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奉城,只见城高四五丈,城楼上兵士排列开去,底下则人流如潮,来来往往。
此时城门口,梵岩天正背着司徒云走进城去,引得周围人指指点点。
无视众人,他带着鳄莎进了城。
一家名叫高明阳客栈里,客栈老板见梵岩天背着不知死活司徒云走进,连忙指使小二拦住。
“客官,我们这是客栈,不是药铺,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二拦住他。
“我正是找住所,你拦我干甚!”梵岩天皱眉。
“这……”小二不禁看向柜台老板中年男子。
瞧他背上的司徒云不知死活,客栈老板可不想惹上官司,对其微微摇头。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客店人已经满了。”得到指示,小二说。
闻言,梵岩天看向鳄莎,问:“满了吗?”
鳄莎双目一寒,一巴掌就将小二扇飞了出去,对柜台后面中男子开口说:“速速安排间房间,否则我就砸了此地。”
她神识一扫,客栈里外一目了然,哪还不知这店不愿留人。
这突如其来一巴掌顿时将客栈老板和食客们都扇蒙了,皆惊惧望着鳄莎,没想这漂亮女人有这般神力。
看了眼柜台下龇牙咧嘴小二,中年男子干干咽了口唾沫,其随便一击就将百十斤重小二扇出两丈开外,他又哪敢说个不字?
“若客官着急,小店还预有一间客房,鄙人立即就为三位安排。”他惶恐道。
“如此甚好,带路吧。”梵岩天也看出了其中名堂,语气淡淡。
“还不为贵客带路?”中年男子瞪了眼一旁另一个小二说。
“哦哦。”那小二连忙点头上前引路。
眼见梵岩天上了楼,有食客好心提醒中年男子说:“那人这般凶,背上之人也不知生死,你可不要惹了官司才是。”
“我自然知晓。”中年男子点头,旋即对那龇牙咧嘴小二说:“速速去报官,就说有人在我店内闹事。”
挣扎着站起身,小二此时心中对梵岩天三人已然生恨,便立即跑了出去。
楼上房间,随着领路小二离去,梵岩天关门后轻轻将司徒云放在床上。
一旁,鳄莎不禁皱眉,神识径直锁定在街道上刚才被她扇了一巴掌小二身上,刚才底下众人对话她自然听个仔细。
“若你敢报官,你也就不要活了。”她冰冷声音直接传至街道上小二耳中。
那小二一个趔趄,奔跑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惊恐望着周围。
“妖怪啊!”反应过来后,他心中大惊,尖叫一声,连滚带爬一溜烟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房间内,梵岩天皱眉看着司徒云,他不知这唾液对其有没有效果,不免担心。
“他身体正在恢复,夫君不必担心。”鳄莎上前,用半仙境的法力探查一番司徒云身体后说。
“但愿如此。”他微叹。
啸声四起,铁蹄纷纷,此时震耳欲聋喊杀声正在莱奉城千里外卫城上演。只见敇麻部落刀锋正无情的挥砍在庆城不过数千城卫军头上。
就在城将破之时,一封战报从庆城飞跃至了永泉城戍弻军营里。
此时一座帐篷里,只见身穿淡金色盔甲戍弻高座主位,左右则分列着一个个军官,他面色异常从容放下手中战报,随即锐利目光落在所有人身上。
“庆城已告破,推算着时日,不超过十日敇麻大军将至莱奉城。”他平静道,刚毅脸上看不出任何异色。
“不知大将军是守还是走?”一个宽脸髯鬓大汉问。
看了眼男子,戍弻目光闪烁,他此时也在犹豫此事。
若战,无疑是损耗自己为他人做嫁衣。但若不战,城破之日,届时哪怕最终夺得江山,只怕也是千疮百孔。
“诸位意下如何?”他问。
“虎卫兵团如今尚在皇室手里,只怕战起,此消彼长对我等不利。”闻言,他身旁中年文士却是皱眉,他是戍弻军师,名唤百里穆。
“那小丫头,偌大个兵团,只怕她降不住。”底下一名军官笑吟吟道。
“不可大意,须知铁杵磨成针,如今且好说,可若时间一久,只怕花落谁家未可知。”中年男子摇头。
“如今虎卫兵团十个小兵团有六个中郎将是本王的门生,只需本王一声令下,那小丫头要执掌虎卫兵团,怕是没那般容易。”戍弻开口。
