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前辈见南星对自己一副如此讨好谄媚的模样,心下甚觉不满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出了洞穴灭了火把将木柴随手丢在洞穴口,挺直脊背双手背于身后催动内力飞身轻踏几步身形轻移划过密林树梢,片刻之后轻轻落于小院之中,南星见状忙紧随其后飞身踏林同无名前辈一起回到院中。

    此时茅草屋外小院之中酒水香气甚是浓烈,无名前辈提着酒水坐于院中,置于鼻尖轻轻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斜睨了一眼身旁两眼散发着异常光亮的南星,看着她这副几欲垂涎三尺的模样一时没忍住轻声笑骂道:

    “臭丫头,方才不是还说要去做些下酒菜来同小老儿畅快饮酒吗?还不快去!这般磨磨唧唧的杵在这儿干甚?小心待会儿小老儿一个不舒心一滴酒水也不留给你,让你这丫头看着干瞪眼!”南星闻言甚为欣喜乐癫癫小跑着惊呼出声道:

    “好嘞!前辈您且耐心稍等南星片刻,下酒配菜马上便来,待会必定同前辈畅快痛饮!”南星浅笑着疾步冲到灶台前欢快的忙活起来,夜晚降临时二人在院中摆好桌椅,坐于月光之下邀月共饮。

    南星捧着酒碗缓缓的轻抿一小口酒,醇香酒水入喉四肢百骸无不舒爽肆意叫嚣着,轻吐一口酒气发出甚为满足的喟叹笑着开口说道:

    “当真是太久未能尝到这熟悉的蔷薇露了,酒香还是一如既往的芬芳,聚香居酿酒师傅的酿酒的手艺还是这般不错,真是好酒啊!”无名前辈瞧着她这般满足欣慰的神情心中甚觉不满忙低声轻怼她道:

    “哼!丫头你若没有对小老儿我耍这么多鬼心思,今日小老儿还可多带些好酒回来,只来得及拿上两坛酒便匆忙离开,眼下这两坛够喝几日?”南星毫不留情面的冷笑一声着说道:

    “怪老头,如今这般境况还不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你带我来无名岛养伤便将我困于此地一年有余眼看着快两年之久了,你一直想问的,想知晓之事我已然将我多年前知晓之事对你毫不保留尽数告知于你了,你为何就这般不愿放我离开呢?难道你当真不怕我在无名岛上时日待的越久,最后将你的内功心法悉数偷学了去?在将来的某一日亲手将你打败之后扬长而去?”此话一出无名前辈脑中似是忽然灵光一闪甚觉满意的点点头轻笑着说道:

    “丫头,你今日此番举动倒是突然点醒了小老儿我,既然你私底下已然开始研习我的内功心法了,你这丫头的脾气秉性又这般对小老儿我的胃口,小老儿为何就不能从即日起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精心研习的功夫悉数传授于丫头你呢?待你日后功夫学成之后再同白青一较高下,到那时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我的功夫教出来的弟子更为厉害还是那人亲自传授的弟子习的功夫更胜一筹?”南星闻言皱着眉头甚觉不满的出言声明道:

    “怪老头,你可别预想得如此好!有一事我可要事先同你说明清楚,我既已拜了我师父彦京墨学习医术定然是不会再随意拜他人为师的!你如何认定我就会心甘情愿跟着你习武成为你的弟子?你可别想用何卑劣的法子逼迫我成为你的徒弟?再说了倘若日后我功夫练成之时为何就要听从你的安排同白青一较高下?我们俩可不是你同你心中挂念之人互相博弈的工具!”无名前辈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说出这些推脱之词,神色甚为高深的笑着说道:

    “是吗?你竟这般不愿成为小老儿我的关门弟子?没关系,小老儿手中有的是关于白青的消息,你又离不开无名岛,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最终必定只能遵从小老儿我的一切安排,有些事丫头你是躲不掉的!”

    “怪老头,有一事南星存于心中良久一直甚是不解,今日便趁着酒劲大着胆子冒昧的问您一句,您与传授白青剑法之人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让您这么多年对他这般念念不忘如此穷追不舍?江湖武林四处搜寻他的踪迹?”南星饮一口酒心中甚是疑惑的看着无名前辈,无名前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你方才说的这像什么话?小老儿我对那人何时有像你说的这般念念不忘?你一个小丫头初入江湖未经多少江湖之事管这么多做甚?你对此事有何好心存疑惑的?你打听这么多干嘛?此事与你有何干系?”南星甚是不赞同的白了他一眼冷声解释道:

    “怪老头你这话说的倒是让南星甚为不解了,我为何不能打听此事?您这事可是直接影响到了我与白青,您因为此事强行拆散了我们二人,我想向您打听清楚此事的原委有何不妥之处?再说了,您心中确实有事却不愿同南星透露,如何知晓南星就不能这般恰巧能帮上您的忙呢?反正眼下月光如此之好,又有美酒佳肴加持,闲着也是闲着,您倒不如趁着月色同南星说道说道?说不定南星真的能帮上忙也不一定呢!”南星端起自己的酒碗碰了碰无名前辈的酒碗,随即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酒碗中添满酒水静静的望着无名前辈等着他开口。

