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杀我们的理由?”周南坐在赵七对面,一字一句地反问,没有一点退缩和唯诺。
“我没兴趣听你的狗屁故事!你从小挨不挨揍和我有个毛关系。你杀你家的奴隶做诱饵,那是你自家的烂事。但是你想让我们三兄弟做诱饵,不知你是哪来的自信和优越感!”周南微微前探身子,眼睛盯着赵七说道。
“来自你的赵家身份?贵人身份?呵呵,我从小到大没出过山,不知道什么狗屁赵家。我只知道你不让我活,我就不会让你活,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你要去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这就是我们山里人的道理。”
“哈哈——哈哈!一个蝼蚁一般的贱民居然在和我讲他的道理!”赵七公子笑了起来,露出了满是血污的口齿。
“居然还想和我同归于尽?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和你整个的族人的性命加一起都不如我昨晚的损失大!为了能给赵凡报仇,我引爆了大姐送我的赤阳大咒符烧毁了整个呜鬼涧,那是宝符,整个赵家也只有五张,何等珍贵?为了杀死老狼王,我不惜以右臂为血引越阶使用大凝冰术,将老狼和它的子子孙孙神魂俱灭。为了能亲手报仇,我钻进这个老鼠洞,整整找了你一天。老天让我如愿找到了你和这两个杂碎。我会将你们三个神魂抽出来点天灯,你们的族人会世代成为奴隶,整个白狄部都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谁都救不了你们!”赵七咬着牙说道。
“说的这个热闹!不过我还是信了!”周南呸了一口吐沫在地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贡布和鲁格,然后举起右手道:“我周南郑重起誓,如果我今天活着走出这里,我会杀光赵家满门!在此立誓!”
周南转过头笑着对赵七道:“你看这样公平不!我们山里人不懂大道理,就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该死的杂碎——去死吧!”赵七瞳孔变白,一股寒风在山洞里挂刮起,雪花飞舞。
人影一闪,周南已经出现在赵七面前,拳头距离赵七的面门只有三寸,被赵七的左手挡住。赵七的施法也被周南打断。
周南根本不给赵七施法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赵七差距很大,即使赵七现在身负重伤,自己加上贡布和鲁格也不是他的对手;铜镜短时间内使不出第二次了;只有激怒他、靠上去然后在狭小空间内贴身肉搏也许会有一点点机会。
“你爷爷……”赵七凛然不惧,一只左手连消带打,手腕翻转间,一记冰刃旋转飞出。
周南闪过冰刃,继续前冲,双拳在空中几乎连城虚影,拳峰之上隐现点点金属光泽。
拳脚相撞,冰刃乱飞,残影虚晃。刹那间爆发出来的激战让贡布两人看都看不清楚,山洞内碎石飞溅,粉尘飞起。
赵七从小天资卓绝,凭借刻苦修行在家族内脱颖而出,进而获得更多资源倾斜,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对战任何同龄人都几乎占据绝对优势。
冰刃打到空出,第二记接续打出,几乎没有给对手任何喘息时间。但对方身形闪避如电,出拳凶悍阴狠且力大无比。只这一冲一架,赵七便知道面前之人极为难缠。
短短几息,两道身影在轰然声响十几次对撞。
寒风森森,冰刃飞舞。
铁拳刚猛,声声如雷。
赵七终究是吃了独臂的亏,几个回合之后企图拉开距离,一道一丈高的冰墙忽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轰”一声炸响,周南硬生生撞开了冰墙,继续贴身猛攻。
“杂碎!”赵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对面的蝼蚁拳法并不高明,甚至连赵家一般的家将都差很多。但却带有一股莫名的韧劲和狠劲,给人如深不见底大海的感觉,而且感官十分敏锐,往往能预先做出防御和躲闪。
整个山洞被他俩打得破烂不堪,原来的石桌石椅坛坛罐罐早就粉碎,一块块的山石坍塌碎裂。
贡布和鲁格虽然被他俩的拳风、冰刃逼得躲在角落。但贡布手持锈剑,鲁格端着木棍,随时准备瞅准机会给赵七一击。
赵七眼前一花,随即脖子上挂着的一小块玉坠碎了,眼前恢复正常。这个蛮子居然还会神识攻击,原来赵凡就是这么栽在他手里的,幸亏自己带有防止神识攻击的小法器。
“还吹牛让老狼和它的子子孙孙神魂俱灭,你看看那角落里蹲着的是什么,是不是个小狼崽子。”周南偷袭发出的神识攻击没有奏效,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些气人的话。
赵七自幼得名师指点,此时纵然怒意和杀意都如滔天巨浪,但还是勉强控制着情绪思考问题。
只要拉开距离,虽然自己体内经脉受伤严重,但寒冰风暴还是会在几息时间内杀死这三个杂碎。所以即便拼着伤上加伤也要拉开这个距离。
赵七猛地朝前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又白了几分。鲜血在空中变成红色雪花,大片冰霜乍起,强烈的寒气疯狂四溢。
咔嚓咔嚓,周南连续撞了两次,肩膀血肉模糊,头破血流也没突破冰霜的范围。
飘到一丈外的赵七站定,手指拈诀。
寒风呼啸而现,越转越快。仅两个呼吸,山洞内冰寒之气汹涌弥漫,石壁上出现雪霜。
赵七手指一弹,一只白鸟闪电般飞出。
周南躲闪不及,迎头撞上白鸟。
“太便宜你了……”赵七恨恨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如冰雕般浑身冰晶的周南,低声道:“如果你成长起来,一定会成为白狄部的大英雄,也许会成为我最强的敌人。但可惜……你现在成为了你族的罪人,你族会因为你毁灭!”
“小南!”山洞那边,贡布和鲁格惊呼高喊。
“一会你们就在一起了,不过你俩可不会这么痛快的死!”赵七冷哼一声,闭眼缓缓调息。刚才一口血喷出,内息有些混乱。
“我他妈弄死你!”贡布挥舞着锈剑跳着砍过来。
“呱噪!”赵七皱起眉头,烦躁的左手一挥。
脑海中应该出现的,破剑变成碎片、小蛮子翻滚着吐血飞出,也许在空中就会变成肉泥的场景没有出现。
……
赵七怔怔的看着自己空着的左腕,看着在喷射的鲜血,看着掉在地上的左手,眼前好像有点幻觉,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
对面扑过来那个满头羽毛的小蛮子也怔怔的看着赵七空着的左腕,看着他喷溅的鲜血,看着自己手里的锈剑,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
后脑一疼,赵七有些清醒过来了。回头一看,另外一个满脸祛斑的蛮子手持木棍,正在朝着自己的脑袋挥出第二棍。随即,左腕的剧痛和心底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哇啊——啊——”,赵七朝着对面的蛮子发出一声极其凄厉高亢的吼声。
声音隆隆,山洞内本就脆弱的山石再次簌簌落下。声波回荡衍射,击打在两个小蛮子身上,两个蛮子的耳鼻流血,身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石壁上。
嚎叫声好一会才停下。
赵七两眼已经血红,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挣扎着的两个蛮子,每走一步,寒意蔓延,雪花飞舞,四周的石壁上铺满了冰霜。
“我说你鬼叫什么,睡得好好,你吓我一跳!”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在洞内某个角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