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羽星,怎么就剩下你孤家寡人了?”听鱼带着小豆子、傻姑从船只的甲板上走下来,正要随众弟子一同往灯展的方向去,突然见到码头一侧站着一个白衣身影,正望着码头上来往的工人,呆呆站在那, 不知在干些什么。等三人靠近过去才终于确认,那白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南羽星。
南羽星恍然回过神来,看到是听鱼三人后,便轻笑着说道:“可不是要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吗,陆冠英师兄去找他的怜儿了, 小白师兄带着小鹅不知跑到哪里去赏灯了,我跟着谁也不是, 便只能自己挂个单。”
“哦~原来你是唯一一条单身狗呀, 怪不得。”听鱼笑嘻嘻的朝着南羽星伸出了手“本来不太合适,毕竟你太大啦,跟我们不大能玩到一块儿去,可是看在小师侄你是个大帅哥的份上,要是没人跟你一起,要不要和我们三个走呀~”
南羽星还没有回答她,小豆子便拽了拽听鱼的袖子,示意她向周围看看。傻姑更是在一旁直接喃喃道:“呀……周围那些人好奇怪,她们不会是想要吃了咱们吧。”
听鱼茫然望向周边,却见到不知多少桃花岛女弟子隐身周遭,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看来,目光炽热,双颊绯红,显然多半是在想着什么羞羞的事情——那便毫无疑问,这些弟子绝不可能是在看她们两个小屁孩和一个傻姑娘,能让这些女弟子如此作态的,肯定是南羽星没跑了。
南羽星自然也看到了周围的情形,索性无奈的笑了笑“听鱼小师姑, 你确定要我跟你们一起走吗?”
听鱼本想鼓起勇气,大声的说出“走就走!谁怕谁!”,可是一想起那些姑娘们像是要把南羽星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眼神,她便立刻不寒而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跟着冒出了头。
“算了算了,你太大了,我们不跟你一起玩,小豆子!傻姑!我们走!”听鱼不敢多留,故作豪气的挥了挥手,然后拉起小豆子跟傻姑的衣袖,一熘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南羽星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盯着他不愿动弹的女弟子,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
“陆大哥,你来啦。”河岸边一棵垂柳旁,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衫,头戴玉钗,腕系珠串,玉面檀口的俏生生美人手持一盏灯笼, 静静地望着从前方缓步走来的陆冠英, 展颜一笑“真早, 我还以为你会等天色晚些的时候再过来。”
陆冠英今日也特意多做了一些打扮,在桃花岛上常年不变的书生服被换成了一件青蓝色绣有老松飞鹤的袍子,头发也束的利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也不再满是书生气,倒多了几分洒脱感。
他稍稍加快步伐,走到了花应怜身旁,同时面带微笑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本来是要晚些的,但一想你恐怕早早就会到这儿,便提前了一些。如今看来,倒是对了,否则岂不是要让怜儿你在这空等。这个……是我娘缝制的,要我转交给你,算是个小礼物,望有时间你愿随我回岛上,一同吃个便饭。”
花应怜俏脸飞红,眼波流转,微微低下了头“陆大哥,这种礼物,不是该等到最后再拿出来么?怎么你却……你却如此心急,到叫人家有些……有些……”
虽然花应怜话不曾说完,可陆冠英那里还不懂花应怜是有些羞涩了起来,当即拍了拍额头,便要将香囊收回去。
“哎——”花应怜见状连忙制止了他“既然都取出来了,便不要再收回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香囊,珍重的放入怀中,又从袖中的口袋里取出一块玉佩,递向了陆冠英“这是我昨日从铺子里挑的,几位哥哥叮嘱我说,让我赠给你,请你得闲时,莫要忘了与你爹爹一同来我家做客……”
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乎已是微不可闻。陆冠英虽然不大懂这男女情爱之事,可是此情此景,他又怎会不知道花应怜的意思?顿时便大喜过望,从花应怜那里接下玉佩,收了起来“放心,怜儿,待今夜回去,我便跟我爹爹说明此事。”
花应怜轻轻跺了跺脚,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拧住了衣服下摆,两人之间,一时竟莫名的沉默起来。
几息后,陆冠英望着花应怜,眨了眨眼,突然一拍额头“咳,那,怜儿,咱们要不,去赏灯吧?”
花应怜轻轻抬起头来,“嗯”了一声。陆冠英松了口气,任凭一颗心在怀中扑通扑通的跳,面上仍旧做出一副云澹风轻的样子,带着花应怜走入街中。却不知道他那眉梢上难以掩饰的喜意,早已将他出卖了个干干净净。
…………
“小白小白!你看那个!”小鹅拽着李小白的手,两眼放光的跑向了一个摊子“好漂亮的糖画!”
李小白感受了一下自己腰上挂着的那个,临走时师父交给他的钱袋子的重量,心中底气十足,大手一挥,颇为豪放的道:“买!老板,给我们来两个糖画!要大的!”
《仙木奇缘》
小鹅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哪有你这样的,糖画买那么大的做什么?”
“没事儿,大的好看。”李小白看着笑颜如花的小鹅,心里头鼓胀鼓胀的,彷佛是被打满了气的气球,一整个带的他傻笑了起来。
“瞧你那傻样。”小鹅笑嘻嘻的冲他吐了吐舌头“不要糖画,看看就行啦,我不吃糖,要甜掉牙啦。”
“哦哦,那就不买。”李小白点着头,望着小鹅,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了一句“小鹅,你真好看。”
听到李小白这话,小鹅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别过头,脸颊上已是一片羞红之色“你这人好奇怪,莫名其妙的就要夸人。”
李小白也愣住了,他挠挠头,呆呆地说道:“真的嘛……”
小鹅望着他这幅傻里傻气的模样,却是早已不见了当时初见之日那个机灵潇洒的少年,心里又哪会不知道,这个少年,当真是喜欢惨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