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兄倒是丝毫不避讳,他认真的看着众人道:“没错,就是与益州的李雄合作。”
听到这话,所有人尽皆沉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与叛国没啥区别了。
意识到这一点,所有人全都沉默了。
蒯煋见状,便继续道:“怎么了各位,李雄虽然出身蛮夷。但也是雄才大略之主。他称王称帝这些年,重用贤才,治理地方。于是乎,益州百姓民心归附。虽然说李雄这会儿并没有统一益州全境。但汉中太守张殷绝非李雄对手,他早晚会是昭烈第二。我们此时将荆州送上,不亚于雪中送炭一般,到时候,李雄在江南称王称霸,少不了我们的从龙之功。向前,便是富贵。向后,就等着姚裕稳定好了荆州之后,对我们开刀吧。”
一番话出口,说的众人都心动了。
一时间,众人心痒难耐,当即一拍大腿:“干了,蒯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是了。”
蒯煋闻言微笑,回头看了一眼蔡允,后者见状,就同样送过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于是乎,在蒯煋的言语攻势下,众家主纷纷选择站队。
之前蔡允没做到的事情,蒯煋三言两语,便让这些家主做出了选择。
当即,众人商量对策,由马家家主马静为首,与数个家主南下,赶赴南方四郡,游说当地豪强与蛮族,在荆州制造混乱,吸引姚裕的注意力。
益州这边,则是让费家家主费浑与黄家家主黄源出使,向李雄请降,同时,邀请李雄出兵永安,进攻宜都,威逼江陵。
蒯煋相信,在李雄外部压力与南方四郡的混乱下,才上位不久的姚裕,绝对坐不稳荆州。
到时候,姚裕兵败,荆州易主,李雄还是要重用己方这些世家呢。
带着这般想法,众人就欢欢喜喜,各自准备去了。
···
二十天过去了,这些天,在姚裕的大力支持之下,以江陵为首的南郡各地,都先后建立起来了大小不一的学府。
学府正在装修之中,而南郡内,第一批适龄的学员已经通过了考试,随时都可以进入学府学习。
当然了,在没有做出来更多书前,姚裕也不会让学府开设的那么快的。
这一天,姚裕正在州牧府中处理荆州各地送来的事务。
基本上,在姚裕的政策之下,百姓们生活的太太平平的。
没有世家从中作梗来捣乱,大家过得都很幸福。
但姚裕总觉得继续这么下去,会有什么更大的危险等着自己。
这不,他就让王玄策统帅着留在江陵的细作去严格盯住世家的一举一动,稍微有些反常就通知自己。
然而,让姚裕千算万算都没有算明白,荆州世家搞事并不是在江陵,而是南方四郡。
当姚裕将各地的送来的政务都处理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江均找到了姚裕,说起来了这些天他妹妹的事情。
姚裕听了就哦了一声:“这么看来,江娇还是挺能坚持的。竟然真的让她扛了下来。”
江均苦笑:“大人,妹妹她也知道错了。惩罚差不多也可以了吧。要不,让妹妹她回来吧。总是这样,我娘哭的厉害。”
姚裕伸出手指晃了晃:“第一,这并不是惩罚。第二,距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七八天,江娇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的话,她自然会放弃。江均啊,我问你,这些天下来,你就没有感觉到你妹妹有什么变化么?”
江均闻言眨了眨眼睛,这些天自己也没有和妹妹在一块,最多,也就是时不时的过去看一下。
即便是看,那也是远远的不靠近,怎么知道自己妹妹如何了?
见江均茫然样子,姚裕就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了一份文档递了过去:“你不知道,我可是盯着呢。这些天,你妹妹虽然累的不轻,回去倒头就睡。但也是理解了百姓的难处。从过去大手大脚,变得现在一粒米都不愿意浪费呢。”
江均听了这话,先是有些诧异,旋即内心狂喜。
她妹妹变得如何,此时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姚裕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妹妹。
这不,欢喜之下,江均就表示让姚裕费心了,自己多么多么不好意思之类的。
闻言,姚裕也只是笑:“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如果令堂还觉得心疼的话,明天吧,明天咱们去一趟,把你妹妹接过来。”
江均直摆手:“不用不用,就像是大人您说的那样,还有七八天呢。这二十多天都坚持了,还差这几天?”
“这会儿不心疼江娇了?”
“嗨,过去她不懂事,经受一些磨练也是好的。”
闻言,姚裕不禁哑然。
就在二人在这闲聊的时候,忽地,就听到外面脚步匆匆。
姚裕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便见到,王玄策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头拿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大人,南方四郡送来消息了。”
姚裕听到这话还楞了一下:“南方四郡?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反正送信的兄弟有些着急的样子。我怕有什么大事,就赶紧把消息给您送过来了。”
听到这话,姚裕便沉吟一声,江均很有眼力劲的从王玄策手中拿过信封,递给了姚裕。
把信封拆开了瞧,里面是陈忠满匡用姚裕做出来的镇南纸送来的急报。
当然了,陈忠并不认识字,信是满匡写的。
信中说,南方四郡的豪族叛乱,聚众造反。
不仅如此,武陵的五溪蛮在他们蛮王沙摩芎的带领下,劫掠百姓,到处为害。
姚裕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江均瞧了,还好奇的询问怎么了。
比及姚裕将信递过去之后,江均诧异了:“大人,这可不是小事啊。南方四郡从投降起,就不是真心归附。他们造反的话,很容易就动摇了我们在荆州的艰难稳定下来的局势。”
姚裕深吸了一口气:“豪族作乱我还能理解,毕竟,咱们的行为动摇了他们的根基。但是沙摩芎叛乱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咱们的政策并没有对五溪蛮有过多的压迫吧?”
江均呃了一声,老实说,这个他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