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准。
这种不好的预感,压得苏静晓连着好几天一直做噩梦。
她梦见苏静娴跳楼的时候,妈妈陈姿跟着一起跳楼了,那种血腥的场面很清晰。
妈妈陈姿和姐姐苏静娴,满身都是血。
这个梦,连续做了好几天了。
陈星安慰她,“苏总,你放心吧,阿姨和叔叔今天去寺庙,我派了十辆车子跟着,总共去了五十个保镖,他们都是你以前亲自调教的,个个都很谨慎。”
苏静晓还是不太放心,皱着眉头,一副担忧样。
陈星又安慰,“再说了,叔叔和阿姨每次去寺庙礼佛,接待他们的都是一灯法师。一灯法师的背景我们也都知道,他是个真正的大师。或许有一灯大师的开导,阿姨能够看开许多事情。”
“但愿吧。”苏静晓点了点头。
她知道,姐姐苏静娴出事后,妈妈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与忏悔当中。
她认为姐姐有今天,是她失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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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把姐姐教好。
也许让妈妈多去接触佛法,还真能让她顿悟许多事情。
有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苏静娴有今天这般田地,全是她自己种下的因。
谁都没有错。
错在她自己。
如果妈妈能够明白这一点,或许能够活得轻松一些。
“寺庙那么有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陈星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嗯。”苏静晓低头,从抽屉里拿出手机。
等门口传来陈星的关门声时,她已经编辑好了一条微信。
微信是发给柯以楠的。
柯以楠收到微信时,正和商陆秦森还有其他高管,开着高层会议。
他低下头,在桌子底下点开微信看了看后,嘴角立即上扬。
静晓的微信内容是:这周末我有空,如果你也有空的话,可以带我去你院子里看看你种的花吗?
立即回复:好,好,好,我有空,我随时有空。
静晓看到回复后,笑了。
但她没有再回复柯以楠,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
柯以楠又收到微信时,赶紧低头去看,生怕错过了静晓的消息。
结果,发来微信的人是秦森:开着会呢,别开小差。
柯以楠抬头,朝对面的秦森望过去,秦森又给他递了一个示意他认真点的消息。
柯以楠用手机回复:也不知道是谁,最近要当爸爸了,经常工作不认真。
那个要当爸爸的人是秦森。
因为宋薇怀孕的事情,秦森几乎要告诉公司里所有的人,他要当爸爸了。
该他做的工作,他经常漏做,做错,甚至是不做。
那些不做的工作,秦森全丢给柯以楠。
秦森回复:有本事你也当爸爸。
柯以楠又回复:你也别太得意了,说不定明年我也要当爸爸了。
秦森:你和静晓发展这么快,牵小手了吗?
柯以楠:不告诉你。
主持会义的商陆,停下来。
因为他的停顿,会议室变得安静下来。
正前方投影仪的画面,也静止下来。
商陆敲了敲桌子,“秦总,柯总,要不今天的会议让二位上来主持?”
秦森和柯以楠这才纷纷从桌前抬起头来。
秦森干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刚刚开小差去了,继续,继续。”
商陆心里吐槽着。
最近他的这两个兄弟是越来越不靠谱。
半个小时后。
陈星找到了去技术部的苏静晓,蹲在她的轮椅前,轻声说,“苏总,有点意外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苏静晓对技术部的人说了一句一会儿再讨论,便递给陈星一个眼神。
陈星把她的轮椅,推到没人的地方。
苏静晓抬头,望着脸色有些严肃的陈星,问,“什么事?”
“保镖刚刚跟我反应,一灯法师从出事的大桥做完法事回来后,身体一直不舒服,这两天在闭关。但是一灯法师又怎么答应了苏叔和陈姨,今天要接见他们呢?”
“寺庙那边正常吗?”苏静晓问。
陈星点头,“都是正常的,我让保镖问了,一灯法师确实是准备接见苏叔叔和陈阿姨。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过来跟你汇报一下。”
如果一灯法师真的在闭关,确实不会答应接见她父母。
苏静晓也觉得不太对劲。
那种不详的第六感,越来越浮于心头,让人心神十分不宁,“走,去寺庙。”
寺庙。
陈姿跪在佛像前,念着一灯法师教给她的《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
丈夫苏炳天,也陪她跪在旁边的蒲团上。
其实苏炳天是不信佛的,但是为了化解妻子的心结,他最近也诚意诚意了起来。
旁边敲着木鱼的小和尚,时不时的瞟一眼他们夫妻二人。
那眼神里的恶毒与阴狠,同这佛像目光中普渡众生的慈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书默念完,陈姿三拜三叩首。
最后掌心合于胸前。
她在忏悔。
忏悔自己把这样罪孽深生的女儿,带到了这人世间,造了那么多的孽。
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罪孽深重,却又希望佛主把这一切的因果都报应在自己身上,让女儿终有回头是岸的一天。
如果能让女儿回头是岸,她愿意下无间地狱。
这便是一个当母亲的心。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经也念完了,也拜完了,还没有等来一灯法师为她授业。
陈姿礼貌地望向旁边的小和尚,“小师傅,请问一下一灯法师什么时候过来?我跟大师约好的。”
陈姿瞧着这小和尚。
总觉得有些眼生。
这时,背对着他们的小和尚转身回头,丢下手中的木鱼,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一灯法师不会来了。”
“静娴?”陈姿脸色大惊,“怎么是你?”
看到戴了光头头,把自己打扮成和尚样的女儿,苏炳天便心知,今天这一切一定是大女儿精心策划的。
跪地的苏炳天从蒲团上起身,“苏静娴,你把一灯法师怎么样了?”
“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穿着和尚服的苏静娴,一步一步走近,“实话告诉你们,这座寺庙都被东南亚那边的雇佣兵伪装成和尚的样子给包围了。倒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是我欠他们太多的钱,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我也只是乖乖配合他们。”
苏炳天意识到大事不妙,“苏静娴,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