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四更时分,只见外面积雪堆厚,冰凌粘地,寒风刺骨,让人直打哆嗦。
一路出了田府,梵岩天哈了口气,此时的他身穿青蓝色长袍,头顶栓了条白巾,因身内只有异件单薄内衫缘故,冷得他双腿加紧,手不敢露,直打哆嗦。
踏雪非是无痕,只是玉晶灿烂,因道上青砖粗糙关系,所幸路上还不算溜滑。
寂静无声,黑灯无人,茫茫雪天,他弓着身子边上走,显得很是孤零零。
升仙台——
却说此时的升仙台,只见密密麻麻各族修士成堆正在参悟,而玉殿中的仙人早已消失。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很多达到大乘境、升仙境的修士已经提前转醒并悄无声息离开了升仙台。而那些留下的则都是修为低需要参悟几年才能转醒的修士。
值得一提的是,但凡达到大乘境以上的修士,他们来升仙台目的其实并非是为了学习什么修行捷径或阵法,而是为了领悟仙人玄之又玄的道为日后破仙飞升做准备。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仙人离去后不久也会跟着离开,并不会久留。
大御宗——
此时只闻晚风习习,一座山山崖上,司徒云、梵乔同时现身出现,随着二人的神识扫视东普城,他们面色也不由大变。
些许,二人闪身来到东普城上空。当见到下方宛如被洪水冲刷过的东普城时,两人面色难看。
“看这模样,不像人为,反倒像是天灾。”司徒云皱眉说。
“待我去请教一番此地的仙驾便知。”因心忧梵岩天安危,梵乔身子一闪便瞬息消失不见。
只见一处距离东普城五百里的一座神庙里,梵乔现身出现。
入目神庙很是荒芜,门窗破败,香烛斜歪,而供奉台上供奉的则是一个潇洒出尘的铜像男子。
“贫道梵乔特来拜见仙驾,还请仙驾一见。”梵乔来到铜像前行了一礼。
“汝何事,且说。”随着一声轻吟,只见高大的铜像竟低头看向他开口。
“敢问仙驾东普城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会那般模样?”梵乔连忙说。
“地脉流乱也!”
“贫道多谢仙驾解惑,来日必会为仙驾重塑神堂。”梵乔行礼。
神像微微一笑,旋即很快恢复了往夕模样。
“若是地脉流乱,大哥有你七姨娘和那三人保护,想来应该无碍。”司徒云走进来笑道,刚才的话他听到了。
“如此,那我等哪里去寻他(她)们?”梵乔问。
“地脉流乱,你七姨娘定然会现身。而以大哥性格的话,他应该会回风居城。”司徒云沉吟说。
“你怎会这般确定?”梵乔诧异。
“可别忘了风居城还有个田府呢。”司徒云眨眨眼。
“额……你说的对。”
风居城——
此时梵宅正房里,只见嬅香、司徒雪五女、梵蒙兄妹四人全部到齐,而梵岩天坐在主位上。
目光一会儿扫视左侧嬅香几女,一会扫向梵蒙兄妹四人,梵岩天微微皱眉目光闪烁。
却说就在刚才,他本在街道上吹冷风,而嬅香五女突兀出现,将他带回了这里。
众人目光皆落在梵岩天身上,谁都没有开口。
“夫君,那日我是与你玩笑话的,没想你竟狠心一去不复返,当真连你我等多年感情都不要了吗?”稍许,司徒雪开口说道。
闻言梵岩天依然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你莫是真生气了?”司徒雪双眼不禁一红,就要落泪。
“这个,孩儿还有事,孩儿先告退了。”见状,梵蒙尴尬说,就要站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给我坐下!”对面嬅香不禁瞪眼。
“大哥,你咋就没眼力劲,爹都没说话,你就敢走?”一旁梵雪心里暗笑,传音道。
面色讪讪坐下,梵蒙瞪了她一眼。
“夫君,我可记得你可不是小气之人呢。”孙韵轻笑打圆场。
还是没有说话,梵岩天马着脸不语。
瞧他模样,五女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禁乱了几分,这是她们没想到的情况。
“我知道你们快要升仙了,雪儿说的不无道理,是以我不愿牵累你等。罢了,今日既然你等带我回来,就说个清楚。”沉吟半响,梵岩天正色开口,目光径直落在五女身上。
“你是几个意思?”五女俏脸变色,而嬅香直接站起身子娇喝。
“看样子,二娘她们玩过火了。”一旁梵蒙四兄妹暗暗传音。
“我本意本是寻回你等和父亲、母亲,但那日雪儿的一席话提醒了我,是啊,你等修为高绝,有我在确实是拖累了你等。”他摇摇头。
梵岩天自然不是个小气之人,此番主要是因为那日司徒雪的话确实是让他深思了一番,且最终得到结果也确实是他不该出现。
“七妹的话是我教她说的,你这家伙一天到处沾花惹草,我等方才出此下策,至于干扰之言完全是无稽之谈。”嬅香翻白眼,那摸样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一般。
梵岩天:“……”
“今日就当着蒙儿他(她)们几人面,我且问夫君,你可愿与我姐妹等人约法三章否?”孙韵开口。
“我等需要夫君保证,日后决不得再贪花惹草和四处招蜂引蝶,就这般简单。”玉骨娉接话。
梵岩天:“……”
“我如何是那种人?”他尴尬强自辩解。
“夫君是不是那种人,我等清楚。若夫君答应,便与我等做个承诺,好让我等安心。”公孙芊正色。
像梵岩天这种烂人,也只是在修行界这般妄为,若是在凡尘中,恐怕早就被人戳死在床榻上。
而嬅香几女心中虽恨的咬牙,但觉修士寿命漫长,所以以前方才不与他计较那般多。
至于现在,她们心境早已不似当年,对其此举,心里已然不能容忍。
被公孙芊一口堵住,他尴尬,一时间间不知作何答。
自己这些年凭借一张本钱脸,惹火了多少人,梵岩天心里明白的很。可他不是无能人,众多绝色面前,又如何把持得住?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落时虽不见血,暗地里却叫君抽空了血髓骨气。不过话虽如此,这世间人遍地,悟者又有几人?
他梵岩天自问自己只是个小人物,承担不起这么的大罪过,且觉得都是你情我愿,只怪人贱物也贱。
“咳!为夫不是那种人,你们休要说了。”他轻咳了一声。
“既然夫君这般自信。那好,若日后我等再多了几个姐妹,该如何?”孙韵瞥他。
“你等要如何?”
“正所谓夫唱妇随,夫君怎么做,我们跟着学就是。”却没想嬅香接过话头冷笑。
“你们敢!”反应过来后,他气得跳脚。
“我等成仙之机,如今夫君半分修为都无,你说敢不敢?”嬅香笑了,似笑非笑白他一眼。
“二姐,有些过了。”瞧翻岩天气得像头炸毛老牛,孙韵几女无语传音。
“他这人,说理说不通,必须来狠的。”嬅香呵呵一笑与几女应声。
嬅香:“夫君你可是明白了?”她笑吟吟问。
“我不明白!”梵岩天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