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池清台还是败在了金钱的魅力下。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纠正:“谢先生,我是你的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谢彦终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不是,你当我助理是为了跑去勾引我哥?”
他把池清台当成了借他接近谢疏慵的那些人。他堂哥年少成名,年仅二十就掌管着谢氏庞大的家业,数不清的人盯着他这块儿香馍馍,前赴后继地想和他发生关系。
就算不能结婚,他堂哥手指缝里撒点儿边角料,都已经够这些人吃一辈子了。
谢彦最烦这种人了,没想到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池清台,竟然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他皱起眉,冷冷道:“我不用你这样的助理,你被开除了。”
“不是,我没有……”
池清台试图解释,却被谢彦冷冷打断:“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为了爬床不择手段。”
池清台一向洁身自好,哪里受过这种侮辱,霎时沉下了脸。
“我没有,”他冷冷地看向谢彦,整个人仿佛雪地里的石头一样,倔强又冷清,“虽然你是我的雇主,但你也不能曲解事实,肆意侮辱我。”
没想到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竟然敢冲他发火,而且气势相当惊人。谢彦被池清台吼蒙了,好一半响才梗着脖子道:“那、那你说怎么回事?”
“小彦,冷静一点。”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谢疏慵开口制止了他。
谢彦瞬间收敛了满身戾气,有些气弱地说:“哥,我是怕他借机接近你。”
“不关他的事,”谢疏慵摇头,语气平静地说,“是我回来住没通知你,他出现在我床上只是一场误会。”
谢彦愣了愣:“误会?”
谢疏慵颔首,继续道:“准确来说,这位先生才是受害者,他之所以躺在我床上,是我袭击了他。”
谢彦霎时睁大了眼:“你袭击了他?”
他哥单身二十年,各种俊男靓女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竟然主动袭击他的小助理?
也太饥不择食,迫不及待了吧!!
虽然他的助理确实长得很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啊,没想到他哥竟然喜欢这种类型……
谢彦看向池清台,目光陡然崇敬起来:“抱歉抱歉,刚才是我不知好歹,有眼无珠,我给你道歉。”
池清台绷着脸,冷冷道:“我解释过,你自己不信。”
谢彦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挠了挠脑袋,一脸愧疚地说:“这样吧,月薪我给你提20%,你别气了。”
“……”
池清台立马改口:“好的老板,我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
一旁的谢疏慵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不轻不重地敲在了他耳膜上。
池清台莫名有些脸红。
谢疏慵是在嘲笑他吗?笑
他刚才还假装清高,现在又立刻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可是涨薪20%,那就是整整4000刀,他是疯了才和这笔钱过不去。
曾经的他连10美元的面包都要精打细算,用打折券才能购买,这可是整整4000刀!他的节气值得这么多钱吗?不,根本一文不值!
谢疏慵要笑就笑吧,反正面子不值钱,只有揣进口袋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
池清台转身出门,趁着谢彦洗漱的时间,麻利地给他做了个早餐。
生活助理的工作散而杂,虽然做早餐这种事没写在条款里,但谢彦打钱实在是爽快,池清台不介意适当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他加热平底锅在里面放了两块培根,恰好看到谢疏慵走出来。
他迟疑两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谢先生,你要吃早餐吗?我顺便给你做。”
谢疏慵朝他走来,很自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的锅铲:“我来吧。”
因为做饭,池清台取下手套,现在几乎是毫无阻隔地被对方触碰。
池清台心脏砰砰直跳,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心。然而一秒、两秒……足足过了好几秒,他都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反常。
“怎么了?”谢疏慵抬头问道,
“没……”
池清台垂眸,心脏跳得比刚才更凶了。难以置信,他竟然不反感这个人的触碰……!
