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上天之意
正在南洛璎与太妃说话的这会功夫,同一时间的广陵王爷正在向着叶府赶去
裴彬玢也正迎上了南大人,他客气的将南大人迎进了叶府,两人正在路上慢慢走着,南大人瞧着叶府园子里的桃花开的正艳,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老夫早就听闻叶大人府上的园林修剪得宜,布局也是曲境通幽,极是美丽,一直无缘得见啊。”
裴彬玢听他突然提起这样一句,不由抬了抬眉头,方是应和了一句说道:“岳父大人,您要是喜欢随时可以来。”
“我与叶家素来不和,谁人不知?”南大人淡淡的说着话,然后方是瞧着裴彬玢,好半天才说道:“洛璎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洛璎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当然不会让她无辜受委屈的。”裴彬玢立时回应着,语音未落,已听南大人追问道:“我知道你不会想让她以屈,但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这我打算今天早朝过后,再去问江成海要人,他要是不放人也得给我一个说法才是。”裴彬玢缓缓说道。
“说法?唉,看来你还是消息不灵通啊。”南大人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唉,以叶府的人脉,怎么会这样的事儿,现在还不知道。”
裴彬玢瞧南大人说的紧张,不由急着追问道:“那请岳父大人大人明示。”
“你还不知道嘛?昨天夜里,柳儿那个丫头死了,而洛璎已经让广陵王爷带走了,这时候百官里准备着弹絯王爷的章子不知道有多少呢。”南大人轻轻叹息着。
裴彬玢这才愣住了神,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瞧着南大人,嘴唇颤抖了几下,静默了片刻,方是说道:“岳父大人,你你认为现下我们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可怜我的女儿,怎么会搅进这淌浑水里。”南大人悠悠的叹息着。
裴彬玢也是一时无言,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南大人突然停住了脚说道:“事已言罢,我也不与你进去见叶大人了,免生无趣,我就先告辞了,你你要是念着几分夫妻之情,便为洛璎多考虑一些吧。”
“是,岳父大人。”裴彬玢应了一声,瞧见南大人欲走,他又突然出声说道:“岳父大人,还是与我一起去见见舅父吧。此时是危机时刻,与往时不同,多个人一起谋划,也多份计策。”
南大人愣了愣,依旧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
“岳父大人,必竟如果洛璎有事,谁人不知道我们几家的关系,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叶府的外孙,南家的女婿,我们几家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裴彬玢轻轻的说道,然后继续望着南大人复又加了一句道:“想来舅父也无法视之不理。”
南大人这才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说道:“也罢,我便也舍了这张老脸与你一起去见见叶大人。”
几人这才一起行进了屋里,一进门,叶老爷便客气的来应和了几句,南大人又将事情复说了一遍。
叶老爷一边端起茶杯,一边轻轻的吹着茶水上的浮叶,好半天也没有说话,南大人说完了一切以后,也不再多言,几人便是这般各自端着茶水饮着。
好一会子,才听叶老爷不紧不慢的说道:“南老弟啊,洛璎太糊涂了。”
南大人轻叹了一声,无言的静默了下来,算是认可了叶老爷的话。
裴彬玢却是一挑眉头说道:“舅舅,这时候再说什么糊涂不糊涂的话,也无意义了。不如好生想想如何处理此事才是正经。”
“最好的方法便是我们都称病不朝,由着他们闹腾,到了最后的时候再出手。”叶老爷缓缓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淡淡的说道。
南大人与裴彬玢几乎是同时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南大人率先说道为:“叶大人的意思是要见死不救,还是说要让洛璎自已去自求多福?”
