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可以忘记自己,但不要忘记存在的意义,否则与猪狗无异。”
“这些人我已经解决掉了,是走是留,由你们自行决定。”来到楼下,望着各楼间神色恐慌正在奔逃的女人,他大喝道。
闻言,所有人愣住了,都不禁愕然看向话音处。
“你说的轻巧,我们什么都不会,离开此地还怎能活!”有女人咬牙说。
“每个人生存方式由自己抉择,世间亿万人,且别人能活,你如何不能活?”他喝道。
“别人有家有势,我等有什么?你这人以为上下嘴皮翻飞,可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
“我等凭自己本事赚钱,又干你何事?这里不需要你做烂好人,你赶紧滚。”
听着楼上传来嘈杂喝骂声,他脸上难看,“枯木尚有逢春日,人且能言善划,汝等既自甘堕落,何人也救不得。”
“若非走投无路,谁愿做这行当?小兄弟,我等知你善心,但你赶紧走吧,一会官府来人,见打杀这般多人,定不放过你。”楼上有人叹声。
“你们这些无可救药家伙,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心中无奈,梵岩天盘膝坐下,他要度化她们。
瞧其竟然盘膝闭目,女人们疑惑。
再看梵岩天,只见他口中开始喃喃,似乩童附身般,身上骤显神光。
听着袅袅梵音嘹亮,各楼间的女人们诧异,不知他搞什么鬼。
但随着梵音入耳,一个个神色不知不觉开始转变着。
嘈杂的声音慢慢消逝,直至最后,整个大院只剩下了梵岩天的念经声。
他此次念的是心经,是五部经书中专为人排忧解难解除烦恼郁结的心经。
时间渐渐流逝,直至一个时辰后,他缓缓睁开眼。
随着眼目睁开,只见他周围已然围满了女人,此时尽皆静静看着他。
“此乃心经,能宁神解心结,你等好自为之罢。”瞧众女眼中清明色,他站起身径直离开。
看着他远去,众女静静伫立,没有任何言语。
一路来到院外,当见那宋龙却已不见踪迹,他有些愕然,看着手中从大汉房间里搜出的钱财一阵无语。他本想将钱给对方,但其似乎已然逃走,只好收起。
“唉……”看着脑海中变作730的功德数,他不禁摇了摇头,此番念经虽为他长了不少功德,当终归还是归本了。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虽温和,但空气却很干燥,他扫了眼周围,于是转身离开。
如今腹中空虚了许多,便准备回府吃些吃食再行继续。
田府——
小院中,只见田媛正笑吟吟看着他吃东西。
“我脸上有花吗?”瞧田媛一直看着自己傻笑,梵岩天放下碗筷不解问。
“没有呀!”
“那你笑什么?”
“嘻嘻,这是你第一次叫人家给你准备吃食,人家很开心呀。”她笑嘻嘻。
真是服了她,梵岩天苦笑。
此番回来听说周抒和田姻去拜祭土地神求平安去了,是以无奈下他才找到田媛,却没想其会这般兴奋。
“丫头,我吃饱了,且收了吧。”他站起身一笑就准备离开。
瞧其离开,田媛愣住,连忙抓住他的手。
“怎么?”梵岩天不解看她。
“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要你陪我。”她嘟嘴。
今日休假,本就是为了好找他玩耍,却没想其一大早的就不见踪迹,如今刚回来又要走,她如何肯答应。
“既然这样,你随我出去。”瞧之可怜兮兮模样,他无奈。
“好呀!”
梵岩天:“先去墙外等我,我马上出来。”
“嗯嗯!”
见田媛欢呼雀跃跑了出去,他失笑,旋即径直穿墙离开。
田府外,二人相汇,随着一齐说笑着离去。
夜深沉——
房间内,梵岩天脱衣躺下,今日一下午都是陪着田媛游玩嬉闹,功德事几乎一件没做,让他无奈。
和衣睡下,他打了个哈欠。
夜越来越静,此时的风居城陷入至无边黑暗中,一切都显得那般死寂。
城外,小树林,只见五道身影腾空而起,向田府方向激射而来。
城中一家客栈里,只见司徒云和梵乔同时睁开眼,二人瞬息便消失在房中。
“看来来着不善。”望着城墙上空五道人影,梵乔双眼微眯。
一旁司徒云轻笑:“早些解决也是好的,说不得你我还能有机会去升仙台瞧瞧。”
梵乔:“但愿了……”
城墙上空,任奵看向三人开口:“此番劳烦诸位道友了。”
“放心就是,你且速战速决。”三人颔首说。
“曲儿,一会儿战时,你随我去杀掉梵岩天,为你母亲报仇!”倏地,任奵目光落在任曲身上。
“是,娘!”任曲心中微叹,但还是点点头。
咻咻——
瞬息间,五人闪身,顿时来到梵乔二人不远处与之相对。
“今日我必手刃梵岩天!”任奵看着二人冷冷说。
“汝好大的口气!”闻言,梵乔双目寒光闪烁,对方当面表示定要干掉自己父亲,他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任奵:“尔敢郊外一战否!”