    无名前辈小抿了一口酒,思索片刻之后回望着她轻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丫头对小老儿当年之事这般感兴趣,也好,今日小老儿来了兴致便同你说道说道当年我与那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今仔细想来当年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那个人,小老儿天南海北找寻多年之人便是我的同门师兄,年少之时我们有幸一同拜师学艺,自小小老儿便觉得师父他老人家对那人更为看重,对他更青睐有加,对小老儿我却极为苛刻。不过师兄一向待我极好,三人这么多年日日相伴我也没太觉得师父如此行事有何不妥之处?我们师兄弟跟着师父一同生活了近十年之久,小老儿那时候以为我们就会一直如此生活下去,白日里跟着师父学习武艺,夜晚观赏着月色星辰,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日他竟然同师父提出他要拜别师父?决意要下山离开回到爹娘身边,那日小老儿躲在师父的门外偷偷听见了,师父当时并未说何多余之言便应允了他随时可以离开。小老儿自幼便知师兄是有爹娘在世的,而我自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师父见我可怜便收留了小老儿耐心教导我,我知晓他有一日定然会离开我和师父,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会选择不告而别,他从未对我说他过会离开,离开时也未能留下只言片语,许是从那时起小老儿心中便开始有些埋怨他。自他离开之后,师父的身边便只有小老儿我这么一个弟子,他每日都逼着小老儿潜心苦练,还时常拿师兄来同我做比较,常常说我功夫和心性比不上那人,我自然心中甚不服气,每日苦练只为有朝一日同他好好较量一番,向师父证明小老儿我从来不比那个不辞而别之人差。师父当初收决意我们入门之时已然年事已高,在那人离开之后,师父没过两年便也寿终正寝了!让师父入土为安之后,收拾好一切我便下定决心要下山去找寻那人,当我千里迢迢赶到他的故乡时,那儿什么都没能留下,整个村庄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和满目疮痍,哪儿还有他的身影?这些年小老儿几乎将江湖武林寻了个遍,至今都未能打听到有关于他的半点消息,为了日后相见之时能将那人打败证明自己的能力,小老儿便趁着闲暇之余将我们自幼从师父那儿习来的功夫招式进行了一些调整。我知晓他的所有武功招式,自然要有应对方法方能打败他,你在山洞中看到的内功心法便是小老儿在师父原有的心法之上进行改良的,丫头练着可还得心应手?”

    “难怪呢!”南星听完无名前辈谈及当年之事了然的点点头,见她这般安静毫不讶异的神色甚为疑惑的问道:

    “丫头,难怪何事?莫不是了解当年了之事的原委之后决意告知小老儿我当年的真相了?不愿再刻意隐瞒了?”南星忙定定神笑嘻嘻的开口岔过去说道:

    “没,何事都没有!南星当真没有再瞒着您何事了!”南星自然是不会告知于他,从她开始修练洞穴内墙上刻着的心法之后便立刻察觉出此心法似是同师祖传授于她和白青的内功心法有异曲同工之处,莫不是怪老头一直要找寻之人便是师祖他老人家?

    师祖便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南星心中豁然开朗甚为明了的点头笑着说道:

    “现如今南星便知晓了怪老头你为何对那人这般耿耿于怀了?南星已然知晓您的心结在哪儿?”无名前辈见她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甚觉好笑心生好奇的询问道:

    “哦?丫头你说说看,对当年之事你有何高见?小老儿洗耳恭听!”有酒在怀的两人饮着酒水放松不少,无名前辈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听她分析,南星故弄玄虚般半晌才浅笑着缓缓开口说道:

    “晚辈觉得您对您师父并未心生任何埋怨,也并非是您师父对您的严苛教导让您甚为委屈不满对您师兄耿耿于怀,您真正心中在意之事便是当年您师兄离开之时并未来得及同您告别!当初他的不辞而别是您多年无法释怀的心结,您二人是同龄又一同和师父生活了这么多年,必定是相互欣赏又能互相倾诉的好兄弟,您二位既是同门师兄弟又是多年的知己好友。他当年离开之时不告而别您又这么多年四处都寻不到他,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自然您心中对他更为在意关切,也许日后您二位有缘相见之时,您可能并不想同他切磋武艺,而是会与他抱头痛哭相顾无言,互诉多年未见的师兄弟之情呢!”无名前辈见她越说越不着边际不由得打趣她道:

    “去,去,去,别想着如此随意胡乱编排小老儿我,我看是你同白青日后相见才是此种状况吧?”南星面色一喜,满是讶异甚为期待的看着他说道:

    “前辈,您这是终于想通了吗?愿意让南星回去了?”

