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是入秋之季万物随寒气增长,但因尚未入白露,是以,岳清虽赤身,却不见冷意。
她连忙拉起衣裙,随后目光冷厉盯着梵岩天。
该看的都看完了,梵岩天讪笑,暗想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你究竟是何人!”她捂身喝斥。
“你倒是贵人多忘事,如今想来整个太元部落都贴了我的画像,怎的还认不出我?”他微笑掩饰尴尬。
瞳孔猛的一缩,岳清像是终于认出他,她大惊失色,就要大叫。
唔唔——
连忙将之制住,他无语。
挣扎着,此时岳清心中惶恐,父皇死于此人之手,如今又来找自己,目的不言而喻,她不由心生绝望。
“岳擎非是我杀,此番我特意寻你就是要解释此事。”温香软玉在怀,梵岩天却没心思享受,连忙解释。
唔唔——岳清挣扎着,眼泪哗哗流下,自从长着般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轻薄,早已乱了方寸,根本不知道其说的什么。
左手搂她腰,右手捂她口,梵岩天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见其拼命挣扎,心中很是恼火。
随着时间流逝,二人僵持,而岳清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她红着眼眸转头看他。
“听说你要登基,时间有限,只要你不叫,听我说完,我便放了你如何?”见状,他叹声开口。
“若答应就点点头。”
瞧之微微点头,他警告:“不要想着逃走大叫,否则,你不会有好结果。”
随着岳清继续点头,他手慢慢松开。
“杀了我你也逃不掉。”连忙退回,岳清冷声。
“我若要杀你,何须这般说废话?”梵岩天正色,这女人似乎对他误会不浅。
俏脸一呆,她愣了愣。
“好好听着,杀你父之人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与你无交集,也不想你牵扯太多因果,此番寻你也只是因你四处通缉于我,不得已而为之。”
目光闪烁看着他,岳清是不信这话的。
毕竟杀人之人又怎会承认?
“你如何肯信?”梵岩天无奈问。这次也只是怕连累田府,否则,他又怎会在意所谓通缉告示?
“你这妖人,休要信口雌黄!”岳清冷冷道,眼中满是杀意。
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通缉梵岩天,而是亲自过问过幸存下来百姓和那些兵士。最后得出结果,也只有对方这般能力之人,才能在警卫森严元宫杀掉岳擎。
“你这死丫头,可有证据是我?”梵岩天气得嘴角哆嗦,这声妖人让他火冒三丈。
“朗朗乾坤,证据就是事实。你如今既能越过重重侍卫瞬息来我房中,就能进入元宫杀掉我父皇,若不是你杀,还有何人?”岳清满脸寒霜盯着他。
被其这般理论气得暴跳,他怒极而笑:“看来说什么你都不信是吧。那好,人就是我杀的,你且又如何!”
浑身颤抖,听着其亲口承认,岳清呼吸粗重,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今天看来白跑一趟了。”瞧岳清一副恨不得生啖自己肉模样,梵岩天神情平复些许暗忖。
“就算你父皇真是我杀,那也与田府无关,你无需牵连她们,只管找我就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说。
脸上露出残忍笑意,岳清没有说话。
“你当真要逼我?”他不禁皱眉。
“杀了我你也必死无疑,你自己好生思量。”她冷笑。此时岳清觉得抓住了梵岩天把柄,反而不怎么惧。
“天真的小丫头……”见其一副有恃无恐模样,他嘴角抽搐,暗暗沉吟。
美目打量着他,岳清心中暗语气倒是长了副好相貌,不过其杀死自己父皇,此仇不共戴天,她非报不可。
房间里陷入沉默,二人对视,梵岩天脑筋不停转动着。
瞥了眼水桶,又瞥了眼对方衣不遮体模样,突然心中一动,他顿时计上心头。
“这是你逼我的。”他一个飞扑猛的再次制住她。
“唔唔——”岳清大惊失色,没想其突然这般多。
“如此,我只能杀了你,重新选一个不会针对我的领主。”梵岩天残忍笑道,声音无比阴沉。
闻言,她面色顿时一白,开始挣扎起来。
从乾坤戒中拿出一把长剑,梵岩天直接架在她脖子上。
唔唔——对方似乎真的要杀自己,岳清彻底慌了神,双眼通红泪水滚滚而落。
“唉……非是我残忍,一切只是你逼我的。”话毕,他手中长剑慢慢贴近她的肌肤。
“且慢!”这时,一道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只见司徒凤栖面露无奈,她也没想到会成这个结果,如今不得不现身。
倏地回头,梵岩天愕然,他居然一点都没发现有人来。
当看到是司徒凤栖,他皱眉,顿感眼熟。
“放开她吧,一切我来与她解释。”司徒凤栖轻声说。
说来她已经停留此地不少日子,原本是为了看看这两个血脉相连后辈子孙,但后来却是为了看这个年轻时给自己留下深刻记忆的男子。
刚才一幕起因她都十分清楚了,本不想现身的,但是见梵岩天似乎真要杀岳清,她只好现身。
“你我可是认识?”梵岩天问。
“或许吧。”司徒凤栖轻笑。
时间太久,梵岩天努力回忆着。而司徒凤栖则是安静看着他,心中似有些期待又似有些害怕。
呼——
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他回过神后低头看了眼正含泪仰头看着自己的岳清微微一笑。
“我岂是滥杀无辜之人?这丫头太执迷了些,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话毕,他一巴掌拍在其屁股上,便放开了她。
“你!”岳清吃痛,狠狠瞪他连忙远离。
一旁司徒凤栖瞧其这般动作,不由骤然响起当年石亭之事,她暗啐了一口。
“清儿,你且过来。”她对岳清慈爱招招手。
“你是?”岳清蹙眉,却是没有过来,她并不认识这气质超然的女子。
“呵呵——若说起辈分却是扯不清了,你只需知你是我后辈子孙就是。”她淡笑,却是主动走了过来,双手温柔为其擦去眼角眼泪。
岳清微愣,她不知为何,面对这年纪与自己相差无二的女子竟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反而在其温柔动作下倍感亲切。
“我不明白!”她紧蹙眉头看着司徒凤栖。
“万年前,我入道修行,寻求成仙之路。而修行前却是有几个嫡亲同胞兄妹……”
听着对方轻声缓缓道来,岳清傻眼,目瞪口呆望着她。
“你……你……”她结结巴巴,真被吓到了。
“此番说来是我连累你父亲的。我有一仇人,因斗之不过我,便想寻你们报复,当我赶来之时,却晚矣。”司徒凤栖打量着她叹息。
“我不信!”岳清皱眉连连摇头,此事太玄乎,她又怎会信?
