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颖回家住了两天,跟爷爷奶奶一家人汇报完了学校里的情况,就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车。.jújíá?y.??m
若赶在春节之前回来,谢颖能在姥姥姥爷家住一个星期。在往年的假期里她也会去姥姥家,但这次是她第一次自己坐车去的。
她跟家人说,以往都是二叔或者姑姑送她,怪麻烦的。上高中以后,她都过了半年住宿生活了,自己出门绝对没问题。更何况,大巴车司机是二叔的好朋友,一路上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谢颖信心满满地坐上了车。可是自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谢宏轩老两口的魂都掉了。
小颖童年时差点儿被拐走,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去省城?——还好她平安到了。可是她会不会乐不思蜀啊?——小颖说春节一定回来?唉,就算她想回来,她姥姥姥爷也未必想能让她回来啊!
总之,老两口就是后悔,非常地后悔。
谢颖到了姥姥家,刚开始肯定是非常拘谨的。姥姥家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好吃的,夹着核桃仁的大枣,各种色泽温润的果干蜜饯,像指甲盖那么大的葡萄干,还有在老家几乎买不到的新鲜草莓。
这些东西应该算不上名贵,都是姥爷去外地出差时带回来的。若是亲人朋友觉得好吃,姥爷就把购买的方式告诉他们。早在21世纪初,姥爷就已经在践行“助农带货”了。
姥姥把各种好吃的都摆放在了茶几上,不停地让谢颖吃。谢颖很客气地吃一点,然后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要么看书,要么看新闻,总之腰板挺得笔直。
姥姥无奈苦笑:“是不是你爷爷奶奶叮嘱过你,到了我们家,不能随便吃东西?”
谢颖不会撒谎,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
姥姥说道:“要是你随便吃,就会让人觉得没见过好东西?会让人瞧不起?别人就会批评你爷爷奶奶,说他们不会教导孩子?”
谢颖继续默认。
姥姥慈爱地说道:“怎么会呢?你是我们的乖宝宝,你在我们家,自由自在地,我和你姥爷才开心。你这么拘束,我会伤心的。”
“姥姥,你不要伤心,等我在这里待习惯了,就不会这么拘束了。”
谢颖说得真诚,姥姥有点无奈,但是也很欣慰,不由得摇头叹息:“你爷爷奶奶,真是把你们管教得太严格了。这样也好吧,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是规规矩矩的。”
可是谢颖觉得,姥姥姥爷家才更严格啊!
两个舅舅都已经大学毕业了,都回到了省城工作。他们本身就很优秀,进了很有前途的政府单位,再加上姥爷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很快就成了后起之秀。
他们回省城之后,说亲的人络绎不绝,两个人很快谈上了女朋友。据说,他们的女朋友是姥爷精心挑选的。在他俩的追求者当中,不乏巨富之家的千金,但是姥爷不允许儿子跟她们交往。
姥爷做事很谨慎,生怕这种“联姻”会给儿子们带来事业上的烦恼,如果儿子们的岳父母想借他们的职务之便谋取利益,那该怎么办?姥爷列举了很多案例,让儿子们无法产生任何贪念。最终,谢颖的舅舅们都选择了体制内的女朋友,一个是大学教授的女儿,一个是军官的女儿,他们都不会成为富翁,但这一辈子都会稳稳当当。
“稳”字是姥爷为人处世的首要原则,在谢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比姥爷更谨慎了。哪怕跟谢颖说话,他也是滴水不露。比如,他家的书房里有很多哲学类的书籍,他研究了一辈子马克思主义,但是他也涉猎了其他哲学家的思想。
谢颖好奇地问道:“姥爷,听说哲学很难,是吗?”
“哲学就是思考,最难的形成自己独有的思考。”
“那……姥爷,你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考了吗?”
姥爷不置可否,说道:“我有很多研究成果。”
谢颖想了想,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手指尖划过黑格尔、康德、费希特、席勒,谢颖又好奇地问道:“姥爷,你的脑子里一定装了很多很多的书,这些思想会在你脑海里发生碰撞吗?你会不会感到混乱?”
“哲学总是让人感到困惑,不管谁的作品都是这样的。”姥爷斟酌着用词,说道:“但他们的著作会开阔我的视野。”
其实谢颖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即便她问,姥爷也不会给出明确的答复,他也不会明确地说明他对某个人、某件事的观点。姥爷已经习惯了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的说话方式,不论说什么,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是谢颖感觉到了心累,她更喜欢率真直爽的爷爷。
两个舅舅经常回家吃饭,他们的腰杆比谢颖还要直,坐在沙发上陪父母看电视,就像陪领导开会一样,正襟危坐,克制有礼。
某天饭后,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姥爷问大舅舅,关于结婚,有没有具体的计划?
大舅舅把手扶在膝盖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婚房装修已经完成了大约百分之八十,再添置一些柜子、床品,就可以入住了。婚礼的费用我和小王打算自己承担,就目前的进度而言,我们俩攒的钱只能承担宴席费用的一半。所以,我俩打算再攒几个月,如果攒够了,我会跟您汇报。如果有其他事项,我会及时跟您沟通。”
姥爷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筹备婚礼是件大事,整个事件就想一棵大树,最惹眼的就是婚房、酒席、彩礼等显眼的树枝,但是凑近了看,会发现很多细枝末节。所以,你一定要提前筹划好,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因为突发的小事手忙脚乱,让外人看笑话。”
“您说得是,我一定会注意的。”
姥姥欣慰地笑着,看向谢颖,说道:“你大舅舅沉稳吧?做事很有条理吧?”
谢颖陪着笑,点了点头,可是心里累得慌。这哪里是家人之间的谈话,明明就是开会好吧?爷爷奶奶虽然对他们三个要求严格,但是在家里边,他们三个经常造反,在屋里屋外跑来跑去,爷爷奶奶顶多提醒他们不要太调皮,只要别上梁揭瓦就行。
唉,姥姥家真是太严肃了,严肃到谢颖都感觉不到人情味了。难怪妈妈跟爸爸结婚,姥爷会那么生气。在他看来,妈妈可真是叛逆得无可救药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