    “不,不,小老儿现今已然改主意了!”无名前辈微微摇了摇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饮着酒水悠悠开口说道:

    “既然小老儿我已下定决心了要将自己的功夫悉数传授于你,那么从即日起在你功夫没有学成之前,小老儿定然是不会突发善心让你离开无名岛的!除非,以你此时的功夫内力能在小老儿手上接过三招,我倒是能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送回去!”南星轻轻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坐于一旁抬头望月不再理会他。

    无名前辈见她这般突觉甚为疑惑的看着她开口问道:

    “丫头,怎么小老儿此次从中原回来发觉你不再追着我问关于白青的消息了呢?以往每次小老儿回无名岛你不都是最先向我打听他的近况才能安心吗?”南星闻言甚觉难受不由得有些苦笑道:

    “前辈,您不知晓吗?有时候人往往越是在意何人?越想打听知晓关于某人的消息却越难以启口吗?心中想知晓却隐隐有些害怕知晓,南星此时便是怕听到他又为了南星去做什么伤害自己之事,这一切都是南星的罪过!”无名前辈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说道:

    “丫头你这是为何?这么快就变得如此胆怯了吗?害怕听到那小子干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段时日小老儿瞧着你的性子,不是一向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南星回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前辈不可在南星面前这般随意诋毁白青,他从来不会做任何违背道义伤人性命之事,南星相信他!”无名前辈了然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嗯!那倒是!不过小老儿此次打听到的江湖上关于他的消息怕是于丫头你而言似乎并非什么好事!”无名前辈说完故意停顿片刻,缓缓饮了口酒,慢慢悠悠吃了一口吃食,南星见状不由得皱着眉头甚为不满的冷眼看着他,无名前辈见成功引来她烦躁不满的侧目,心情瞬时大好浅笑着开口说道:

    “那臭小子啊!在他身边,近来有一位容貌娇好的年轻女子,日日同她形影不离呢!”见他故意这般吊着自己的胃口,断断续续的说出有关白青之近况南星便甚觉不舒爽。

    诚然,南星初闻此事之时心下有过片刻的慌乱,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愿在无名前辈面前有丝毫表现让他看轻了去,稳定住心神细想了想随即笑着说道:

    “怪老头,你有意这般戏弄于我有何意义呢?您自己竟未能发现吗?您一回到无名岛上便告知了南星,此时陪在白青身边之人是谁?您以为南星这般轻易便能被您这几句话搅得如此不安扰乱心神?您以为南星这般无知好骗?您是否有些太小看南星了?”无名前辈见她神色淡定自若,思索片刻后甚为疑惑的开口问道:

    “哦?小老儿当真同你说过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同你说过是何人?你当真猜出来那人是谁了?”不由得暗暗在心中感叹道:这小丫头果然聪慧!

    “前辈,您今日一回到岛上便同南星说起聚香居之事,您说过聚香居东家不在楼里已有很长一段时日了,此刻您又说白青身边跟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还故弄玄虚戏弄我刻意隐瞒她的身份想让我慌乱担心。白青的品性如何我自小便了解,自是不会对他有丝毫不信任疑心之处,故而南星一猜便知在白青身旁之女子必定是我相熟之人,此年轻貌美之女子定然是聚香居的东家,南星知晓此时白青身旁有汐雨姐姐开解他,帮衬着他,南星反而不太担心白青会再受伤了,今日南星还要多谢无名前辈毫不保留的告知呢!”南星心情愉悦的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嬉笑着望着无名前辈。

    无名前辈见她这般愉悦的神情又有些不爽的瞪了她一眼悠悠开口说道:

    “其实啊!那臭小子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瞧着更为年轻,面上一派肃杀的表情,还时常护着白青那傻小子呢!”南星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站起身给无名前辈碗里斟满酒水轻声说道:

    “前辈,您为何不索性一口气直接说完呢?其实在白青身旁除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有一位俊朗少年郎也一直跟随着他吧!想必他知晓小寒姑娘的身份之后,明月教如今在江湖中的名誉已然恢复,若玉自然是要去寻她的,可想而知此时跟在白青身旁便有三人了!”被南星点破之后无名前辈甚觉无趣的轻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开口说道:

    “你如今这般无趣日后还如何讨人喜欢?”随即想起一事微叹了口气说道:

    “丫头,你可知晓白青那小子还未挑战的江湖门派如今还剩下几个?听闻每回他都不愿让旁人出手,他近日似是向立阳门发出战帖了,近段时日怕是就要动身前往了!哦!对了,传闻还有一事,澜渊阁现如今已然归到寒月宫名下了,武林众人都已知晓那冷渊是南宫家后人,当年南宫家是中原铸剑世家,这冷渊也算是名家之后,澜渊阁这些年以铸剑闻名,自然要他接手掌管澜渊阁,也算是武林各大门派之间达成的共识。还有那左夏和兰姑,世人皆已知晓这数年来他二人犯下的恶事,左夏现如今是被明月教和各路江湖人士追杀,想来日后日子也必定不好过,武林中人也必定不会有人愿意再会放过他,只是那兰姑自光明顶一战之后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云涧山庄庄主江知行自从光明顶回去之后便日日待在山庄不再过多过问江湖之事了,也无心来打理山庄的任何事务,现如今云涧山庄一众事务都是山庄大小姐帮衬着萧如月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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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江湖最新章节第一百零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