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梵岩天思绪万千,所谓贪得一夕欢,惹得多少烦心事。
“你先不要着急,实在不行,你与你娘坦白,将所有过推在我身上。”他出声安慰。
“要不我跟娘说,我嫁给你吧。”田媛螓首微抬,双眼含波看他。
“唉……媛儿,我还是与你说实话吧,你娘正是看上我方才留我在田府的。”心中无奈,事已至此,梵岩天只好说实话,不然拖扯下去,觉得只会害了三人。
田媛樱桃小口微张,愣在原地。
“你娘叫我与她成亲,现在又是你这档子事,要她知晓,说不得将扒了我的皮,打断你的腿。”他苦笑连连,却万万没想会让田媛有了身孕。
纵使寒气浸身,也抵不过此时田媛心中迷茫,她就这般怔怔看着他。
“娘竟然……”她咬着嘴唇喃喃,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色令智昏,这等恶鬼夜叉面前,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一切皆是淡然。
“那你打算如何?”田媛仿佛一瞬间成熟了许多,问他说。
“你们都是凡人,哪怕厮守你们到老,我亦无不可。可是,道德伦理间,就算你答应,你娘又岂会答应?”他苦笑。
“好吧,梵大哥,那我先回去了,等我回去想想。——过几日再来找你。”话毕,田媛紧紧衣襟,低着头便走出门去。
目送其离开,梵岩天和衣躺下,看着灰蓝色帐顶满脸忧郁色,主要是不知为何,他这几日总感觉心神不宁,却又找不到缘故。
时间慢慢流逝着,一晃眼一个月便过去。
天色刚暗下,此时梵岩天刚从外面溜达回到小院中。
随着时间过去,他正准备睡下时。而门口处,只见田姻正双手上下不停揉捏迟疑着。
就在刚才,嬅香使用个幻术变作梵岩天模样找到她,然后约其来房中相会。
而她心中本就对他有意,心中几番羞涩挣扎,便还是来到这里。
此时的她身穿妆花罗裙,披着黄茸披风,曼妙身姿似幽冥藏雪,露出几缕别样风情,俏生生在门边徘徊。
黑灯瞎火,虽外面寒风飒飒,但梵岩天何等耳力,外面的踏雪声已然被他听到。
吱呀一声,门开。
当看到门外冻得俏脸通红的田姻时,他愣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田姻低头,心中却不由低语:“梵大哥难道在试探我吗……”
“外面冷,先进来再说。”他错身让开位置,心里虽很是疑惑,但没有立即问。
走了屋子,只见油灯晃悠,被门风一吹,似要熄灭一般。
“梵大哥……”进了屋,田姻面色顿时羞红了起来,心慌意乱,不知怎么办。
瞧其这般羞涩模样,梵岩天一怔,他乃是风流之人,瞬间已然明白几分,有些无语。
“上天给了我个好相貌,呵!我倒是用得彻底。”他心中暗忖,下意识摸摸脸蛋。
二人,一个在沉思,一个在纠结,一时间气氛反而变得旖旎起来。
“田姻呀田姻,你不要再这般怯弱了,难道你真愿意到时候嫁给那城主家吗?”胸膛起伏,田姻心中若山石塌方般轰鸣,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她猛的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坐怀不乱真君子,可我……”梵岩天本就在纠结,可是对方这一扑却就像导火索一般,直接让他心中的堤坝炸毁坍塌,一发不可收拾。
小楼春风起,又是一夜风流日,只见衣襟飞散,只闻袅声腾腾。
就在二人风流潇洒的时候,小院不远处,却见周抒风风火火来到这里。
嘭——
随着门被踹开,她大步走进屋内。
床榻上,梵岩天和田姻大惊失色,二人连忙起身。
“你们真是好得很呐!”来到床榻边,看着不着寸缕的女儿和梵岩天,周抒气得面红目赤,气急攻心下,双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喂!”看了眼哆嗦的田姻,他连忙下床去搀扶周抒。
而此时长空中,嬅香几女正冷眼看着。
“这周抒怕是活不成了。”司徒雪心有些不忍。
“夫君这般作为,这是早晚的事,与我等并无甚关系。”孙韵轻叹。
“可还能救活?”公孙芊问。
“她原本脏器就有损,怕是难。”嬅香摇头,这有些打乱她们计划,让他心烦的很。
再说此时房间里,瞧周抒没了动静,梵岩天大惊,连忙探其鼻息。
“什么!”面色一变,他惊叫,竟发现周抒没了鼻息。
“娘!”见这一幕,田姻俏脸苍白,连滚带爬下榻。
呼——
“先别慌,我这有灵药液。”深吸了口气,他止住喊叫的田姻,连忙将乾坤戒中预存唾液给之服下。
“你可不要死,不然我梵岩天这辈子怕是难还清你了。”他心中焦急,紧紧盯着她。
就当他心急如焚时,此时一处遥远的星空,那处万佛之地,只见那尊圣洁无暇的巨佛悲叹:“愚之众生,殊不晓色谓集恶之泉,悲之始迹,神圣且难浮渡,更况尔等!”