叶老爷这才一抬眉头,然看瞧着南大人与裴彬玢冷声说道:“救?如何救?这时候谁去淌这浑水,谁便是自找麻烦。”叶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手又扶在了面前的茶杯上,好半天才用力一敲杯盖,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然后他厉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老夫也就不收着掖着说话了,谁不知道今上的心事,这件事涉上了广陵王爷,是大忌啊。”
裴彬玢睁了睁眸子,好半天也没有说话。
南大人轻咳了一声,瞧了一眼裴彬玢,然后方是瞧着叶老爷说道:“所以我们才更要自救,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
叶老爷轻叹了一声说道:“老夫是要在此事上明哲保身,还望南大人见谅。”
“舅舅”裴彬玢轻唤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舅舅可以不管,但我一定不能不问我的结发妻子。”
“彬玢,唉。”叶老爷应了一声,却终是无言的一声轻叹。
南大人瞧了瞧两人的神『色』,站起身一揖礼,说道:“也罢了,老夫就先告辞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由着她去吧。”
裴彬玢瞧着南大人欲走,立时站起身来,一把扶着南大人然后说道:“岳父大人,我送您。”南大人瞧了一眼裴彬玢,悠悠叹息了一声。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走到了门口,南大人方是说道:“彬玢,老夫现在刚触事降职,人微言轻,只怕是不敌什么事了,洛璎就要让你好好费心了。”
“岳父大人放心,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断不会不管不问的。”裴彬玢轻声应和着,再次保证了一番,南大人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抚了抚裴彬玢的肩头,然后说道:“彬玢啊,我以前的事”
“岳父大人,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裴彬玢赶紧打击了南大人,南大人瞧着他的神『色』,脸『色』有些微变的轻叹了一声,终是不再多言,转身出了门上了自家的轿子,走了。
瞧着那小轿越走越远,裴彬玢一双眉头越发皱的紧了,以后的事儿,要如何办,还没有谋划好呢,只是想到南洛璎那里发生的一切一切,他居然还要听南大人那里得来的消息,他便只觉得心头冒火。
裴彬玢转身回了屋子,见叶老爷正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茶,他不由提声说道:“舅舅,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唉,我想瞒着你的,人啊,还是不能太聪明,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叶老爷一挑眉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这句话也说明了,大部份的时候,无知是不幸的,舅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是我的妻子。”裴彬玢的声音越发大了三分。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要避嫌,更不能出手。”叶老爷轻叹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转眸瞧着窗外,那窗外的桃花已掉的差不多了,这时候风吹过时,更掉落了几片残叶。
裴彬玢闷不出声的走到了叶老爷的面前,然后挡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不是,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大家的计划,你却在漠视的让这一切发生,包刮从一开始,细姨的死?都是你们计划里的一切。”
“你胡说什么。”叶老爷有些微怒的喝了一声,然后方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好一会子才说道:“我也是在阿细死了以后才知道一切的。”
“那你说要为细姨报仇的话,都是做戏?舅舅,你”裴彬玢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只是瞧着叶老爷,闷不说话。
“不,不是,只是后来他们把这一切做成了一个计划,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叶老爷有些慌『乱』的解释着,最后却又慢慢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在这事里,我们都有太多的无奈,只能听着任之,你知道这事是谁拿的主意嘛?”
裴彬玢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却不说话,只是瞧着叶老爷冷笑着。
叶老爷终是微微的叹息着,缓缓说道:“江成海,有什么胆子敢来布这个局?唉,一切,一切都是上意。”
上意不过只有两个字,却让裴彬玢听到耳里如有惊雷,好一会子,他才颤抖的说道:“皇上”
“唉,现在你知道我的无奈了,不是舅舅不想做什么,只是这是上意,上天要让洛璎给广陵王爷陪葬,舅舅也无可奈何。”叶老爷说完这一切,又是皱了皱眉头,他慢慢的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那茶水,只是如是喝『药』一般的,苦的他的脸上全是愁意,好一会子他又瞧着一直默然不语的裴彬玢说道:“彬玢,其实舅舅心里也不好受,她可是阿细最重要的人啊,而且,阿细还去的那么惨。舅舅多想能为她们讨一个公道,可是,不能啊,这是上意。唉。”
裴彬玢好像没有听到这一切一般,只是瞧着前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