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等人是否能在鬼灵的围攻中活下来,陈渊不知,他现在还没进入第三关。
走入传送阵后,眼前就发生了变化,庞大的空间内,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纵横几百丈的空间内,各类宝物堆积如山,仅是拳头大的金疙瘩就有几万个,珍珠玛瑙更是数不胜数。
如果把天下的财富比喻成一座山,而此处的宝物足有十座,乃至百座。
天下之人无不追求财富,可以说,只要有用不尽的财富,没有买不到的东西,美人,绸缎,地位……几乎没有财富买不到的东西。
修士明面上已经脱离凡俗,不再被财富所迷惑,可是从修行至今,陈渊所遇到的修士无不追求荣华富贵,比如郭氏府,比如七彩道人,再比如落霞宗……
没人可以说落霞宗支持九皇子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或许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为的是正道,可是他们最终能得到什么?还不是无上的地位及落霞宗的辉煌。
陈渊也是凡人之躯,财富同样是他的向往,如果没有足够的灵石,阴阳鼎就是个普通的破鼎,不会给他提供修行上的帮助。
如果没有灵石,此时的他哪怕走上了修行之路,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灵石是修士的财富,金银财宝也是财富,它们可以买来绫罗绸缎,也可以换成用不尽的灵石,天下没人不喜欢金银财宝,他陈渊也不例外。
面对堆积如山的金疙瘩,陈渊脸上露出了狂喜,随手捡起一颗,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坚硬如铁,是为真正的黄金,并不是虚幻。
又随手拿起一颗深蓝色的夜明珠,通透明亮,犹如汪洋大海蕴含其中,陈渊相信,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天下间几乎没人有财力购买。
“喜欢这些金银财宝吗?如果喜欢,你可以尽情地拿去,它们都是你的,没人同你争抢。”
不知何时,陈渊的脑海中开始回荡莫名的声音,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也像是他人的告知。
“拿吧,尽情地拿吧。天下财富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可以获得无尽财富……”
又一声回荡,满面欣喜的陈渊却丢下了手中的金疙瘩。不是他不喜欢这些黄金,而是感觉有人故意在引诱。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更是他陈渊自小明白的道理。
在山村之时,那些山匪为了填饱肚子,上山为匪,还不是因为山上有填饱肚子的粮食。他们虽然填饱了肚子,可是必须为真正的山匪办事。
如果事情没办好,真正的山匪不会把他们当人。
自己取了此地的金疙瘩,同那些上山为匪的村民有何不同?
“我拿了金疙瘩,是不是要为那蛟龙办事?它已经死了三千年了,其力量却足以震慑天地,我无法与之抗衡。”
陈渊心生犹豫,放下金疙瘩的他缓缓向后退去。
此刻他再看眼前的金山已经不再是金山,而是能够驱使他的魔咒,只要他拿了,便再也无法摆脱受人驱使的命运。
“放心拿吧。没人会让你做事。你来到了这里,就是与眼前的金银财宝有缘。既然缘分到了,你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又是一声回荡,把陷入迷惑的陈渊再次拉回了现实。
“对呀。缘分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我既然已经来到了金山的面前,它就应该是我的。”
原本已经放下的金疙瘩再次被陈渊拿了起来。
而陈渊不知的是,在他第二次拿起金疙瘩的瞬间,他的后背上已经生出了一个金色的鳞片,只要他继续拿,鳞片便会再次生长,每拿一个金疙瘩,身上便会生出一个金色鳞片。
直到全身长满鳞片,他便会……
又拿起了三块金疙瘩,陈渊的后背已经生出了四个鳞片。
“不行,我不能拿这里的东西。它们不是我的,只有用身体和智慧换来的财富才是真正的财富。金山银山无论有多高,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嗟来之食,不可食之。”
想起了父亲的教导,陈渊把拿在手上的四块金疙瘩又放了回去,然后远远地避开眼前的金山银山。
“为什么不拿了呢?它们应该是你的。”
声音再次回荡。
“不是,它们不是我的。你是在控制我的心神。”
说话间,焚心剑已经出现在了尘缘的手中,烈火燃烧的剑刃把整片空间照成了火红色。
“你这是何苦呢?天下财富近在眼前,你何必执迷不悟呢?财富被人拿走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拿吧,只有攥在手中的东西,才真正属于自己。如果,你今日放弃了它们,毕生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获得。”
