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祭坛跟仙都的祭坛差不多,若不是黑衣男妖修提前说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差别。
不过徐秋浅没有惊讶。
祭坛相似,说明祭坛的作用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大。
她走进祭坛,往前行走数百步,周遭忽然暗下来。
霎时间狂风大作,唯有前方透出一点光亮,以及光亮映照下头发火红的女妖修,女妖修口中念念有词,头发被大风吹的很是狂乱。
随后,那光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亮的刺眼,风吹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尖细起来,极为刺耳。
徐秋浅站在那儿没再往前走。
一刻钟后,亮光消失,阴暗的周遭恢复明亮,风也停了。
女妖修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变得极差,她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徐秋浅的方向。
「还请徐店长前来一叙。」
几个呼吸间,徐秋浅来到女妖修面前。
女妖修起身垂首朝徐秋浅行了一礼:「徐店长,久仰大名,吾名为煊翼。」
对方如此有礼,徐秋浅自然也不会像对待之前那几个妖修那样无礼,朝着对方微微颔首。
「请坐。」
地上多出两个坐垫,女妖修坐下来,徐秋浅也应声坐下来。
她正想着该从哪里比较好切入一点,没想到煊翼就开口道:「徐店长应该很好奇,有关于余界以及仙都的事情我们妖族是从哪里知道的吧?」
既然对方先提,那她也就不拐弯抹角:「的确好奇。」
煊翼神色怔忪。
「我们元灵鸟一族的神通,便是可以耗费精血以及寿命推算所有事,当时元灵鸟族长感应到妖族恐有大难降临,于是耗费所有寿命,推算出余界天道陷入沉眠,而这件事,是有人为之。」
徐秋浅愣住。
她没想到,妖族知道这些竟然是推算出来的。
而且元灵鸟的这个神通跟天意兽差不多。
「所以元灵鸟族长推算出了虚空?」
「不,她只推算出天道陷入沉眠,仅仅是这一个信息,就耗费了她所有寿命。」
徐秋浅没有太意外。
那毕竟是天道。
推演天道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其他的信息妖族是怎么知道的呢?
煊翼继续往下说:「这个信息不亚于余界毁灭,所以妖族出动大部分妖去查这个令天道陷入沉眠的人,为此,妖族死了数十万,耗费千年,又有我们元灵鸟的推算,才得知此人的身份以及仙都的存在。」
说到这儿,她看向徐秋浅。
「我们元灵鸟一族从那时起,每一任族长都在寻找妖族的生机,但每一次推算得出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仙帝的附庸,替他办事,妖族或可留下几只妖,直到一百二十年前。」
只留下几只妖,那跟全灭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煊翼对她说的一百二十年前让她有些在意。
一百二十年前是什么时候?
忽的,脑海中划过一丝亮光。
「我出生那日?」
煊翼露出笑容,点点头,但是脸上的笑容随即又消失不见,她盯着徐秋浅,似要将徐秋浅看穿般,将她上下打量。
「当时的推算只是指向徐店长,除此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有,所以我派妖潜伏在徐店长身边,想要知道为何会推算到你。」
对方语气有些不对劲,徐秋浅就想起来当时她可能还没有穿越过来,因此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觉得推算错了?」
毕竟当时的原身,除了灵根资质比较好
以外,别的地方看不出来什么特别。
她其实能理解原身,但是对于妖族来说,妖族的希望指向原身,而原身没有显露出不一样的地方,他们自然会怀疑。
「对,因此在你出生的十七年后,我看到你被人困于阵中灵脉尽毁就离开了。」
却没想到,在她离开之后,徐秋浅竟然绝地翻身,在灵脉损毁了才彻底显露出她的与众不同。
煊翼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是徐店长从一开始就展露出你的能力,我们也不至于……」
闻言,徐秋浅一脸不解。
「不至于?」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煊翼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不会简单。
「接下来我想请徐店长见一个人。」
徐秋浅应声,便见煊翼拍了拍手。
不由得,她想到赤瞳阁。
赤瞳阁阁主,不就是妖吗?
莫非让她见的人是赤瞳?
可若是这样,煊翼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下一刻,一股浓郁的妖气出现,由远及近,徐秋浅瞪大眼睛。
「你……」
下意识地,属于她分神期的威压顿时释放出来,朝着来人涌去。
快要接触到此人时,她又收回了威压,冷冷盯着,表情冰冷。
此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来到徐秋浅和煊翼面前,半跪低头。
「族长。」
徐秋浅眉头一皱。
「你是元灵鸟一族?」
不对,她记得在五花幻境时,苏仙侍曾说过,他的神通是可以分裂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且修为只比本身低一个大境界,而且他是仙帝虚空的坐骑!
是的,眼前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屡次让她陷入险境,恨得她咬牙切齿的远山道君!
而此时,徐秋浅也终于明白妖族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远山身为虚空最信任的手下,知道的自然多。
「不对,你的体内应该有虚空的神力,那你是怎么……」徐秋浅眉头皱的更紧。
「我不是元灵鸟一族,只是被族长所救,至于我体内的神力,在本体,分身便能不受神力影响。」
徐秋浅愣住。
随后又听远山道:「虚空不知此事。」
「……」
「徐店长有什么疑惑的吗?」
徐秋浅继续沉默,她疑惑的多了。
除开刚才远山解释的以外,还有远山以及赤瞳阁对原身和她的追杀,以及其他四灵的追杀。
既然煊翼推算出妖族的希望是她,那么当时远山和赤瞳阁又为什么要对她追杀呢?
就算赤瞳阁不知道这一切,但远山肯定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