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情急之下推开白青的那一掌内力不轻,白青猛的被人一掌推开,落地之后看见南星被重伤落崖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此时胸口的疼痛却怎么也比不上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为救自己性命而从眼前落入万丈悬崖,自己却无力护下她那般撕心裂肺。
白青无力虚脱般挣扎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崖边靠近满心悲切的喃喃自语道:
“星儿,等着我!白青这就来陪你!”冷渊见状急不可耐的欲上前将他带回身边,奈何他人还未靠近白青,光明顶上忽的一阵狂风大作,风力强劲,在场的一众武林人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风吹的迷蒙了双眼,有些内力不足之人瞬间被大风刮倒滚落山下,内功尚且能支撑之人则极力催动内力稳住身形。
待片刻之后强风呼啸而过,在场众人这才发现此刻光明顶之上哪儿还有明月教众人的身影?
欲奔向崖边的白青此时也一同不知去向?冷渊退回到原地愣在当场,方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若玉和若伊还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出手将南星重伤击落悬崖,南星受伤落崖之后只怕是再无身还的可能!
江知行在强风过境之后也似是不敢置信一般愣在当场,疾步飞奔到崖边呆呆的瞧着被云层覆盖深不见底的崖底,此时哪儿还能见到南星的身影?
萧如月待强风散去急忙快步赶到若玉的身边解开他的穴道查看他的伤势,若玉憋闷许久终得发声急切哭喊道:
“娘亲,速速派人去崖顶寻找星儿姐姐呀!快派人去救救她,她不会这般轻易就死了的,她心中还有牵挂之人,她必定还有生还的可能!若玉无碍,姐姐方才只是怕我受伤,定了我的穴道不希望我参与其中,娘,若玉求您了,您赶紧派人前去寻她,将她找回来吧!”握紧手中的玉笛甚是期盼的望着萧如月,而她则浅笑着甚是心安的抚了抚他的脑袋安慰他道:
“真是个傻孩子,莫要这般心急,你姐姐她这般良善必定吉人自有天相,娘亲同玉儿一样觉得你姐姐她不会有事,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立于崖边内疚不已的江知行心头不由得冷笑一声,神色悲怆的回头看着若玉安抚他道:
“星儿是被你爹爹亲手打落悬崖的,此刻他必定难以面对深感内疚,我们要替你爹爹考虑考虑,他必定是不希望旁人插手,他此刻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自己能亲自寻到你姐姐以解他心头的愧疚,他定会派人去崖底寻你姐姐的,必定会平安将她带回的!伊儿方才受伤了,我们先去帮她疗伤!”葛云天扶着身受重伤的江若伊缓步来到他们身边,若玉见她受伤后这般虚弱忙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半是欣喜半是难过的将药瓶递到若伊手中开口解释道:
“这是之前姐姐还未离开山庄之时我厚着脸皮向她硬讨来的固元丹,想必对姐姐疗伤大有裨益!”葛云天急切的拿过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给若伊服下,若伊缓缓盘腿坐下运功催化丹丸疗伤,萧如月则坐于她身后为她输送了些内力,打通她阻滞的经脉,片刻之后胸口翻涌的气血渐渐趋于平稳,江若伊气沉丹田轻轻吐纳呼气,缓缓睁开双眼遥望着眼前无边的云海讷讷的轻声开口说道:
“虽相处的时日不多,同她姐妹一场,这辈子欠她的怕是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若玉闻言甚是恼怒的瞪着她厉声驳斥她道:
“姐姐此言差矣!不会的,星儿姐姐不会有事的,她这般聪慧机敏之人,必定不会有事的,定会想办法好好活着的!”若伊闻言不急不恼的叹了口气低声劝说他道:
“若玉,你别这般自欺欺人,我们自跟着爹爹习武之日起便知道的,爹爹的云霜剑法到底有多厉害,其中
“孤云蔽日”这一招是整套剑法之中内力最为强劲,最高深莫测的,你觉得南星受了爹爹一剑落入了万丈深渊,如今她还能有生还的机会吗?”若玉还想出言反驳她,萧如月忙出言制止他道:
“好了,你们姐弟俩就别再因她而争论了!今日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带你姐姐回去养伤要紧,之后再派人来寻南星,想必用不了多久定会有结果的!”拉着失魂落魄的若玉,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一直未回神的江知行,扶着若伊起身便准备带着他们离开,兰姑甚是关切的飞奔上前询问她的伤势,萧如月摇摇头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就凭木千风能奈我何?已然无碍了!兰姑不必忧心过多,如今事情已然解决了,我们打道回府回山庄疗伤!”唐彪听从南星的交代,死死的护住温岭半步都不肯轻易让他迈出,临风寨众人一直立于原地拖住大当家的丝毫未动直到最后看着南星落崖,白青在一阵狂风之后也消失不见,温岭二话不说便急切的领着临风寨众兄弟转身飞奔下山前去崖底寻人。
