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劣质男人
屋里一时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外面的风正吹在窗上,窗子的缕花木枝在风的吹动下发出颤动的微响。
就在南洛璎以为自己会让这样压仰的气氛给搞的发狂的时候,裴彬玢总算是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却是平和的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又想做什么。难道做我裴彬玢的妻子,便真的让你如此委屈?”说到这里,裴彬玢挑了挑眉,有些恶毒的说道:“还是你只是想做妾?是顺着你父亲的意做广陵郡王的妾呢?还是想着别的什么人?你不要忘记了,奔者为妾,国人共弃之。”
裴彬玢说着话,走近了南洛璎,用手抬起她的下颚,指尖在那尖削的下巴下磨蹭了一下,眯着眼打量着南洛璎,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南洛璎没想到裴彬玢会突然这般发作起来,一时有些又气又恼,伸手便想挥开他的手,只是男子的气力那里是女人可以敌挡的,何况裴彬玢自幼习武。南洛璎一边扎挣着,一边叫嚷了起来:“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干什么,我就是想看清楚,你这样的女人,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便真的这么想让我休了你,你知道不知道弃『妇』会有如何的下场?还是在你心里只要离开我,便是什么也无所谓了?”裴彬玢说着话,捏着南洛璎下颚的手指不由用力了几分,南洛璎让他捏紧了下颚,说话已是说不清了,只是痛的嘴里嘟嚷不清的叫着痛。
裴彬玢瞧着她眼中的泪水慢慢滑落,方警觉自己用的力有些大了,这才松开了手,方欲松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南洛璎已是伸手扇了裴彬玢一个耳光。
这一下并不重,但裴彬玢明显让她给打愣了,手里的力气自是松了,南洛璎一时气极之下伸手便是又打又抓的,好半天才从裴彬玢的掌握中挣脱了,一退出来,便赶紧连退了几步,瞧着裴彬玢的眼神,只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一般。
只是南洛璎虽是吓的狠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知道自己这般痛打了裴彬玢,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决没有好果子吃,那里还敢呼救,只是退在茶椅的一侧,想靠着隔着家具让自己有些防范的空间,瞧见裴彬玢脸『色』一阵青白,一阵发赤的,南洛璎更是心里生慌,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你……”
“你做错了事,还不敢承认嘛,错了没有关系,但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承担责任。”裴彬玢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他这时候才抬起手,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脸颊上南洛璎打出来的痕迹,嘴角却是慢慢的浮起了一丝笑意。
南洛璎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在这样的时刻,那样的笑容,即使美的如夏日的繁花,她也是无心欣赏,更多的只是害怕而已。
裴彬玢瞧见南洛璎一脸的惊恐,好半天也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她,眼眸里有些黯然的说道:“不用怕成那样,我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坐在我身边来,我有话和你说。”
南洛璎连连摇头,想想自己的下巴这会子还在犯着酸痛,南洛璎根本就不会相信裴彬玢的那一句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话。
这是南洛璎第几次拒绝裴彬玢,只怕裴彬玢自己想不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南洛璎这样一次一次的拒绝自己,他心里就有些犯火,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坐过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咱们的事。”
南洛璎看见他的眸子里隐隐有了怒『色』,终还是有些害怕的慢慢移了脚,只是坐下的时候,还特意将椅子向后拉了一下,与裴彬玢拉开了些距离。
这样的小动作,裴彬玢自是瞧在眼里,一时间,他只觉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瞧了瞧南洛璎那样娇怯怯的样子,却又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若是自己真的想做什么,她便是举椅子跑到十步以外坐着,自己也一样能将她拉回来,这个丫头,还是太孩子气了。
裴彬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南洛璎推心置腹的说道:“洛璎……唉,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你是知道的。”
南洛璎点了点头,瞧着裴彬玢,不明白他想要叨叨些什么。
裴彬玢看着她那副神『色』,有点心烦的说道:“你们南家世代书香传家,极重礼数,当年我爷爷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想与你家结亲,你若是真的……真的被我休了回去,你爹最大的可能是『逼』你以死身相殉,之后再抬着你的尸体来我们裴家寻畔,这样的结果是你想看到的嘛?”
