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积攒实力,姚裕将汝南郡的治所迁徙到了悬瓠城。
同一时间,他开始让陈忠将细作分派到荆州,打探情况。
目前荆州刺史是刚赴任的王澄。
与后来拥护司马睿在南方称帝的王敦王导算是族兄弟,是朝中太尉王衍的晚辈。
王澄年少成名,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神童。
可惜的是,这位神童犯了与其他士族子弟一样的毛病,那就是好玄学不问政事。
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王澄到任之后,终日饮酒做乐,荆州内部的难民问题从不处理。
百姓们蛮起了冲突,常年数千人械斗,他也不问。
荆州内所有大小事务,他都交给了身边的亲信郭舒。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荆州境内,有多么混乱了。
就比如说上一次,姚裕回老家处理姚信的事情,那王澄全程愣是没有出现过。
身为荆州刺史,糊涂荒诞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胡闹。
甚至于,如果不是担心连连作战,士兵疲乏厌战的话,姚裕这会儿都能出兵南下,横扫荆州。
对姚裕而言,王澄不重要,重要的是襄阳太守山简。
山简是竹林七贤中山涛的儿子,同样是年少成名。
不过相比较王澄,山简为人更为纯真一些。
名声也还行。
当然,与士族二代一样饮酒做乐,好谈玄学的毛病还是少不了的。
只不过山简相比较王澄而言,多少还问一下政事。
这会儿的山简,还只是襄阳太守,但两年后,他便会升任镇南将·军,都督荆湘交广四州诸军事。
那时候,别说自己这小小的左中郎将了,便是荆州刺史王澄,都是山简的手下。
当然,职位大小并不算什么,在姚裕看来,山简空有其名,统兵作战没什么能耐,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流民帅王如按在地上摩擦。
他唯一需要忌惮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名声了。
当然了,这些对姚裕而言,算不上什么***烦。
毕竟,姚裕就是对付这些士族子弟起家的。
这不,在陈忠送回来了荆州情报之后,姚裕便开始为日后南下,吞并襄阳荆州做准备了。
···
战后过了已经有两个月。
在姚裕与麾下众人齐心合力的协作之下,汝南郡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先前投降的那两万多俘虏,因为有高侃在姚裕手下被重用的关系,一个个都收起了浮躁的心,认可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止如此,在姚裕要求下,陶绩可着整个汝南郡,挑选寻找出来了一百多名十三四岁左右,出身贫苦,人品靠的住的孩子选入悬瓠城学舍之中。
这地方,是姚裕前不久才组织起来的,为的就是培养日后自己的心腹。
既然已经和世家撕破脸,那必须做万全之策才行。不然,你只知道杀戮世家,但没有了世家的帮助,地方上的官员任免你怎么办?
该说不说,世家虽然混蛋,垄断官场,截断百姓们上升渠道。可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古代,拥有着文化学习权力的他们,依旧是主流。
这一天,姚裕将这些日子收集来的古书范本全都交给了陶绩让其先教导着学生。
至于他本人,则是四处收集制作纸张用的桑麻树皮,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做出来纸张。
虽然说,姚裕知道造纸术的原理与流程,可这也是他头一次做,期间有什么步骤拿捏不准了也说不定。
这不是,正在姚裕一遍一遍实验着的时候,身背后,有一人悄
悄靠近。
其动作之轻柔,让全神贯注的姚裕压根就没有感觉出来。
「姚大哥。」
啪的一声轻响。
来人在姚裕肩上一拍,吓得正专心致志的姚裕嗷唠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往后一胳膊甩了出去。
嘭!
来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姚裕竟然这么激烈的反应,当即,直接被姚裕这一胳膊甩的扔在了地上,连带着,还有陶瓷落地破碎哗哗之声。
地上扔满了一地的糕点。
姚裕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忙回头来看,入目所及,便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娇。
只是这么会儿,江娇揉着胳膊,口中倒吸着冷气,嘶嘶呼痛不断。
一时间,姚裕满是歉意,赶忙将地上的糕点收拾起来并将江娇搀扶:「江小姐,你这没声没响的吓我一跳,你没事吧?」
江娇嘴角扯了扯,很想问姚裕一句你说有事没事?
话到了嘴边,江娇还是忍住了,吭哧一声道:「没,没什么。」
说着,她就一瘸一拐起身,悄悄的把手背在身后揉着屁股。
「姚大哥,你这是在干嘛呢,我看这都半个月了你都没出过府门。」
一边揉着,江娇一边探着脖子观瞧询问。
姚裕哦了一声,从旁边拿出来了一张半成品纸张:「造纸。」
「造纸?」
姚裕点头一声啊:「对啊,只要这东西造出来,搭配上活体印刷术,我就能源源不断的复制出来书籍。而且,相比较那动辄堆满了一个桌案的竹简。我这书更轻松简单。而且,造价上也更加廉价。到时候就是做到人人有书读,也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姚裕眉飞色舞很是兴奋。
江娇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就嘴角扯了扯,尴尬言道:「那,那还挺好的。」
说话功夫,她就又转移话题与姚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可惜的是,姚裕心思全在造纸术上,不管江娇怎么聊,他总是能拉回来。
这不正说着,姚裕忽然停住,往左右瞧了瞧。
见此情形,江娇便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姚裕挠着头:「没啥,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姚裕啊了一声:「是啊,按理说鲁弼应该就在附近护卫啊,怎么你来了没看到他?」
话落地,姚裕就张口呼喊鲁弼的名字。
一脸呼喊了好几声,鲁弼方才从假山下,醉醺醺的走出。
他憨着嗓子嚷嚷询问:「大人,怎么了,喊我有什么事?」
见此情形,姚裕多少有一些无语了。
好家伙,这鲁弼,也太会摸鱼了。怎么每次见他他都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