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汽车远离市区，道路两边的房屋建筑越来越少，周围的树林多了起来，地势渐起，一片连绵的大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汽车沿着山路向深处行驶，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阴森，车窗上结出了一层寒露。
拥有负能量的轮回者可以感应到空气中弥漫的咒力，以及那些用肉眼看不见的咒灵。
没有负能量的轮回者，也能利用强大的五感，辨识出咒灵存在于空气中的痕迹。
当然，使用特制的眼镜更加方便。
大大小小的咒灵，出现在众人能看见或者不能看见的每一个角落，它们的身体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仿佛用各种生物的器官胡乱拼接在一起，从岩壁到树林再到山路和荒地，到处都能看到这些没有人样的怪物，数量不低于一千。
其中也不止咒灵，没有使用特制眼镜，也没有负能量改变视角的温烈，通过敏锐的眼力可以分辨出形态和咒灵一样诡异的改造人，数量占了有三分之一。
不过，分辨这些没有意义，无论是什么，都要全部杀光。
“好多。”
虎杖悠仁吃了一惊，他向四周张望，拦住他们的咒灵犹如密集的蜂群，就好像他们捅了马蜂窝一样。
这个数量的敌人，就算全部只是三级，也非常致命了。
钉崎野蔷薇拿出锤子和钉子，自信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东西，数量一多起来，就会变成杂鱼，用不着担惊受怕。”
伏黑惠一言不发，他看着周围的咒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大脑中闪过。
庵歌姬面上的伤疤如同蜈蚣一样扭曲了起来。
“别太大意了！五条的学生，很多新人咒术师，都是因为轻敌的心态丢掉性命。”
她的语气非常焦躁，面上也浮现出了不安的情绪。
“不过，眼下的情况，重点已经不是轻不轻敌了……伏黑惠，一年前，五条悟真的杀了夏油杰吗？”
庵歌姬看向伏黑惠，态度严肃、不，已经到了严厉的程度。
伏黑惠沉默片刻，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五条老师的话，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庵歌姬扶着脑袋，暴躁地说道：“五条那家伙，他到底在想什么？”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奇怪地看向庵歌姬，庵歌姬总是因为五条老师发火，这件事不足为奇。
但是，她在这种场合表现出的态度，似乎在暗示，内奸的事情，和五条老师也有关系。
伏黑惠看出两名同学的不解，他冷静的为二人解惑：“这个规模的咒灵，不可能是自然聚集，普通的咒灵没有智慧，也不会听从特级咒灵的指挥，想要把几百名咒灵聚集起来，方法只有一个，咒灵操术，将降伏的咒灵收归己用、自由操纵的术式。”
钉崎野蔷薇惊讶地问道：“也就是说，内奸，或者说，和特级咒灵勾结、甚至于操控了特级咒灵的幕后黑手，其实是你们认识的咒术师？”
“我的学弟，曾经的特级咒术师，现在的特级诅咒师，杀害112名普通人和父母叛离咒术高专的夏油杰。”
庵歌姬点了点头，她看着四周的咒灵，神色无比沉重。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大惊失色。
在二十一世纪，杀死三五个人就已经是足以惊动全国的大案子了，居然有咒术师杀死了那么多人，连父母也不放过。
“真是丧心病狂！为什么有这么危险的角色，五条老师从来没跟我们提到过……等等！”钉崎野蔷薇刚把话问出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庵老师的学弟？我听说庵老师以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只比五条老师大一届。”
虎杖悠仁也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问道：“意思是，夏油杰是五条老师的同期？”
“夏油杰不仅是五条悟的同期，还是五条悟唯一的挚友……不，说是唯一的朋友也不为过。”
温烈代替庵歌姬回答道。
他想起了叽叽小小发的那张关系图，连家入硝子也只是五条悟的同级生，连个朋友的身份都没有混到。
“唯一的朋友？好沉重。”
钉崎野蔷薇感到毛骨悚然，又不是爱人，朋友和挚友，这样的关系居然只有一个？