其余各大门派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互相搀扶着准备下山离去之时,冷渊缓缓上前一步深作一揖开口说道:
“各位前辈切莫这般着急离开,晚辈今日尚有一事还需在各位名门正派前辈见证下得以解决!”众门派之中有人见他们自来到光明顶之后便未见他们出手,只立于一旁静静的观望不免有些忿忿不平的开口说道:
“你们寒月宫倒是精明得很,我们出力击败明月教死伤这般惨重,你们一直在一旁看着不愿出手,莫不是想坐山观虎斗,待我们两败俱伤之后好坐收渔翁之利?”此言一出有些武林人士便睁目怒视着他,冷渊淡淡一笑缓缓开口解释道:
“前辈当真是误会晚辈了,晚辈自是知晓有云涧山庄及各大门派高手云集于此对付明月教便无需我寒月宫再出手,只是谁也料想不到今日最终是这般结果,这也不是我寒月宫愿意看到的!”有些人甚是不买账的轻哼一声,孙不未自见到寒月宫少宫主冷渊便觉得眼前之人瞧着似曾相识,压下心中疑虑忙作揖回礼开口询问道:
“不知少宫主此时拦下我等要我等在场见证何事?何等重要之事需少宫主在光明顶上等候这般久,选在在此等重要的场合之下,还要在众人齐聚之时?”冷渊甚是恭敬的望着他点点头说道:
“前辈说的没错,晚辈要解决的这事,还真就需要众前辈一块在场见证,晚辈素来知道各位前辈是江湖武林之中久负盛名的侠义之士,想必今日定能给冷渊一个公道!”回头对着忠叔点点头,刘忠领会少宫主之意将身后背着的木盒递给冷渊,冷渊握着木盒立于身前缓缓开口道:
“今日要诸位前辈见证之事便是要为十多年前的南宫家灭门之事查明真相,晚辈万望各位侠义之士主持公道!”冷渊将身前的木盒缓缓打开,木盒里静静的摆放着一柄长剑,从银白色剑鞘的雕刻和装饰上便能猜想出此剑锻造必定不凡,剑鞘之上镶着数颗宝石,浮雕着的流动的云气从宝石间穿行而过,二者相伴栩栩如生,剑柄上刻着一条在云中飞腾的银龙,顶端一颗宝蓝色玉石嵌于其,银龙张开大口欲将那宝石吞口入腹。
这柄利剑似是在木盒中尘封已久,木盒初开之时隐隐向四周释放出阵阵寒光,冷渊将利剑从盒中取出,众人见了这柄好剑不自觉的发出惊叹之声,林正清在见到剑柄之上的银龙吞宝石之景时心中一惊,眼中大放光彩思虑再三缓缓开口询问他道:
“少宫主为何这般在意十多年前南宫家灭门之事?难道你是南宫家当年灭门时的幸存之人?这剑莫不是多年前南宫逸在世时铸的最后一把剑?问世之后便随着南宫家灭门一同消失的赫赫有名的临渊剑?”此言一出在一众武林人士之中惊起不小波澜,江知行回身从崖边上前来定定的看着眼前这把让武林人士无不惦念许久的名剑,犹记得当年临渊剑一出,便让无数江湖人士慕名前往南宫家想要亲眼目睹这把绝世好剑的风采,如今为何会落入寒月宫少宫主手中尘封多年?
这寒月宫宫主与那南宫逸有何深交世人并不知晓,难道在南宫家出事之前临渊剑便已然被送往寒月宫收藏?
夏征忽然疾步上前甚是震惊的看着眼前之人,不敢置信的轻声开口问道:
“皓尘?你是南宫皓尘?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莫不是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寒月宫?当年难道是寒月宫宫主冷弘泽在危难之际护下的你吗?没想到为师这么多年之后还能有幸见到你!你没遭难真是太好了!”甚是激动的看着眼前多年未见之人,冷渊见自己已然被夏征认出,便也不再隐瞒身份,握着剑对着夏征作揖行礼道:
“多年未见,没想到师父竟一眼便认出徒儿,能与师父于此再次相遇是皓尘之幸事,这么多年未能回到师父身边让师父担心了,还望师父饶恕徒儿的不孝!”在场众人闻言皆大为震惊,当年便听闻南宫家莫名被明月教灭了满门,临渊剑失了踪迹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
怎么今日就突然间冒出个南宫家之人手持临渊剑现身?众人皆是一头雾水的望着冷渊,夏征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轻拍了拍他的臂膀豪爽的笑着说道:
“师父知你还好好的活着不知有多欣喜,怎舍得责怪与你!你活着便是极好!这么多年在寒月宫过的如何?为何当年南宫家出事之时不回立阳门?你是我立阳门弟子,无论当年南宫家发生何事师父及立阳门定会护你周全的?”冷渊微低着头心中甚是伤感的作揖致歉道:
“师父莫怪!当年南宫家诸事繁杂,南宫家惨遭灭门之后,徒儿有幸留下一条命,因个中缘由徒儿不便再回立阳门同师父复命,望师父谅解!”夏征看着他甚是满意的笑着说道:
“当年之事都过去了,如今见你一切都好,师父便不再多说什么!你方才说要为南宫家之事查明真相,难道说当年南宫家被人毒害灭门之事当真如方才木千风说的那般不是她们明月教所为?此事到底如何?难道我们果真被人蒙蔽误会了明月教不成?”冷渊冷笑一声开口解释道:
“师父莫急,待会你们便能知晓当年之事的本来面目到底为何?”回头向忠叔点了点头示意他说道:
“忠叔,将那人带上前来问话!”刘忠立即回身从寒月宫众弟子之中扯着一人推上前去,众人只见被推上来之人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头上套着一个黑绒布,刚被推到冷渊面前便被他一脚踢在膝盖处,那人吃痛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跪倒在地。
刘忠拿开那人头上套着的布袋,抽走了一直堵着那人嘴的棉布,众人这才看清这被寒月宫捆绑之人的双目被黑布蒙上了,双耳也被刻意堵塞住了,身上多处受伤似是已然被人严刑拷打多日之后的模样。
刘忠一抽走那人嘴里塞着的布条,那人便甚是不安的哭天抹泪的高声呼喊道:
“各位大侠饶命啊!求各位放过小的就别再这般折磨小的了吧?小的就贱名一条,各位大侠你们就行行好高台贵手饶小的一条小命吧!您们想知道之事小的都已然尽数告知于您们了,当年小的也不过就是听命行事,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澜渊阁阁主左夏才是真正残害您们南宫家的罪魁祸首,小的们都是听命于他的,他要小的们做何事我们不敢不从便只能一切听从他的安排?我们如何敢违背他的命令,我们自被他带到身边为澜渊阁办事以来便被人用毒药给控制了,为了活命我们谁也不敢违背他啊!他多年前便是北堂默身边的弟子,北堂默用毒折磨人的手段没有他不会的,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呀!大侠您就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当真是一派胡言!”左夏在初见到刘忠带上前来之人时便认出他来甚是心惊,听他这般口无遮拦的将当年之事尽数抖搂出来,怒不可揭的大喝一声便要上前制止住他,孙不未见状扬剑直抵他胸口冷眼瞧着他,利剑在前左夏便不敢再上前,甚为慌乱的担心他再口出狂言说出什么不该说出之言,偷偷用眼神扫向云涧山庄众人的方向求救。
冷渊看着他不由得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来拨开那人耳中塞着的布条低声问道:
“这澜渊阁同我南宫家有何仇怨?你今日同我好好说道说道!”随即重新塞上布条不让他听见任何响声,那人初时闻言瑟缩片刻身子抖个不停,思虑良久似是发现见此事恐有转圜的余地?
下定决心豁出去一般不管不顾甚是急切的开口说道:
“大侠饶命,小的说,小的全都说与您听!小的当年同左夏一样都是北堂默身边的弟子,只是当时年岁小,当年各大门派齐聚前来一同剿灭明月教之时,是左夏护着受了重伤的北堂默带着我们这帮小的逃离了明月教,本以为我们从此可以隐姓埋名留下一条小命,任谁也想不到我们离开明月教还未走多远便被人用迷药给迷晕了,醒来之后才发现我们被一年轻女子用毒药给控制了,后来我们才知晓她是将军之女,她似是想利用我们,利用北堂默手中的毒药掌管整个武林的力量。她说她可以让我们重新光明正大的在江湖立足,只要我们日后都听命于她,她为了恐吓我们让我们听命行事,还当真我们的面将北堂默的手筋和脚筋都给挑断了,强逼着北堂默说出他自制的世间至毒之毒
“美人笑”的配方,她似是曾经到过明月教得到过
“美人笑”,最后北堂默忍受不住也被她折磨致死,我们奉命将他偷偷转移出去,谁知在转移途中他竟然突然醒了还将我们迷晕逃走了,之后我们一路追查发现他在断气之前曾被人救走了,而当初接触过他之人便是南宫家的当家人南宫逸,为了这毒药的配方,也为了一把闻名宝剑,她便让左夏带着我们对南宫家下手,我们为了活命便只能前往南宫家动手,可是当夜在我们一众人赶到南宫家时却发现他们已然被人下毒,在他们临死之前不管我们如何逼问?
南宫家全族无一人肯说出那毒药的配方,南宫逸一直坚称他从未见过北堂默,未曾听到过名唤
“美人笑”之毒药,奈何我们寻遍整座宅院也未能找到任何线索,她交代要我们带回去的临渊剑也早不在院中,于是我们便将她交给我们的药瓶扔在院中,一把火烧了整个宅院,让世人认定此事是明月教幸存之人复仇所为!
南宫家灭门之后我们阁主收留了南宫家的众多铸剑师傅,这才有了如今的澜渊阁,澜渊阁这才因为有铸剑之名渐渐的在江湖上站稳脚跟。
再后来小的才得知当年的将军之女如今成了云涧山庄的女主人。”那被缚之人双耳被堵住双眼被蒙住,自是不能知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身边之人又都是谁?还以为是之前被南宫家之人捆绑拷打之处,自然是为了保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丝毫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