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灵玥入监
第二天一早裴彬玢依旧出去办差,南洛璎原本因为四喜与细娘一夜不归,心里念叨着,但不想再给裴彬玢添堵,只是私下里吩咐着墨书找人去寻了寻,但早上起来的时候,已见四喜与细娘都在一侧候着,这事心里也就放下了,裴彬玢走了以后,南洛璎又是拉着细娘问了几句,她只推说是心里事重,就在屋里绣绣花不愿意出来,南洛璎想着她多在屋里呆着,少与叶夫人等人接触也是一件美事,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让她安生歇着。
打发细娘去歇下了,南洛璎本想去瞧瞧裴彬珩,想起之前叶夫人那一句免人闲话,心里的念头也就淡了,吩叮嘱着四喜取了些书卷,便在屋里翻看着,聊胜于无的打发着时间。
天『色』渐暮,裴彬玢居然比平日里早些归来,南洛璎瞧他一脸倦『色』,赶紧迎了上去,裴彬玢一瞧南洛璎便轻叹了一声,进了屋里,接过四喜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就这一会功夫,裴彬玢突然冷不丁的说道:“封家小姐让捉回去了。”
南洛璎愣了一愣,却听裴彬玢继续说道:“唉,只怕便是王爷不追究,她也是进不得王府了。”南洛璎的双眸睁了睁,突然觉得有些紧张的问道:“那灵玥会不会有事?”
裴彬玢瞧了一眼南洛璎,终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回应。
只是这一声叹息,原就比回应更让人心里没底。
南洛璎不由扯了扯裴彬玢的衣袖,又问了一句道:“到是怎么了?”
“唉,她已让大理寺收监了。”裴彬玢停了停,侧了侧首,裴彬玢一边放下拭手的帕子,又瞅了一侧的四喜一眼,四喜赶紧将裴彬玢用过的帕子收好,收拾着便退了下去。
裴彬玢方好似又想起什么般的继续说道:“这事儿,往小了说,不算什么,可是,偏生让她沾上了是皇亲,广陵王爷又是当朝权重,自是难往小了说,所以大理寺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问个明白,偏生封家的小姐,咬死是自己出走,唉,真真是无奈。”
南洛璎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她一个闺阁女子,能走到那里去,怎么可能无故出走。”
“也便是这般说的,所以大理寺也不信这般,原是以为是谁绑了拐了她出走,这一下却又找不到一个着落,那里肯收手。”裴彬玢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南洛璎轻叹了一声,裴彬玢一边拍了拍她的肩头,一边又说道:“这事儿,不要再家里提起了,免得让彬珩知道,他又心『乱』了。”南洛璎点了点头,知道这样的事儿太敏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而过,第二日里,也不曾再生出什么事端,生活好像突然间的平静了下来,这样的平静却让南洛璎觉得格外的压仰,好像有些不能适应这样安静宁淡的生活,似乎这一切的平静都是那般的不真切。
南洛璎心里有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果不其然,第三日里裴彬玢夜里一个人夜归,叶老爷却留在了朝堂里议事,裴彬玢黑着脸回了屋里,瞧见南洛璎以后,喝退了左右,这才与南洛璎说道:“只怕,封灵玥活不过几日里了。”
南洛璎立时愣住了,心里暗道,左右不过是抗婚之事,难不成还要死?
裴彬玢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子才说道:“他们互相『乱』指,广陵王爷不奈得这般烦心,便只批了一个让大理寺速审速决。”南洛璎有些不解的回道:“那速审完了,不是应该放了封灵玥嘛?”
“你懂得什么,他们现在审的是谁拐了封家的小姐,她是一般的情况嘛,她是太妃为王爷聘的侧室,这皇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沾了一个皇家的亲,她能这般说一句不嫁便出走抗婚嘛?天家的威严何在?若是有人指使或是拐骗,还可以说她是年幼无知,从轻放落,但现在,既然没有,她”
南洛璎想到那样一个温婉如水般的女子,心里一阵酸痛,难道这样一个女子,便要损在这样的制度下了嘛,不由有些犯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不过是失踪了一夜,当得什么大事嘛?”
“若是平时,自是不当得,可是她三日后就要嫁入王府,王府里的教习都在封家去了,一到封家却是寻不着她,怎么不当得是个大事,唉,怪只怪”裴彬玢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想来对于这样一个女子将逝,他的心里也驳不是滋味。
裴彬玢停了停,终是缓缓说道:“有了王爷这一句,速审速决,自是绝路”
南洛璎越发心里难受,一时间反是说不出话来。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子,好半天,南洛璎方坚难的说道:“那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真的会”
“等舅舅回来不就知道了,唉。”裴彬玢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一抬眼,瞧见南洛璎一脸不忍的样子,只得又说道:“这事儿,咱们谁也过问不得,只能要不我领你去大理寺监,让你去瞧瞧她吧。”
南洛璎隐隐感觉到这一句话里,似有让自己见她最后一面的意思,心里一酸,泪就有些忍不住的在眼里打转,但还是强收了泪,点了点头,想了想,却又问道:“这样,会不会给咱家添麻烦。”
裴彬玢淡淡的说道:“这样的小事,又什么好麻烦的,只是女监,我是不方便进的,让你去瞧瞧,却也当不得什么事。”南洛璎这才点头应了,轻轻说道:“终是一场相识”后面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了,只觉得驳是不吉。
裴彬玢听了她的话,只是一声轻叹,走出了院子,吩咐墨书去做了准备,瞧着外面的天,阴阴的,原是要进夏的天了,本该是越发热了才是,最近却不知道是怎生的,天天阴阴闷闷,却又下不出雨,『露』不出阳,只是让人越发生闷,听见院子里的蝉子,哑哑的叫着,裴彬玢只觉得心里越发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