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叶开二人衣着完好的走了出来,司徒静身上穿了套雪白宫装,宛如冰雪中的一朵雪莲,恬静优雅,我见犹怜。
宫南燕扫了二人一眼,当看到叶开身上的衣物时,脸色更青了几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了,居然……居然被这个男人穿在了身上!
“师姐。”司徒静走到宫南燕面前,气弱的叫了一声,垂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宫南燕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脸色复杂的看了司徒静一眼,“师妹,趁现在还来得及,跟这个人撇清关系,否则有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司徒静当然明白所谓的“跟这个人撇清关系”是什么意思,她幽幽瞥了叶开一眼,默然不语。
说实话,此刻她心里非常的乱,先前舍命挡在叶开面前完全是冲动使然,虽说事后也不见得后悔,可如此轻易就把自己许了他,属实有些草率了,她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更谈不上喜欢,何况自己背后还有森严的宫规条令在,神水宫弟子是不允许对男人产生感情的。
但她骨子里又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孩,身子给男人看了,那便要委身于他,否则就只能一死了之,以全清白。
听起来有点夸张,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在这个礼教森严、封建保守的年代,这种思想就跟烙印在女人骨子里一样,而且有这种思想的女孩千千万,绝不止她一个。
“或许这便是天意吧……”司徒静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宫南燕,“师姐,我想好了,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
“什么?你还是要保他?”尽管宫南燕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她说出来还是禁不住有些吃惊和愤怒,“师妹,按照门规,与男子相爱会被割去五官,囚禁终生,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他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说到后面,她若有深意的看了叶开一眼,显然,这话更多的其实是在警告叶开:割掉五官生不如死,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最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跑掉就算了。
叶开对神水宫的规矩不甚清楚,但他也知道司徒静的身世秘密,无论宫南燕还是水母阴姬,绝不会如此对待司徒静的,当即微微一笑,上前说道,“没关系,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甜的,些许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的甚是豪气,司徒静听了心头微微一颤,此前她之所以彷徨无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叶开从来没给过她一字半句明确的承诺,而现在……承诺也有了,心中甜蜜之余,更加坚定了信念。
“胡说八道!”宫南燕看到自己师妹的神情变化,勃然大怒,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警告居然没有起到丝毫效果,反倒让师妹越陷越深,当即指着叶开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我师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几句花言巧语,我师妹将会遭受何等痛苦?”
“我知道啊,你刚刚不是说了,生不如死嘛,”叶开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又怎么了,只要她愿意,我奉陪到底,生死不相离!”
说完饱含深情的看了司徒静一眼,司徒静脸红红的低下头去,一颗心儿怦怦直跳,快要被融化了。
而宫南燕听了却是气急败坏,“你……你说谎,你第一次见我师妹,认识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就爱上她了!”
叶开白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有种爱叫做‘一见钟情’么?更何况我们两个第一次见就坦诚相待,抵得上别人见好几次了,感情深点有甚么好奇怪的。”
司徒静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掐了他一下,脸蛋红成了苹果。
宫南燕算是明白了,再让他甜言蜜语的哄骗下去,自己是别想把这个师妹拉回来了,目光闪动,她语气一缓,“还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来自何门何派?为何男扮女装,又因何被六扇门的人追杀?”
叶开大脑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答道,“好说,在下姓叶,名无双,来自南疆青木岭木家,男扮女装是因为主子要求,至于被追杀……姑娘的话说得不大准确,我并不是被六扇门追杀,只是被那姓秦的老狗追杀,原因嘛,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一个大秘密,他们想杀人灭口。”
“主子要求……”司徒静微微吃了一惊,小脸上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些许心疼之色,那得多变.态的主子才会有这样变.态的要求?由此可见自己情郎平时一定遭受了不知多少虐待。
不知不觉间,叶开在她心目中已经上升到了“情郎”的高度。
而宫南燕却是冷笑一声,“原来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奴仆,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我师妹?”
“不要狗眼看人低好不好?”叶开白眼一翻,反唇相讥,“你们也只是门派弟子,跟奴仆有什么区别?”
“你……”宫南燕自是大怒,手中白光一闪,已是一道真气凝聚出来。
叶开吓了一跳,连忙将司徒静推到身前,嘴上继续道,“别激动,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师妹会被贵派挖掉五官然后囚禁,就算我身份地位再高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么?”
司徒静丝毫没有因为被当成挡箭牌而觉得难过,反倒挺身将他护在身后,然后说道,“对啊师姐,反正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身份地位不比他高,你就别生气了。”
“我的傻师妹,你怎会知道你的身份何等高贵,比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高了不知多少倍……”宫南燕默默的叹了口气,但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看样子除非用强,否则是别想说服这个师妹了。
忽然她想起叶开刚才说过的一句话,眉头微挑,又问道,“你刚刚说偷听到六扇门的一个大秘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