“不过，五条老师那样的人，也很难有人能忍受他，和我成为朋友吧？那个夏油杰连五条老师都能忍受，为什么会变成诅咒师？”
庵歌姬不爽地说道：“别高看那家伙了，那两个家伙的性格都是超级恶劣，从来都不尊重前辈，那一届，除了硝子之外都是人渣。”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发，忍不住说道：“庵老师对五条老师的偏见好深，我感觉五条老师是很好的人啊。只有一个朋友……我觉得五条老师应该是很孤独的吧？因为他是最强的，没有人能和他站在一起，理解他的感受。”庵歌姬双手叉腰，嗤之以鼻地说道：“孤独？五条悟？那家伙会有这么多愁善感？”
钉崎野蔷薇也吐槽道：“完全看不出五条老师有孤独的时候，虽然有一张帅哥脸，实际上完全就是一个幼稚鬼，那样的人会感觉孤独？”
庵歌姬赞同道：“那家伙从以前就是幼稚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钉崎野蔷薇和庵歌姬一起吐槽起了五条悟，伏黑惠也是一副认同的样子，虎杖悠仁孤掌难鸣，只能把话题拉回正轨。
“那为什么夏油杰会叛逃？为什么五条悟没有对我们提起过夏油杰？”
“因为夏油杰已经死了……”温烈刚说出口，就想起来东海队经历过咒术回战0，扭头向柳蔷问道，“他死了，没错吧？”
既然东海队经历过咒术回战0，那他们应该有机会改变剧情。
柳蔷认真地回答道：“夏油杰确实是死了，我们当时的实力还不够，只能在战场的边缘打打酱油，什么也没能改变。”
对于当时的东海队而言，特级咒灵是他们能对付的敌人上限，别说羂索了，连里梅都能打垮东海队。
当然，那时候也有队长想要维持剧情不变的原因，只要剧情不变，主导权就在他们的手里。
如果未来要站在羂索一方，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如果未来要站在五条悟一方，提醒一下五条悟，羂索的计划就会失败。
既然如此，何必产生变数？
确定了夏油杰之死的剧情没变，温烈便继续向虎杖悠仁科普：“一年前，也就是2017年的12月24日，夏油杰分别在东京和京都释放了上千只咒灵，并对它们下达了赶尽杀绝的命令，这场恐怖袭击被称之为百鬼夜行，而在这场百鬼夜行的最后，乙骨忧太重创了夏油杰，逃跑的夏油杰被五条悟亲手杀死。”
“如果夏油杰死了，这里的这么多咒灵是怎么回事？咒术界还有第二个人的术式是咒灵操术吗？不会吧？五条老师他……”
钉崎野蔷薇也忍不住怀疑起了五条悟。
事实上，除了知情者和虎杖悠仁，只要看到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谁都要怀疑一下，五条悟是不是偷偷放走了夏油杰，毕竟那两人的交情有目共睹。
“先别管那些了，幕后黑手是不是夏油杰，等到把机械丸抓起来就清楚了。”
对内情心知肚明的柳蔷，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浪费时间。
“动手吧！”
话音未落，柳蔷的双手喷发出炽烈的火焰，火焰升腾，将小臂包裹。
几朵火从她的眼角飘起，犹如火箭发射一样，她快速向前冲出，在一秒钟之内穿过两百米长的山路，闯进了咒灵和改造人之间。
柳蔷的身体和几只咒灵擦身而过，火焰犹如零距离炸开的高爆手雷，将几只咒灵炸的粉身碎骨。
她拳打脚踢，每一击都带着汹涌的火焰，寻常的咒灵和改造人根本受不了一击。
虽然不知道藏了多少手段，但是水平确实不差。
三上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把手枪，手枪的造型和常见的款式不同，也不像高斯手枪或者激光枪。
赵樱空看了一眼，瞳孔闪过一抹血色，发现那把手枪是能量体。
三上扣动扳机，打出来的却是一颗颗实体子弹，子弹命中咒灵，产生了榴弹级的爆炸，将咒灵轰杀。
二之汤也未袖手旁观，他碰了一下手臂上的印记，白烟飘起，一把巨大的扇子出现在他的身边。
“风遁·挂网！”
二之汤展开巨大的纸扇，用力向前一扇，犹如激光网一样的大面积狂风呼啸而过，将改造人的身体切成了几百个小块。
东海队的三人积极的施展本领，没有在中洲队的眼前露怯，而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也相继加入战斗。
这些人的本领都不弱，最次也是二级咒术师的水平，可以和一级咒灵战斗，一个照面便消灭了十几只咒灵。
只不过，羂索留在这里的咒灵也并非像钉崎野蔷薇说的那样全是杂鱼。
虽然大部分都是三级咒灵，但是二级咒灵的占比不低于三成，还有几十只一级咒灵。
强大的咒灵混在弱小的咒灵之中，对柳蔷等人进行袭击，只有这六人的话，打到最后怕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