声音一步步地引诱,意图攻破陈渊的心理防线,只要他再次拿起金疙瘩,那么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从此地离开。
“不要再放屁了。你的把戏早已被在下看穿。”
一招烈火剑斩当空落下,金山堆积的空间瞬间发生变化,陈渊成功走出了蛟龙虚影设下的第一道关卡。
心生后怕,陈渊相信,他只要第三次拿起金疙瘩,他肯定不再是自己。
周围景色已经不再是金山银山,而是变成了一片翠绿,有几百米的小山,有从山间流下的溪水,也有建造在溪水边的小桥及房屋。
房屋的边上有种植的蔬菜瓜果和花卉,更有看家的黑狗及几只吃草的山羊。
一名七八岁的孩童正在房前玩耍,他面容稚嫩,同少年时期的陈渊一般无二。
一名身着朴素,样貌极美的妇人从房屋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簸箕。
“娘亲……”孩童看到妇人,快步跑到妇人怀中,很是亲昵的样子。
“宝宝乖,娘亲还有事情要做,自己去玩耍。”妇人很是宠溺地摸了摸孩童的头,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陈渊。
“相公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不进屋?我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鲤鱼,那可是奴家亲自到河里抓来的。”
妇人面带笑容,向陈渊招手。
“相公?我何时娶妻生子?”
陈渊不明所以,但现实却告诉他,这里就是他的家,眼前的妇人就是他的妻子,那孩童就是他的儿子。
“相公总是早出晚归。也该回屋歇歇了。床铺早已经铺设好。相公吃过饭后,先睡上一觉,待明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妇人再次开口,而陈渊也抬步走向了茅草屋。
屋内的摆设很简陋,但很温馨,被妇人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陈渊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鲤鱼放入口中,非常美味,是曾经自己喜欢的味道。
“相公最喜欢吃糖醋鲤鱼了。这道菜还是相公亲自教我的呢。相公说过,糖醋鲤鱼是天下最美的食物,每天吃也不够,所以,奴家每天都会给相公做。”
陈渊确实喜欢吃糖醋鲤鱼,尤其是柳牧芸做的,更是让他不愿停下筷子。
眼前妇人做的糖醋鲤鱼有柳牧芸所做鳄味道,但有些不同,似乎糖放多了,有些过甜。最重要的是,茅草屋内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没有一粒尘埃,也没有一棵碎木杂草。
按理说这种以茅草建造的房屋,又是在山下风口,每日被来自溪水上空的风浪吹动,都会掉落一些灰尘杂草,哪怕妇人干净到极致,也不可能时刻保持屋内卫生干净如新。
再就是屋外的孩童,他似乎对陈渊很陌生,眼神飘忽中,还带着一些胆怯。
如果孩童真是陈渊的儿子,哪怕二人之间有隔阂,也不可能如陌生人一般。陈渊甚至看到那孩童在攥拳头。
“你不是在下的妻子,你到底是谁?”陈渊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妇人。
“相公是不是病了。奴家明明就是你的妻子。为何说自己不是奴家的相公呢?”妇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在下说不是就不是。在下虽然喜欢吃糖醋鲤鱼,可是不是这个味道。休要诓骗于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在下的妻子?”
此时的陈渊已经从桌前站了起来,三叶飞刀也出现在了右手指尖。
“相公既然说不是就不是吧。不过,相公如果今日敢杀我们母子,日后会有什么样的报应,就不是奴家所预料的了。”
妇人对陈渊的表现没有任何的意外,面容中满是镇定,根本不像一个农家妇人的模样。尤其她的话语中还带着威胁的成分。
“哼,无论你们是谁?今日在下必把你们斩杀在此。”
话落,三叶飞刀已经从陈渊的指尖飞出,两柄飞向妇人,一柄飞向屋外的孩童。
陈渊没见到妇人及孩童身死的样子,在三叶飞刀飞出的瞬间,他的眼前再次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金山银山,也不再是青山绿水,而是又一次回到了黑暗。
陈渊看到,九皇子同石明阳等人正在成百上千只的鬼灵作战,其中有着不少被带来的士兵躺在了血泊中。
以一敌三的欧阳天音满脸惊恐地作战,身上满是鲜血的她几乎没了还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