却说不止这万佛之地,星空另几处光辉之地也亦有轻叹声传出,让人沉浸。
田府——
小院房间,只见吃下唾液的周抒缓缓睁开眼,旋即就见其美目直接落在梵岩天身上。
“额,你醒了?”他面露尴尬。
“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猛的一把推开他,她语气冷寒刺骨。
“娘!”这时,田姻低声唤了一声。
啪——
一声脆响,只见田姻脸上出现一个掌印,周抒冷冷盯着她。
“都是我的错,你打他干嘛,要杀要刮虽就是。”见状,梵岩天上前将田姻护在身后。
“再不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周抒冷漠看他。
“好,我现在就走,但你不要再打她了。”他无奈,连忙穿衣,旋即离开了房间。
见他走后,周抒转头看田姻,喝斥道:“给我跪下!”
田姻不敢不从,连忙在地上。
“我周抒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她咬牙,气得发抖。
头低着,田姻咬着嘴唇没有应声。
“以后书院你们也不要去了,明日我会派人通知城主大人,择日让你和城主的大公子举行婚礼。”
浑身一颤,田姻没有说话。
冷冷扫了她一眼,周抒秀拳紧握转身就走。
嘭——门关。
随着她离开,梵岩天从墙角穿墙进来,当看到瘫坐在地田姻时,他微叹。
“呜呜——”抬头见到他,田姻眼泪流下,猛的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你娘的话我都听到了,不过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嫁去那城主府的。”他拍拍她的香背轻声安慰,旋即蹲下将之抱起放在床榻上,并为其盖好被褥。
“哎——此时说来都是我色迷心窍连累了你。”他面露歉疚。
“这般,你好生歇息,日后我会在附近赁见房子,有空便来看你。”话毕,他吻了下她额头,未免周抒去而复返,旋即转身穿墙离开。
看着他离开,田姻的心顿时静下了许多,她侧过身子,看着纱墙发呆。
再说长空中,嬅香几女见到这一幕,皆不由对视一眼。
“那瓶子里是何物?”玉骨娉面露好奇。
“竟能起死回生,夫君身上宝物倒是不少呢。”司徒雪轻笑。
“没死自然最好,既然目的达到,继续下一步吧。”嬅香开口。
“二姐,我看要不下一步便算了罢,小妹感觉不妥。”孙韵迟疑说道。
“我也知晓,可是若不好好让他长个教训,日后说不得又到处乱来。”嬅香皱眉。
要知道,她们原先是准备利用田姻将梵岩天赶出田府,然后再设计令周抒母女因他反目成仇,最后再令田家因他家破人散,从而使其心怀愧疚,日后少再沾花惹草。
正所谓情越沉,伤越深,几女正是因为看出他其对母女三人的感情,方才出此计策。
“若夫君日后知晓,他又会怎的看待我等?”孙韵苦笑,其实从始至终,她都不太赞成这个计划。
“这……”嬅香愣住,她倒是没想的这点,不禁有些迟疑扫视玉骨聘、司徒雪、公孙芊三人。
“十妹说的有理,若日后夫君知晓是我们从中作梗,怕是不好。”司徒雪开口。
“小妹到是有个法子,几位姐姐且听上一听。”公孙芊接口说。
“怎的卖关子,且说就是。”四人看她。
公孙芊:“暗里火是小人行径,更况我等与夫君乃是道侣,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若小妹看来,我等何不直接与他约法三章来得干脆?”
“额……”四人愣住,不由沉思。
“好,就依二十五妹。”稍许,嬅香当先点头。
“嗯,我们也同意!”司徒雪三人对视,旋即也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