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二人下台后,此时台下的人群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摩肩接踵。
见状,秦尘端起大喇叭激昂喊道:“各位孃孃,姨姨,美丽的姑娘们别急,这最后一件商品就是为你们展示的。”
乌慧步履轻盈的缓缓步入高台,拿出木盒中的铜制玻璃镜。绕场一周展示,顿时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闪耀出璀璨的光芒,令人炫目却又不舍得移开眼。
秦尘微笑开口道:“此镜名曰玻璃镜,不同于铜镜。清晰度更高,折射光线更好。以此镜照人,更能突显女性之美。”
“那我等如何拥有此物。”
“是啊,此等珍宝不知价值几何啊?”
秦尘,闻言乐悠悠笑道:“唉,这位嬢嬢问到点子上了,我乌家堡内人人皆可使用,并且免费,有兴趣者可前往西工院报名,不日,进入新成立的玻璃厂学习制作。先到先得哈,欢迎大家踊跃报名,后续制作售卖完还会给大家分发工钱。”
大家伙儿一听,反应快的已拼了命的往西工院跑,反应慢的落在后头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至于西工院那边秦尘已交待好了三叔严阵以待,摆好架势,应付热情的人群,加上有典韦这尊凶神维持秩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注意安全,小心危险啊!”开口大喊,秦尘望着乌压压的人群往西工院跑,这场产品会总算圆满落幕,不由放心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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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场内还有祖父和舅舅矗立着,似乎是在等待自己。
秦尘翻下高台,快步走向二人,作揖一拜:“尘儿,擅作主张,还望祖父和舅舅切勿怪罪。只是尘儿觉得,我乌家堡秉承墨家先祖之理念,然为维持生计和运转,一直对外贩卖攻城器械和兵刃,每每想到此,尘儿便痛心疾首也。此番开设玻璃厂,也是希望乌家堡能有多一种选择,多一个出路。”
“好好好,尘儿你能有如此想法,此番作为,反倒令我等作长辈的惭愧了。擅起兵戈,实非我墨家所愿,然乱世之下,岂有完卵。老夫一生所能做的最多就是保护这乌家堡内一众老小平安。老夫老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年轻一代吧,你且放心大胆去做,祖父相信你!”语重心长,说完祖父释然一笑。
“尘儿,舅舅也支持你,只是这成品欲售往何处,售价几何?可无计划,还需缓缓图之。”舅舅肯定,还是略显担心的问道。
“祖父,舅舅请放心,尘儿已想好,先带一些样品去吴县看看,那里商贾云集,达官贵胄甚多。对此等稀罕之物定是趋之若鹜。”秦尘意气风发地说着,心中也无具体计划,只有个大概方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秦尘看清来人,正是乌慧,只见她走到秦尘身前,看到秦尘也正注视着自己慌乱的整理着头发和衣裙,低声撒娇道:“尘哥哥,人家今天帮你一整天忙前忙后的,可累坏了,你要怎么谢我?嘻嘻嘻。”
“有有有,自然有,若是无慧儿帮忙,今日这展示会定是黯淡无光。真不愧是我乌家堡之花。”揶揄着微笑道,秦尘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花纹古朴的银质小镜子,镜背镶嵌七彩晶石,递向乌慧“喏,这不是给你备着呢嘛。”
“多谢,尘哥哥,你真好~”乌慧小心接过,拿在手中,反复观看,只觉光照透人,爱不释手。
“吁,多~谢~尘哥哥,你~真~好~”小乌垢在一旁有样学样地小声嘟囔着。
乌慧听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小乌垢。
小乌垢一惊,立马撒开腿跑,乌慧随即也大步追了上去。
“尘儿,你既有决定,此物你且收着,日后行走天下,切勿莫忘墨家之训,祖父老了,见不得离别,到时候便不去送你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
秦尘接过祖父手中之物,定睛一看,怎么是钜子令,大惊道“祖父,这?”慌忙跪下,双手托着钜子令道“尘儿,年纪尚小,何德何能,能受此物。”
“你年虽少,有老成之风,昂昂千里之驹。才学傲人,做事沉稳,难得的是亦有一颗赤子之心,胸怀天下苍生。这是祖父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希望你能带领乌家堡走出去,重振墨家往昔荣光,实现先祖理想。”缓缓说道,伸出手去试图扶起秦尘。
秦尘仔细聆听着祖父的话语,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朝着祖父,磕头三拜道:“尘儿惶恐,愿接此令,定不忘先辈之遗愿,此生所愿天下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力,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力。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在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生而平等,人人如龙。尘儿,在此立誓,并改名墨尘,以此明志。”
“好好好,好孩子,快快起来。”祖父情绪激动,眼眶的泪水在隐隐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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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乌家堡门口。
“大哥。。。”小乌垢一脸不舍,手里捧着墨尘新送给自己的戴拿和盖亚。
“尘哥哥,要不,你把慧儿也一起带去吧,我想跟你一起去。”乌慧拉着墨尘的衣角哭着撒娇。
“胡闹,尘儿此行对我乌家堡极为重要,带着你还要分神照顾你。”舅舅站出拖走扒拉着的乌慧。
“放心,玻璃厂那边有老夫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中,等你带好消息回来。”三叔双手抱胸咧嘴一笑。
“尘儿,此行路途遥远,干粮是否已备足够,路上切勿小心。如遇不顺,早日回堡。”母亲一脸担忧。
墨尘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朝着每个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后退一步朝着众人作揖抱拳道:
“各位亲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请各位珍重,等我回来。”
说罢,墨尘示意典韦出发,两人一齐上马,拍马而出,身影逐渐远去。
堡墙上,祖父泪眼婆娑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扶矮墙,眺望着二人骑马拐进远山之中,终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