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
姚裕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
蒯煋便怨毒神情盯着孙奕与王玄策:“但是,如果是兵匪就不一样了。”
“哦,听你这话里有话啊,没事,在场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不用阴阳怪气的。”
蒯煋内心呵呵阴冷,直接道:“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有人证。能证明荆州的这些劫匪不是别人,正是大人麾下的镇南将·军参军与折冲校尉。也就是,孙参军与王校尉他们两个。”
说到这里,蒯煋手指着二人,大声呵斥。
话出口,老狐狸孙奕表情不变,似乎说的跟不是他一样。
王玄策差点,还有些年轻,这被人抓包了,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再看蒯煋,望着二人双目几近喷火,生吃了二人的心都有了。
再加上蒯大握着拳一旁边怒目相视的模样,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古怪的尴尬之中。
差不多有三五分钟,姚裕呵呵笑着开口了。
只见姚裕望着蒯煋,用手捏着下巴,不屑的昂着脑袋道:“我说蒯先生啊,您这句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没头没尾了,孙奕和玄策怎么可能是山匪呢?”
蒯煋摇头:“大人,不是我蒯煋血口喷人,我管家蒯大,可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两个扮做山匪,劫持我的商队。大人您一直都是以律法严明著称,试问,有官家的人明知故犯,为祸一方。是何等罪?嗯?”
姚裕想也不想:“那自然是枭首示众。”
蒯煋便伸出来了手:“那还请大人动手,另外,我商队被劫走的银钱,还希望大人可以悉数归还。”
姚裕大笑:“别着急嘛蒯先生,话虽然如此,但凡事也要弄清楚不是。你说我的手下扮做山匪抢劫你们。是什么时候,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就听你管家的一面之词吧?万一是他自己勾结其他山匪贪了,又怕你知道,所以就嫁祸到我的头上呢?”
蒯大急了:“你胡说,我明明听到他们两个说话了,劫路的山匪就是他们两个假扮的!”
姚裕脸刷一下拉了下来。
蒯煋见了,也反应飞快,转身一巴掌抽在蒯大的脸上:“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
说着,蒯煋就赶快给姚裕道歉道:“抱歉大人,底下人胡言乱语,还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姚裕摆摆手表示没事同时还笑道:“做狗的乱咬人,自然与当主人的管教不力脱离不了关系。不过呢,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不和狗一般见识。”
说着,姚裕便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呢蒯先生,你的狗说我的人抢劫商队,他是看到脸了还是怎么?”
蒯煋回头看蒯大。
蒯大也迟疑了,说真的,他还真没看到脸,只是听到了声音。
就蒯大迟疑这么会儿的功夫,姚裕开口道:“你看,他都没看到脸,怎么就能说我的人劫了你们的商队呢,这完全不合理好么。再说了,我的人这些天可一直都在州牧府中没有外出呢。”
蒯煋皱起了眉:“大人,您这未免有些过于护犊子了吧?我的管家都看到了他···”
“别跟我说这些,你说你的人看到了他俩,我还说我麾下数万人众,都可以证明他们没有外出一步呢。你想看不?你要是想看,我能喊过来更多的证人。”
一听这话,蒯煋就明白了,姚裕这是和自己耍无赖了。
正当蒯煋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姚裕就挥手了:“所以,你也别出点啥事就来找我,我一天天的这么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而且,说不得是你跑去和并州刘渊做生意,惹得道上的义匪看不下去了,就出手收拾你了也说不准呢。你说对吧?”
蒯煋嘴角抽抽不已:“大人既然不知道我的商队被劫之事,那怎么知道的我是与并州刘渊做生意的?”
姚裕呃一声,装傻充愣:“我说了么?”
说着,他还回头看孙奕等人:“我没有说吧?”
众人都忍不住笑,用力点头:“必须没有说呀。我们都没听到。”
姚裕便张开手臂,对着蒯煋道:“你看,大家都没有听到呢。”
蒯煋被姚裕的无赖行径搞得无语至极:“大人,您这样说就没意思吧,怎么刚说的话就能不认账呢?”
“谁不认账了,先不谈我认账不认账的问题。问题在于蒯先生你刚才是否承认了和并州刘渊做生意?如果本州牧没记错的话,那并州刘渊造反称帝。是为反贼。你蒯家身为我大晋朝的子民,竟然还想着将粮食送到并州,此举不说谋逆。但资敌却逃不掉。我想,蒯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呢?要不,我给你绑了,让老虎凳皮鞭子跟你商量商量?”
蒯煋一听冷汗就下来了。
再看姚裕,脸上冰冷无情,杀意频频。
他往左右一瞧,在姚裕身旁,鲁弼贺雄王玄策三人都悄悄的按着腰间宝剑。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拔剑斩了自己脑袋似的。
想到此,蒯煋内心惊恐无比,赶忙跪地磕头:“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都是草民一时财迷心窍。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姚裕就哦一声笑问:“那你商队的事情?”
“什么商队,我怎么不知道了?”
“不能把,十一亿银钱呢,可是不少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姚裕已经丝毫不掩饰就是自己做的事了。
但蒯煋哪敢说其他的,姚裕拿捏住了自己命脉,他这会儿就是把十一亿银钱搬出来,自己也不敢说拿走一枚啊。
当即,蒯煋脑袋摇晃的就宛若是拨浪鼓一般:“什么银钱,那是大人剿匪有功,从山匪手中夺回来的。”
姚裕哈哈大笑,打了个响指冲蒯煋:“行,聪明。既如此,下去吧。这件事两清了。”
蒯煋后怕不已,连连道谢的同时转身领着蒯大快步去了。
他前脚走,孙奕陶绩就有些迫不及待询问姚裕:“大人,为何把蒯煋放走了,把他拿下,套上谋反的罪名处理了多好?”
姚裕摇头:“不,只是处理一个蒯家根本不够,要对付,我就要对付荆州所有世家,把他们一锅给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