情如火,二人静立,梵岩天双眼微眯,暗自盘算着。
他本以为官府要拿也只是拿自己,但此时听周抒一袭话,便渐渐明白,田府也必定难脱干系,毕竟当初这般多人在场,一查就查出来了。
“刚才贴的榜单,想来找到你也需不少时间,且放心,有我在,无人可动一根汗毛。”
周抒笑说:“你会呼风唤雨,是大能力的人,我相信你。”
“呼风唤雨,我可没那能耐,但关键时候,护佑你母女几人应该没甚问题。”梵岩天失笑。
二人温存些许,随着周抒离去,梵岩天回到房间。
房间内,他端坐桌前开口:“乔儿你且出来,为父有话与你说。”
呼——
一阵清风吹拂,梵乔面露疑惑现身。
“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他开口。
“没听到!”梵乔梵翻白眼。
母亲现在不知所踪,而父亲却在此风流快活,如今还要自己帮忙,他才不愿意。
“你再说一遍!”闻言,梵岩天瞪眼。
“爹,娘如今下落不明,你却整日与此女潇洒,若是个修士就罢了,但却是个凡人,你可对得起我娘和姨娘她们?”梵乔转过头去开口。
“你不愿就算了,为父也不需要你。”他嘴角微抽,不禁气急。
“那我走了。”梵乔撇嘴,身子顿时消失在原地。
风居城外林间一棵大树上,只见一个翡翠玉台平铺,上方酒菜齐全,司徒云正在小酌。
呼——
清风吹过,见满脸郁色的梵乔,司徒云轻笑:“大哥就是那个德行,这是本性,你若要他改,还不如杀了他的好。”
“什么本性,他就是好色,身边就缺个管他的。”梵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好气说。
“你娘都管不了,你也想管?”司徒云嘿嘿一笑。
“你也别说风凉话,七姨娘那边,我就不信她不生气。”
“气什么?万年前她们就气完了,如今上哪儿找气受?”
听着其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模样,梵乔嘴角抽搐,已经没话可说了。
“得,叫不动你,现在叫我了。”饮下手中酒,司徒云无奈站起身。
“你千万不要答应他。”闻言,他一愣。
“你父亲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如今能再见他一面,已是不易,就勿要再惹他生气了。”微微一叹,司徒云消失在原地。
“这是原则!”梵乔皱眉,倒酒一饮而尽。
田府梵岩天房间,司徒云出现。
见到他,梵岩天开口:“云儿,带大哥去一趟元宫可好。”
“好。”司徒云径直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他手便是一挥。
很快,就见二人消失在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元宫——
一间极为豪华宫殿里,一间厢房,岳清正准备沐浴准备接下来登基大典。
“公主殿下,水已经调好了。”只见一个宫女从浴桶边起身来到岳清身旁。
闻言,岳清点头:“你等在外等候就是。”
随着宫女一个个撤出房间关上大门,她迈步来到浴桶边,芊芊玉指开始解腰带。
高空中,彩云飘飘,梵岩天二人隐没其中。
“大哥,可是找谁?”立身云层间,司徒云问。
“回来时我听说新任领主是那岳清,就去找她。”梵岩天沉吟,他记得刚回来时,大街小巷都在大喊长公主将继续领主的事。
宫殿厢房外,司徒云带着他来到屋顶。
“应该就是这里。”凭借着神识,他听到宫女们对话,便径直带着他来到这里。
“好,云儿你先去吧,剩下我自有主张。”梵岩天点头,旋即身子从房顶没入。
见其进屋,司徒云身子也消失在原地。
房间内,只见岳清凤袍一件件脱落,稍许,一句充满青春气息宛如艺术品的玉身显现。
却是梵岩天进如房间后,一个翻身落在地上。可是当他抬头看到一双满是惊愕神色身无片缕女子愣愣盯着自己时,他嘴角微抽。
“别误会。”担心其喊叫,他连忙说。
心中哪怕极为愤怒,岳清还是没有喊叫,她连忙穿起捡起衣裙裹身。
此时对她是极为敏感时期,对她而言身上是绝不容许一点一滴污点存在的,是以见其没有杀意便强忍住没有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