南洛璎与南老爷相交甚少,但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也并无太大的好感,只不过,听到裴彬玢这样的分析,心里却还是十分的不舒服,他们这些人都把女人当成什么人了?还是说,在他们心里,女人都不是人?
约是因为气愤,南洛璎居然一时之间忘记了对裴彬玢的惧怕,只是瞧着裴彬玢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忘记了人与人之间还有亲情,父母终是疼爱儿女的,所以你就不要以你之心度他人之腹了。”
裴彬玢立时有些不满的皱眉,本是想与她好好说明利害,劝她不要再动那些不正常的念头,没成想,第一句话便让南洛璎暗暗刺了。裴彬玢凝眸望着南洛璎冷声道:“你不如直说,我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我再是小人,也好过你爹那般背信悔约,只想将女儿送进豪门以求一时的富贵。”
裴彬玢说完,立时也让自己的恶毒给惊住了,为何要这般说南洛璎的父亲,纵使不对,他也还是南洛璎的父亲啊,但话已出口,裴彬玢纵使有些后悔,也只是转过头,不言不语,等着听南洛璎的反驳。
南洛璎早就从细娘那里听说过这件事情,从一个旁观人的角度来看,她也觉得南家的老爷做事有点不地道,便也未细纠裴彬玢的话,反是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人了,你不要自己硬套上去好不好。”
裴彬玢经过这一时间也冷静了些,这才叹了一声,轻若无声的说道:“与你说些道理怎么这么难呢。”
南洛璎一时没有听清,她皱了皱眉头,今天与裴彬玢这般折腾,她心下里很有些烦『乱』,此时还听到裴彬玢小声嘀咕,不由有些心浮气燥的道:“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如果是说给我听的,便重说一遍。”
裴彬玢这才又转过头,望着南洛璎说道:“我是为你好,如果你离开我,被休之后的命运会很惨的,你明白嘛?”
南洛璎让裴彬玢这样一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什么意思,闹着吵着要休的也是他,现在这时候了,他又来个为了自己好?
瞧见南洛璎不说话,裴彬玢这才继续说道:“我脾气不好,容易冲动,有时候话还没在脑子里打转,便出去了,有时候一时置气的话,说完了,我也会后悔,你明白嘛?”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诚肯,说话时,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直凝着南洛璎,看着南洛璎觉得自己的心都跳的快了几分。
好半天南洛璎才从这样的镇惊里醒过神来,她挑了挑眉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好,裴彬玢这般说话,虽没有明里的道歉,但意思里已是承认以前他说的话是冲动了,回心一想,你一时冲动了,就可以把我这样吊起来,放下去,再吊起来,放下去嘛,想休便休,不想休便又不休,如此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你不如一次『性』做完算了,免得这般折腾。
南洛璎抬了抬眉头,便如是这般的说了,裴彬玢让她这样的一说,也有些别扭的笑了笑,脸『色』有些犯苦的回应道:“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我那里会这般生气,总是说出这种话来。”
南洛璎瞧着他,眉头微皱的说道:“我做出格的事?在你还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你便已经娶了云非烟,而且据闻你与她相约多年,现在终是得以相守,又何必弄我这样一个人来多余呢?”
“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是你,与她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娶她为妻的?”裴彬玢有些不悦的回应道。
若是裴彬玢一心一意那般痴心着云非烟,南洛璎心里还会看得起他几分,此时听他这般说来,心下更是觉得他不是个东西,嘴里还带着笑,声音已是冷然了,她沉着声说道:“在你眼里,女人是什么,都不是人嘛?云非烟,你不是喜欢她嘛?那为什么不敢娶她为妻?嗯?只因为她是贱籍,若是这般,你又何必与她相约百年?”
裴彬玢没想到南洛璎居然会为了云非烟说话,他犯愣了好一阵,才回应道:“不是,我娶她,只是因为我怜惜这个女子,不忍心让她继续在那浊流里打滚,在我身边,虽不一定是她最好的归宿,但却最少她可以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南洛璎瞧着他,嘴角依旧冷笑着,这便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