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她逃命似爬出浴桶。
出了浴桶,喘着粗气望着桶中晃动的水,岳清心里近乎奔溃。
一想到自己可能洗了梵岩天用过洗澡水,她简直快疯了。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听到屋里响动,外面有人疑惑出声。
呆呆看着木桶,她咬牙回:“本宫没事。”
因大典在即,她不敢再拖延,颤抖着双手开始擦拭身体,努力克制心情。
田府——
小院里,司徒云和梵岩天现身,司徒云看向他:“大哥,那我先走了。”
“去吧。”他点头。
随着其离开,梵岩天开门走进屋。
房间里很是昏黄,他径直走向床榻。
“猜猜我是谁?”突然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同时传来一道娇笑声。
“田媛,今日没去上课吗?”他淡笑。
“哎呀,每次都被你知道,真没意思。”瞧其猜出自己,田媛嘟嘴放开他,气鼓鼓瞪眼。
“知道我在这里的就你们母女三人,不是你这还有谁?”梵岩天失笑,旋即退回一步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那也可能是姐姐呀,为什么是我?”她不满。
“就你这丫头古灵精怪,你姐姐才不会这般做。”他笑说。
翻了个白眼,她上前,径直搂住他脖子直接坐在他腿上。
“要被你娘看到,不打断你的腿才怪。”梵岩天调侃。
“哼,等过些日子,我就跟娘说,我要嫁给你。”她笑嘻嘻,亮晶晶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
无奈白了其一眼,想到田媛三个月来每次下课都来黏着自己,书院也不住了,他就头疼。
瞧梵岩天没有回答自己,田媛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开口:“梵岩天,书院最近可热闹了,只可惜你不在呢。”
“怎么个热闹法?”他随口应。
“你知道异院吧?”
“有所耳闻。”
“那你知道异院所有学生和老师全都失踪了吗?”她眨眨看着他,满脸得意。
“失踪?”
“嗯,就在前天,一晚上全都不见了呢。——嘻嘻,你是不知道,院长那老头子都急成什么样了。”
心中诧异些许,随即恢复正常,梵岩天没当回事。在他看来,和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事都没价值可言,并不值得自己关注。
“好了,你回去吧,若被人看到,日后你名声就毁了。”拍拍田媛的手,他将其放下。
“不嘛,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闻言,她不依,再次抱住他。
温香软玉在怀,梵岩天一脸无语。
自己和其母亲这般关系,他实不愿再与二女扯上关系。可是不知怎的,看二女美貌,又狠不下心拒绝。
“再不走我生气了!”他瞪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走就走。”田媛嗔怒,转身就要走。
唔——
梵岩天瞬间傻眼,万万没想其居然去而复返直接吻住了自己。
他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或许应该说是抗不住诱惑的人,旋即借势直接一把搂住她。
二人忘情相吻。
时间流逝,随着衣履翻飞……
黄昏下,秋风吹拂,空气有些燥热,房间内,二人坦诚相待。
“造孽……”望着怀中沉睡人儿,梵岩天皱眉眼皮抖动。
“我难道真是个人渣吗……”他不由低语,反复询问自己。
嘤咛一声,只见田媛睁开美目,旋即目不转睛看他。
“对不起。”他开口微叹。
“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她脸上羞红,羞涩伏在他怀里。
梵岩天:“……”
日落西山,落叶飘零,此时,只见一道身影从远方驰向田府。
小院里房间,在田媛走后,梵岩天望着床榻上落红一脸纠结。
“我他妈真是个畜生。”他猛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瞬息一道红印显现。
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他思绪。
上前开门,当看到是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后,他微愣。
中年男子椭圆脸束发,面颊红润,一身浅蓝色道袍,是个面善之人。
他身负莹白长剑,见到梵岩天后抱拳行礼:“尊下,在下是大御宗弟子,此番是奉掌教之命前来传话的。”
“不知令宗掌教寻我何事?”梵岩天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说。
司徒云与他说过大御宗之事,是以,对大御宗还算有些了解。
“升仙台眼看开启在即,可是司徒长老他老人家却拒绝前往。是以掌教令弟子前来请尊下劝劝长老。”
“升仙台……”闻言,梵岩天愣住。
“掌教知尊下是长老嫡亲之人,并言此乃事关长老成仙之业,万不可推脱才是。”男子继续说。
