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才枪挑了一名鲜卑部将,冷不丁的,就感觉到自己被毒蛇盯上了。
他转头一瞧,就看到一个眼生,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番将朝自己杀来。不是别人,正是段文鸯。
看到段文鸯,王玄策还咦了一声:“你也使枪?”
言讫,他舞动钩镰枪,二话不说迎了上去。
二人赶到切近,段文鸯横拽长枪,一脸怒气的指着王玄策。
“汉人,你们怎敢来漠北多管闲事!(鲜卑)”
王玄策听不懂,只是以为段文鸯在骂自己,就一翻白眼:“小蛮子,告诉你,我乃镇南将·军姚裕麾下偏将·军王玄策。识相点就赶紧束手就擒。”
王玄策的话虽然段文鸯也听不懂,不过他的表情,段文鸯却是看懂了。
那分明就是在瞧不起自己。
意识到这里,段文鸯勃然大怒,舞动长枪朝着王玄策攻杀而来。
见状,王玄策喊了一声好,将钩镰枪摆动,以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朝着段文鸯肋下刺出。
在荆州,王玄策是少有的,在阴人上面,能和孙奕不相上下的。
他的理念一直都是能阴死你我就不动手。
因为这样的行事风格,连带着王玄策在冲阵的时候,战斗的方式都可奇葩。
贺雄够厉害吧,就被王玄策阴过。
而且,他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你敢追,他就敢放暗箭,还是涂了毒的那种。
如今王玄策只是第一招,便直接使出绝学。
这让本意想要试探王玄策的段文鸯大吃一惊,叫了一声不好之后,急忙忙用长枪往下一挡,挡住了王玄策的钩镰枪。
见此情形,王玄策还哟了一声:“不错啊小蛮子,反应挺快。”
话落地,王玄策将钩镰枪拨转,唰的一声,把钩子扣在了段文鸯的枪身之上。
在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用力一拽钩镰枪,拽的段文鸯身形不稳向前扑的同时,另一手从背上箭壶里掏出抹了剧毒的箭矢,当做暗器朝着段文鸯的面门掷去。
在身形不稳的第一时间,段文鸯就做了提防。
他看到王玄策往后背摸的同时,顺势趴在马鞍之上,躲过了王玄策的暗器。
可惜的是,都没等到段文鸯站起,那边抢占了先机的王玄策就又一枪,刺向段文鸯胯下战马。
这一下,那战马结结实实中招,瞬间给段文鸯扔在了地上。
趁着段文鸯狼狈从战马身下逃出的空档,王玄策手中一杆钩镰枪,如同是狂风一般攻向段文鸯,不给后者留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他的攻势本就以迅捷著称,连续攻击之下,段文鸯累的吭吭直喘。
好容易用枪招架开了王玄策的攻击跳出圈子吧,王玄策又顺势放冷箭。
打从段文鸯出道以来,大小恶战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是王玄策这般难缠的对手。
这不,恼恨之下,段文鸯破口大骂,一把将身边亲卫扯下,跨上了他的战马,抖擞精神,二次来战王玄策。
这一次,段文鸯是动了真火,一杆枪舞动起来,连绵不绝。
论硬实力,段文鸯还在王玄策之上,之前被王玄策抢占了先机压制的这么狼狈,完全是因为他的轻敌。
如今段文鸯收起轻视之心,卷土而来,他的实力完全施展,王玄策还真抵不住。
斗了二十回合左右,王玄策两臂虎口酸麻,忍不住一脸的愕然:“这小蛮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王玄策震惊,段文鸯可不给他机会,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笼罩住王玄策周边所有空间。
这一下子,王玄策有些为难了。
硬打也不是段文鸯的对手啊,再加上,后者攻势连绵不绝,也不给自己缓一口气的功夫。
不得已,王玄策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使出浑身本事,与段文鸯又斗了五十回合。
二人都是筋疲力尽,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马背上,二人吭哧吭哧直喘气,段文鸯抢先恢复过来,大喊一声,抓着长枪又要冲。
王玄策反应倒也光棍,直接把手中的钩镰枪当做标枪朝着段文鸯投掷过去。
后者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就往旁边躲闪。
他是躲过去了王玄策的投枪攻击,比及在马背上稳住身形之后,却不想王玄策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自己。
见状如此,段文鸯大骂一声无耻,急忙忙就留用长枪往额头招架。
然而万没想到,王玄策那蹩脚的箭法此时发挥了作用,嗖的一声,扎进了段文鸯的膀子。
几乎是在瞬间,段文鸯就感觉到自己半边肩膀都没了知觉。
他心中大骇,不由分说,转身便逃。
段文鸯这一跑,使的周围的段部鲜卑部众也丧了胆。
当王玄策重新捡起地上的钩镰枪时,面前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段部鲜卑族人了。
他望着自己手中的弓,嘴角扯着:“这,这特娘的也可以?准头差也能赢?”
就在王玄策惊愕的同时,雍据率领主力赶到。
这么会儿功夫,段部鲜卑各处营房都已经着火,自救不暇。
眼前,正是杀上参合陂,与拓跋猗卢汇合的好机会。
可是他杀过来,望见王玄策正在发呆,忍不住还询问道:“你怎么了?”
王玄策连忙甩了甩头回过神:“没,没什么。雍将·军,敌人已经溃逃,援兵也被我杀退。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雍据想也不想吩咐凉虎:“凉虎,你现在带人杀向参合陂上找到拓跋猗卢,告诉他敌人阵型已然大乱,此时正是破敌的大好时机,让他火速带兵,与我前后围剿段务勿尘。”
凉虎听了用力点头,领着十多骑,杀向了参合陂。
当凉虎杀上参合陂时,拓跋六修正慌张的率领部众突围。
对他而言,好容易才打开的局面,不趁机突围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然而,当凉虎赶到将情况一说时,拓跋普根立刻表示赞同,如今之际,正是击溃段务勿尘的大好时机。
否则的话,就算突围跑出去,段务勿尘依然会卷土重来。
拓跋普根想的挺好,但关键在于,拓跋六修他心思不在这上面。
他想的只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