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永孝面子还挺大,现在还不来?”
蓝调咖啡厅内,宋秉书西装革履坐在椅子上,头发光可鉴人,梳理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阿玛尼金丝眼镜,显得及其有型。
他身后站着一人,却是他的男秘书兼随从。
“宋生,那杜永孝探长出身,粗人一枚,难免不懂规矩。”秘书说道。
宋秉书摘下眼镜取出软布擦拭:“你讲的没错,粗人就是粗人。就这还想学人做生意,扑街啦!”
宋秉书语气轻蔑,眼神不屑,对于杜永孝他没什么好感。
咖啡厅客人越来越多,一些女客时不时朝宋秉书这边张望。
宋秉书气质不凡,举止优雅,自有一种吸引力。
宋秉书表面对于这些女人眼神不屑一顾,深处虚荣心却得到充分满足。
“宋生,他们来了!”男秘书提醒道。
宋秉书擦着眼镜朝门口望去,杜永孝和白英俊从外面进来。
宋秉书皱皱眉,看一眼腕表:“迟到十分钟,有意思……”语气不满。
“唔好意思,宋大状,半路有事耽搁,还请见谅。”杜永孝摘下礼帽,致歉道。
“没关系,我也没等多久!”宋秉书慢吞吞起身,姿态傲慢,算是迎接。
大家彼此认识,白英俊以前还是宋秉书下属,见到宋秉书习惯性主动问好,姿态摆的很低。
宋秉书拿捏着架子,看白英俊眼神就像看狗一样。
“白律师最近挺忙的,离开长江实业倒也精神焕发!”宋秉书讽刺道。
白英俊习惯地哈腰:“谬赞,这还要多谢杜先生给我机会!”
三人坐下。
杜永孝把礼帽放在左边桌子旁,点了咖啡,双手十指并拢,抬眼望着宋秉书:“宋大状,我还有事,不如长话短说,你找我何事?”
宋秉书嘴角一翘,露出邪魅微笑,“简单!把资料拿出来!”
“是,宋生!”男秘书打开提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宋秉书。
宋秉书接过文件看也不看,直接递给杜永孝:“看看先,条件满不满意?不满意可以再谈。”
杜永孝剑眉一挑,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白英俊一脸好奇,也凑过去观看。
文件是收购合约,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长江实业地产部对杜永孝位于铜锣湾的地皮很感兴趣,想要全部收购,开出的价码是五百万。
“五百万?还挺多。”杜永孝抬头笑道。
宋秉书得意一笑,“看起来杜生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实际上我们调查过的,那块地皮你从伍国豪手中获得,几乎未花分文。可怜那伍国豪根本不知这块地的珍贵性,最终便宜了伱。”
杜永孝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过有一点讲错。”
“哪一点?”
“我从头到尾没打算卖地!所以很遗憾——”杜永孝把文件丢回去,“别说五百万,就算你开再多也无用!”
宋秉书一愣,接着笑起来,“杜生,做人不要太贪。讲真,你守着这块地有什么用?自己开发,可能吗?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只是区区一华探长,懂得什么叫房地产,什么叫地产生意?有钱拿,见好就收咯!”
“宋大状,你是读书人,是文化人,我是粗人,我不想同你讲太多!如果李老板真的感兴趣,就让他亲自来见我!”杜永孝说完,连咖啡也不再喝,拿起礼帽,起身欲走。
宋秉书没想到杜永孝这么不给面子,啪!一拍桌子,怒道:“姓杜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们老板见你?”
杜永孝戴上帽子正准备离开,闻言,回过头:“唔好意思,你讲乜,够胆讲多一句?”
宋秉书持才傲物,在长江实业又被李老板宠信,何况这次他亲自拍胸口向李老板打包票,说一定能拿下杜永孝斩获地皮,可现在——
愤怒早让宋秉书失去理智,“扑街!我讲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小小华探长,我肯拿五百万已算瞧得起你,不要不识好歹!”
“讲完?”杜永孝望着宋秉书,眼神冰冷。
“完了,怎地?”
啪!
杜永孝直接甩宋秉书一耳光。
“你打我?”宋秉书难以置信。
啪!
杜永孝反手又一耳光。
宋秉书金丝眼镜都被打掉,脸颊通红。
“我是皇家大律——”
“师”字还没出口——
啪!
杜永孝又一巴掌下去。
整个咖啡厅的客人都被惊呆。
宋秉书被打的嘴角出血,嘴歪眼斜,不复之前俊朗模样。
“你再讲多一句,我打死你!”杜永孝撩开外套,露出腰间配枪,语气淡然,眼神凶戾。
宋秉书一文化人,哪里受过这般折磨?刚要发飙,却见杜永孝露出配枪,目露凶光,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他才算知道什么叫死亡威胁。
男秘书跟在他后面,本来还想上前帮忙,此刻也被杜永孝气场震慑,不由得脖子一缩。
餐厅顾客也感受到了这边气场压迫,下意识地挪挪身子。
唯有白英俊站在杜永孝身旁,看着一向狂妄自大的宋秉书活生生挨三耳光,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一时间,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鄙夷。
白英俊再扭脸望向杜永孝,只见杜永孝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不怒自威,一时间,内心充满崇拜。
“我讲过的,我是个粗人!”杜永孝掏出手帕帮宋秉书擦拭嘴角血渍,“你却非要让我用这种方式与你讲话!”
宋秉书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我知你是大律师,不爽,可以告我!不过——”杜永孝凑过去,贴近宋秉书耳朵:“到时你会死的很惨!”
宋秉书嘴巴颤抖:“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警告!”杜永孝语气不善,“最后,李老板真想要那块地皮,就让他来见我!”
杜永孝说完,把手帕塞进宋秉书西装口袋,拍拍他脸蛋,傲然一笑,转身离去。
白英俊伸手也想学着杜永孝模样拍宋秉书脸蛋,最后还是不敢,只好放话:“记住,让李老板亲自来见我们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