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李霁岚想到了什么：“哪怕这里是星际……也没有治疗办法吗？”
费时樾摇头：“也不算是没有吧，只是想要搞到他的血液样本有些困难……而且在这里进入副本会把自己的本体也给带进去，在里面真正的死亡就意味着永远的消散。”
“……你有办法吗？”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
“抱歉，我……我只是有点理解至亲生死不明的这种状况，他们或许真的想了办法吧？”
“嗯……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具体的还是要去见一下三皇子的精神体，一般来说他的状况很奇怪，我怀疑有两种可能。”
费时樾想了想，“第一，他极大概率被玛格特寄生或者是成为了玛格特……第二，他可能存在一体双魂的状况。”
“如果是第一个情况的话……那么三皇子的状态会变得很糟糕……那样的话无论是皇太子还是二皇子都会选择隐瞒也很正常……”
李霁岚垂眸，“亲人……吗？”
“……那你打算怎么入手调查？”
费时樾摇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这是我来到这里的任务之一。”
李霁岚抬眸看向他：“你？”
费时樾又忽而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必须要完成的……只是完成这么一系列的任务，我可能要回归属于我的生活了。”
“属于你的生活……那就提前恭喜你吧。”
“借你吉言，不过还是耐不住好奇，总感觉这件事不去管的话状况很糟糕。”
“那你也太烂好心了些，你的调查说不定会给他们带来困扰呢。”
费时樾仔细想了想：“我知道……但如果不迈出这一步的话，又怎么能够去了解呢？”
“在这种情况退缩的话，那才是对他们的残忍……任何事情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最终的结果不太好……但我们终归是去努力了的。”
“人总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产生后悔，一遇到挫折就会觉得「如果我当初选择另一个的话结果是不是就会」……普通人很难重启一生，如果人一直活在悔恨之中……那才是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想，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完美的……但我觉得，只要去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哪怕被误解被不认可，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人都只看结果不是吗？”
李霁岚微愣，低下头苦笑：“是啊……你说得很对，以前……也有人这么告诉我。”
“「不要去试图怨恨自己的命运，无论你如何变化……你永远都会是我至爱之人」……所以我大概能理解他们的思维，自己的亲人生死不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动静……”
“明知道没有希望却还是要去尝试……明知道去触碰就会万劫不复……我也后悔过我的选择，只是……如果我不做出选择，那么就不会有一丝的希望……”
“我明白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嘲笑也好蔑视也好，但那时候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自己一辈子都达不到那种高度……或许我的命运的确是这样，生来就是注定卑微的料。”
费时樾沉默了片刻，“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如何，命运本就变化无常……再加上一切都在变好，这里是……嘶……”
“费时樾？你怎么了？”
费时樾回过神，翠绿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不知道。”
李霁岚来到这的第一天可以说是索然无事，和费时樾没聊多久就没有话题可聊了。
再加上费时樾状况有不太对，李霁岚回到别墅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冷。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意识开始涣散起来。
“唔……好糟糕好糟糕，这里是哪啊？”
李霁岚看到一位熟悉的黑发粉眸的少年蜷缩在角落处，有种破碎感：“好可怕……欸？你是，霁岚！？这里是新的副本游戏吗？”
李霁岚不由得扶额：“嗯……我是该叫你褚兰启还是……上官瑞泽？”
“上官瑞泽……那是谁？”
李霁岚：……
“你真的是褚兰启吗？”
褚兰启指了指自己：“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好伤心的，明明我都惦记你好久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做任务啊？我真的好无聊的，这几天一直都待在黑黑的地方……”
李霁岚尴尬挠头：“嗯……只是随口一说的，你没有任务提示吗？”
褚兰启摇摇头：“没有哦，但我是「看」到你了我才跟着你的。”
“看到我？在哪里？”
褚兰启变出一朵玫瑰花揪着上面的花瓣：“记不清了……但感觉你好像离我很近的样子……不过自打我有记忆起，我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不过还好吧，至少我知道你主动来找我了？你有没有看到我啊？我都想离开那里去找你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本体……”
李霁岚皱眉，自己的猜想出错了？只是介绍很像吗？
不过比起这些……李霁岚摸着下巴：“你刚刚为什么躲在角落里？”
褚兰启支支吾吾道：“呜呜……我看到一个和你气息很像的人……就是发色瞳色不太一样，我以为是你的……结果没靠近她就拿剑砍我，还说什么「汝不应涉及此地」……”
“哇啊——就是她，好凶啊——”
褚兰启缩到李霁岚身后，那位少女缓缓走出，李霁岚嘴角抽搐：“话说你为什么会在？”
白发红眸的少女淡淡开口：“此乃精神之所，吾惟担当守护之责耳。”
李霁岚略微挡住褚兰启：“那你也不能攻击他吧？他没那么……”
少女抬眸：“彼非人类，乃错谬所致之悲剧也。”
李霁岚：……
这些文字组合在一起是真的听不懂一点，“他怎么不算是人类？什么叫做错缪造成的悲剧？”
“彼实乃险恶之辈，非汝今所能解也。”
“……你有办法救他？”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褚兰启挠头：“那到底是谁啊？说话语气好奇怪……说的字我一个都听不懂……”
李霁岚松口气：“不知道……但这里应该是我的精神空间……也确实能证明你现在只有精神力……不过你既然能够进入我的精神空间，那为什么不尝试进入你那两个哥哥的精神空间呢？”
褚兰启食指放在唇中间：“我也不知道……他们或许不太想见我吧？你都可以……他们却不行……他们果然是讨厌我的。”
李霁岚则是皱眉思索：“他们对你很在意的……”
“有我没我不都一样嘛……反正我也不在乎……没有人会爱我的……”
李霁岚看着心情低落的褚兰启，安慰的话不知道如何说起。
只能转移话题：“你最近没去副本吗？”
褚兰启情绪收得很快：“都太无聊了，我直接就退了。”
“……你还真是随性啊，你为什么觉得没有人爱自己呢？”
“我父亲一点都不关心我……可能他觉得我的出生带来妈妈的死亡就是个灾星吧？”
“嗯，知道吗，我亲生父亲很讨厌我，原因很简单……我是个女孩，而且性格还很卑劣。”
褚兰启停止了emo：“为什么啊？我觉得你很好啊！”
李霁岚扬起笑容：“我也不知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我亲生父亲，眼里只有那个和他没有血缘的女儿……或许吧，他宁愿承认我是私生女也不愿意告诉所有人我才是他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