没过多久,谢彦洗漱出来,池清台摇了摇头,暂时把那种奇怪的念头甩出了脑海。
谢疏慵做完早餐,放了个盘子在他面前:“吃吧。”
池清台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哪有打工人在老板家吃东西的,连忙摇头拒绝:“谢谢,但我吃过了。”
谢疏慵目光落在他的腰上,一秒后收回说道:“你太瘦了,再吃一点。”
池清台:“……”
男人的目光很礼貌,只是短暂地在他身上停顿,但仅仅是这一秒钟,池清台都有些难耐,变得脸红起来。
“就是,”谢彦咬着荷包蛋,口齿不清地说,“我哥可不常做饭,不吃你亏大了。”
谢疏慵倒是:“我近期常驻波士顿,以后有空都给你们做。”
“好耶!”谢彦开心地叫了起来,“你亲自给我做饭,说出去羡慕死他们。小助理,别愣着了,快来吃饭
。”
盛情难却,池清台只好坐在餐桌,享用这丰盛的一餐。在学校他都靠着面包度日,为了省钱,早餐更是经常不吃,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了。
“对了,小助理你会开车吗?”谢彦问他。
“不会。”池清台摇头,他才刚成年,也没有经济条件学这个。
谢彦:“我给你报个驾校吧,今年内学会,以后出门方便一些。”
既然用不着他掏钱,池清台自然也没有异议,点头道:“好的老板。”
“别叫我老板了,叫我彦哥……”谢彦抬头看了眼谢疏慵,突然想起他哥对池清台的心思,要
是未来池清台真当了他嫂子,管他叫哥又算怎么回事?
谢彦想了想,说道:“算了,你和哥一样叫我小彦吧。”
池清台从善如流:“好的,小彦哥。”
谢彦:“……”
旁边的谢疏慵轻轻笑出了声。
池清台握着刀叉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心脏也跟着沉了下去。
又笑了。
谢疏慵今天已经嘲笑他两次了。
池清台有些脸热,搞不懂谢疏慵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很正常的对话,有这么值得嘲笑的吗?
谢彦有些感叹:“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倒是挺有幽默细胞。”
池清台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谢疏慵已经先他一步说道:“嗯,很可爱。”
可、可爱?!
池清台满脸震惊地抬起头,眼睛明显地放大了一瞬。
可爱这种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在过去这些年里,他一向被认为是冷淡,无趣的代名词。
可是现在,谢疏慵说他可爱……
难道刚才那两次他以为的“嘲笑”,也是因为他可爱吗?
不对不对,池清台摇摇头,连忙把这种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一个人在这里乱想什么!
就因为对方随口夸了你一句,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我吃饱了!”池清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主动收拾桌上的餐具。
“放着吧,”谢疏慵道,“等会儿有人收拾。”
池清台:“顺手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捏住。男人偏高的体温隔着皮肤传递,池清台一怔,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你手腕红了,应该是刚才在房间里被我弄的。”谢疏慵握着他的手,一脸坦诚地说,“让我看看。”
谢彦正准备回卧室换衣服,刚站起来,听到这话又一脸震惊地坐了回去。
他从来没见过他哥这样风骚……
本来他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直到现在看到这一幕,他哥竟然真的铁树开花,有了喜欢的人。
“我没事。”池清台挣脱对方的钳制,红着耳朵收回了手。
谢疏慵抬眸,漆黑的目光笼罩着他:“那身上呢?”
身上?!
池清台震惊地抬起头。
谢疏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在床上我力气比较大,可能你的腰也……”
“我没事。”池清台连忙打断他的话,慌乱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谢彦胳膊,男生硬硬的手肘恰好抵在了他后腰,疼得他霎时皱起了眉。
“我靠,你没事儿吧?”谢彦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伸出手掀对方卫衣,可他还没碰到衣角,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你进去,”谢疏慵沉声道,“我帮他上药。”
谢彦哪里敢多留,二话不说就跑回了房间。
缺了调节气氛的谢彦,空气霎时凝固起来,池清台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谢先生,我没事……啊……”
他突然惨叫出声。
“还没事?”谢疏慵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他后腰。
池清台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难以置信道:“明明是你刚才故意弄我。”
“谁让你嘴硬的?”谢疏慵声音温和,态度却非常强势,“衣服撩起来,转身背对我。”
池清台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撩起了卫衣。
黑色卫衣下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还带着少年人的纤细。他本就长得瘦,偏偏腰形还特别细,左右两边有两道明显凹进去的腰线,谢疏慵手大,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谢疏慵把手放上去,隔了他皮肤半厘米的距离停在上空,漆黑的眼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房间里没有人说话,池清台半截腰都露在外面,有些不安地颤抖起来:“谢先生?”
谢疏慵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手起身道:“我去给你拿药。”
真的受伤了?甚至还要涂药?
池清台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发现自己后腰上有一道明显的手掌印,是谢疏慵之前在床上留下的痕迹。
男人按着他的腰,很凶地把他抵在床上,他的脸陷进被窝,几乎完全被对方的气息笼罩……就仿佛是在做那种事情……
回忆起之前的情景,池清台默默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