他微微一笑:“而且如今虎卫兵团总兵和三个上将军都还未任命,尔等且看着,这虎卫兵团,迟早还是本王的。”
当初若不是为了家人安危,他哪又会将兵团拱手想让?不过就算如此,他亦做了妥善安排。
如今朝堂,戍弻知根知底,不说这总兵之位,且就说三个上将军人选,他知道岳清都难以找寻胜任之人。
但是,他也知道,今日不可,不代表永远不可,时间可不等人,一旦虎卫兵团彻底掌控在岳清手里,他将腹背受敌,再难安生。
“王上,在下有一两全其美之计,但请一听。”这时百里穆忽然目光闪烁道。
“在军营称我大将军就可,你怎的又忘记了?”戍弻一笑,捋了捋斑白胡须,“既有好计,且说来。”
“是大将军!”百里穆失笑,旋即正色说,“依臣看,我等不如放弃莱奉城,让开道路放敇麻部落大军过幽江。”
“军师,你可知,一旦莱奉城失守,我太元一半疆域将彻底陷落敇麻之手?”闻言,戍弻不禁皱眉。
“臣自然知晓。”百里穆点头。
“我知你有深意,且直接说来。”
“大将军须知,如今敇麻已然越进我疆域上万里之地,其势虽盛,但实则已成一支孤军,后续援军必然无法跟进。我等若放弃莱奉城,有两大利。”
“其一,让皇室直面敇麻锋芒,届时皇室定然大乱,以如今虎卫兵团情况,只怕更是雪上加霜。最终他们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被消灭,要么求助我等。而若求助我等,大将军便能轻而易举收回虎卫兵团兵权,且说不得……”百里穆淡笑。
闻言,众人皆是眼皮一跳,已然瞬间明白了他后续意思。
“至于其二,哪怕皇室不求助我等与敇麻拼死一战。届时必然是两败俱伤之局,而我等只需在后方广纳各地城卫军补充兵源,趁敇麻疲软之际,通令全民救主缴贼,军民两相联合,那敇麻亦不过瓮中之鳖也。”
“而那时,皇室烟消云散,这太元之主又该是谁坐?那敇麻部落全军覆没,那敇麻之地域又该是谁为主?”百里穆冷笑。
众人眼皮又是一跳,就连戍弻都干干咽了口唾沫,心中万万没想到他这军师野心竟这般大。
“这就是臣的两全其美之计,但凭大将军做主。”瞧众人皆傻愣愣看着自己,百里穆对戍弻抱拳正色。
“军师,本王且问你,若敇麻部落占领莱奉城之后不再进军又如何?”戍弻也不是想当然的傻子,开口问道。
“幽江已是我太元腹地,敇麻哪怕不进军,皇室也必不得安稳,定会派重兵驻守对岸。近在咫尺间,以将军威望和将军在军中众多门生,只需振臂一呼,虎卫兵团兵权唾手可得。皆时我等只需前后夹击,号召部落军民共同御敌,那敇麻部落孤军深入也定然必败。”
他话语落下,戍弻无言,众军官也一阵无言。
“此计重在部署,但将军若相信臣,臣愿以人头担保并立下军令状。”只见百里穆大步来到前方,跪地拜伏。
“且容本王想想。”戍弻皱眉。莱奉城这等重地,他岂敢儿戏?
“都出去吧。”旋即他又看向众人开口。
“属下等告退。”众军官出列行礼,看了眼跪地百里穆后皆退了出去。
“百里军师,你且老实告诉本王,此计你有多大把握?”待众人离开后,戍弻开口看他。
“八成!”百里穆抬头肃目。
“八成吗……”戍弻目光闪烁。行军打仗本来就没有百分百胜算,是以八成胜算可以说已经很高了。
若没天下心,安敢成天下主?而此时此刻,戍弻的野心无疑已经被百里穆勾动。想到有生之年能坐那至高无上之位,他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越发锐利。
“好,一旦敇麻大军至,本王就令莱奉城所有守军撤离。”最终,他做出决断。
面色大喜,百里穆连忙又道:“将军撤离时须作出让敇麻误以为我等退离幽江假象,否则一旦敇麻之地我等还在此地,必然会派兵攻打我等,说不得就坏了大事。”
“好,就依你!”戍弻点头。手里这般多兵卒,作假象对他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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