“好,此事我会与他说的,你先回去吧。”他颔首。
升仙台他参与过一次,知道其对修士而言的确是大机缘,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大御宗掌教派人来找自己的原因。
无非就是看出司徒云拒绝是为了自己,想从自己身上找突破口。
对此事,梵岩天自然赞成的,他也不愿司徒云因为自己而错失了机缘。
随着中年男子离去,他抬头看向长空。
呼——
“大哥,此事我自有主张。”却说司徒云和梵乔突然出现在院中,司徒云当先开口。刚才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
没想二人出现,梵岩天一笑,如此倒省得他再唤。
“以你二人之修为,升仙台之事无需我多言。我自尚有自保之力,你们且放心去就是。”他正色,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二人。
“大哥——”
“爹你——”
“无需多言,走,随我喝杯酒去。”梵岩天打断二人话语,当先离开院子。
瞧其离去背影,司徒云和梵乔皱眉对视一眼,彼此传音。
“你说的那女人尚不知下落,若我二人去升仙台,父亲他必然危机重重。”梵乔说。
“大御宗那小子当真欠收拾。”司徒云凝眉。
大街上——
梵岩天一路穿墙来到,当看到此时还热闹纷纷场景,他诧异。
“领主万岁——”
“太元部落万岁——”
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欢呼喊叫声,他渐渐明悟起因。
一家酒楼,一路上到二楼,他在窗边找了个桌位坐下。
“客官来点什么?”一个精瘦男子上前笑说。
“两坛醉君子。”
“好叻。可还要些吃食?”
“不用了,为我准备三个酒杯就可。”
“好,您稍等。”男子笑着离去。
醉君子就这家酒楼名酒,有只为一醉君子之说,上次梵岩天恰巧来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这酒味道。
很快,梵乔、司徒云二人姗姗来迟,分别入座。
没有理会二人,梵岩天饶有兴致自顾俯瞰楼下热闹景象。
“今日倒是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啊。”瞧老爹看都没看自己二人,梵乔尴尬说。
“长公主继承领主之位,能不热闹吗?你这老头好生有趣。”一个路过年轻公子听到他话不由打趣,旋即笑呵呵径直下了楼。
“好无礼的后生。”闻言,梵乔皱眉。
“客官,这是您的酒喝杯子,请慢用。”只见这时精瘦男子和另一个小厮各自提着一坛酒和碗走过来。
听到男子声音,梵岩天转过身点头。
随着小厮离开,他打开酒坛。
“我来吧。”梵乔连忙起身倒酒。
“今日就为你二人践行,须知升仙台非是小机缘,你二人这次必须得去。”端起酒杯,他一饮而尽。
司徒云、梵乔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跟着喝下。
“乔儿,爹当年接你回梵村时,就看出你性格不羁,非是受人驱使之人。”
“但我是你父亲,为人父母者从不愿因自己而连累子女。这次,你必须得去,否则为父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
“还有你云儿,大哥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性格坚毅,不是哀求他人的人,凡事都自有主张。”
“但是大哥告诉你,大哥同样如此,非是祈求他人庇护之人。你二人心意我也明白,可你们可知,这般做,只会让我更加自责和认为自己无能。”
“若你们真为我好,便安心去,好生修炼,它日争取位列仙班。”
听着梵岩天的话,梵乔、司徒云不禁沉默。
“大哥,非是我二人如此,而是那女人如今就身在暗处,如今法力也定然恢复,若她对你出手,你又如何抵挡?”迟疑些许,司徒云开口。
“那二人一个天劫境,一个大乘境,升仙台对比我,你觉得他们会留下针对我吗?”梵岩天失笑。
“可是……”司徒云皱眉。
“如今大哥只是个小人物,他(她)们犯不着为取我性命而留下,你们安心去就是。”他又笑道。
“爹,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梵乔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在他看来,拿自己父亲性命做赌注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他也赌不起。
“你!”梵岩天瞪眼。
撇撇嘴,梵乔自顾倒酒自饮。
时间流逝,三人默默喝着酒。
眼见天色慢慢晦暗,街道上行人也变得稀少,梵岩天斜睖了眼二人站起身:“我先走了!”话毕,就见他冷着脸下了楼。
“要不你去吧,我在此留下护卫他就行。”见其走后,梵乔看向司徒云。
“咦……仙胎!”没有他的话回答,只见司徒云反而诧异看向楼下。
“仙胎?”闻言,梵乔一愣,不禁顺着他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