“简直笑话,有何不敢!”
“小心调虎离山。”司徒云传音。
“我知晓。”梵乔点头。
“有胆跟来!”话毕,就任奵五人向远方疾驰而去。
咻——
梵乔闪身跟上,一个天劫,四个大乘初期,比他境界低,他如何会惧?
见状,司徒云神识滂湃倾泻而出,一瞬间整个风居城任何一个角落都落入到他眼中,见并无隐藏之人后,他连忙闪身跟上,以免梵乔出意外。
此时离风居城近千里一处荒山,只见任奵五人和梵乔同时现身。
“今日定让尔等葬身此地。”他冷冷说。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五人大喝,瞬息大战爆发。
轰隆隆——
一瞬间地动山摇,长空颤抖,六人似陨石般相击交战至一起。
只见大地崩裂,山川尽毁,瞬息间熊熊烈焰炙烤长空。
再次相击,梵乔手中长剑呼啸,一击入天河,风姿似天地之皇。
任奵五人则如江河咆哮,滔滔不绝,手中长剑若死神弯刀慑人心魄,让人胆寒。
轰——
轰轰——
再击,再碰撞,双方闪电般搏杀不绝。
“我来助你。”司徒云倏地现身,瞧梵乔已然与对方交战,他立即拔剑支援。
刹那间,长空哀鸣,八方惊惧,无数修士胆颤。
就在这边如火如荼相斗之时,风居城中,梵岩天院内,只见任奵和任曲身穿金缕衣同时现身出现。
“若没这手,我且如何立足。”瞥了眼远方,任奵冷笑。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任奵和梵乔修炼的功法“相神诀!”
要知道,这相神诀乃是上真阶法典,而上真阶的法典最少也需要玄仙之境才能创造,就可见不凡之处。
而且相神诀不止威力巨大,更重要的是,其能凝聚凝神之相。
何为凝神之相呢?说白了就是能凝万物诸态,世间万相的意思。
就如此时正跟梵乔二人交战的任奵母子二人,便是靠凝神之相凝聚出来的,因功法缘故,其只具二人近一半的法力。
至于为什么司徒云的神识没有扫视到母子二人在风居城内,这还要从如今二人身上所穿的金缕衣说起。
要知道,这金缕衣乃是须弥石打造,其能隐藏于空间,一般只有在近距离下神识才能探查到,如司徒云这般全城扫视,是以才没有发现其踪迹,给了二人可乘之机。
至于这金缕衣是她邀请而来三人中的女子所有,是她此次计划中最不能缺失一环。
此番,为了杀死梵岩天,她也算是精打细算确保万无一失方才动手的。
就如开始时,她先说自己必手刃梵岩天,为的就是先让梵乔二人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所以在她离开后,梵乔才会跟随。
很多事,并不是说一定要采取巧计方能制胜,往往越是老套的计策其实换个思维一样十分有用。
就如刚才,梵乔二人都在警惕调虎离山之计,而她只是一言就将二人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
再就是,因二人对自己神识自信,当然,这也几乎是所有高阶修士通病,因为他们总能自以为是掌控一切,于是利用这点,任奵又成功了。
基于所有细节,任奵才这般顺利来到小院,离她要杀的人只有几步之遥。
“勿要拖延,将他头颅取下我们就离开。”看了眼任曲,她身子瞬息消失在门口。
任曲有些迟疑,对方不管如何都是他亲生父亲,虽两人无甚感情,但要他动手杀他,他当真下不了手。
房间内,梵岩天醒来,他听到了任奵脚步声。
见是她,他先是一愣,可是当瞧见其冷冰冰面孔后,面色旋即恢复正常。
“看来你是来杀我的。”
“你可知道,我做梦都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她咬牙切齿。
“倒是难为你了。”他无语。
呼——
清风拂来,只见任曲出现在房内。
“曲儿,杀了他为你娘报仇。”任奵头也不回开口。
目光落在任曲身上,梵岩天微愣,像是有些明白了什么,问“莫非你是?”
摇摇头,任曲面无表情:“你不必多言,我会杀了你。”
“还不动手!”任奵倏地转头。
“动手吧!”想清楚后,他心中苦笑,千算万算没想其居然会是自己儿子,但说来被自己儿子杀死,也总比被这婆娘杀死来的好,不禁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