“小丫头,这世界远非你所想那般简单,大图镇之祸也非是天灾,勿要束缚了眼界。”梵岩天说。
“你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此时屁股还隐隐作痛,她咬牙切齿。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谁知她话音却是惊动了门外宫女,只听一个年轻女声问。
“无事,你等不要进来。”闻言,岳清大声回应。
“是!”门外传来应声。
瞧之没有唤人进来,梵岩天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惊动外面的人,届时,一切只会更加麻烦,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你先等等,我带他出去。”看了眼梵岩天,司徒凤栖微微一笑,随即手臂一挥,她和岳清就消失在房内。
呼——
见二人离开,梵岩天撇嘴,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定然是司徒凤栖给岳清证明修士身份去了。
打量眼房间,见浴桶热气腾腾花香冉冉,他咦了一声走将过去。
当看到像个鲜花池一般水桶后,他双眼一亮,旋即三下五除二脱下衣袍,直接跳进木桶里享受起来。
时间流逝着,大概两盏茶功夫,梵岩天披头散发心满意足走出木桶,随意拿起屏风下绸布擦干身子。
而他却没发现发笄掉下木桶里。
时间过去,头发都干了,二人都还没回来,他皱眉。
“咦,我的发笄呢?”捋了捋两鬓黑发,他纳闷,四处找不到后,不禁愕然来到浴桶边。
“莫非掉下去了……”梵岩天眼角微跳,心下无奈,只好随意在一角撕条布巾将发丝捆住。
呼——
微风吹来,他微微一愣,看向后面。
“你真是我老祖宗?”岳清心神震撼,刚才一番穿江过海遨游九天之际,随着司徒凤栖解释,她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我们原本姓司徒,不过如今却也不重要了。既然如此,你现在可相信我先前的话。”
“我父皇难道真是那胡廿杀死的……”岳清低头,双目泛红。
“放心,待我回宗后,她自会付出代价。”闻言,司徒凤栖双目寒光闪烁。
“现在你可以撤销对我的通缉和针对田家的行动了吗?”梵岩天上前开口。
岳清:“你放心就是。”
“既如此,那我就走了,怀孕的小公主。”他含笑,却是似笑非笑瞥了眼司徒凤栖。
突闻此言,岳清微愣,不明所以看他。
而一旁司徒凤栖却是面色僵硬满脸尴尬,她明白对方已经认出自己。
“云儿,带我离开吧。”没有理会二人,梵岩天抬头。
“道友,那就告辞了。”司徒云瞬息出现,看了眼岳清后对司徒凤栖颔首,随即便和梵岩天消失在原地。
瞧二人消失,司徒凤栖俏脸恢复正常。
“清儿,今日是你的登基大典,你先准备加冕,待晚上,我在来寻你。”她说。
“老祖宗……”没想老祖宗说离开就离开,岳清愕然,她还有很多话要问她。
唉——
微叹一声,见时间也不早了,她连忙脱衣准备沐浴。
花香袅袅,白雾氤氲,一边擦拭着身子,岳清思绪万分,今日所见所闻已经彻底刷新了她的认知,仿佛一个新世界大门在向她慢慢开启。
“咦——”突然她轻咦了一声,头埋进了水中。
哗——
随着水花溅射,此时的她若花间仙子,如出水芙蓉,是那般的动人心魄,让人垂涎。
看着手中玉质发笄,她愣了愣,很是诧异。
“这帮家伙真是。”还以为是宫女不小心掉落的,岳清正准备丢弃到一旁。
可是突然一阵记忆袭来,她俏脸不禁一僵,脑海中骤然想到梵岩天来时妆容和离去时妆容似乎不一样,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