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呃,这位小姐是?”
安东坊严家小院儿,又是大半天无果的瞎转悠后,刚一进院门儿,严锦顿时便不由得一阵失神。
没办法,因为家里多了个人!
一名五官立体却不显棱角、面色清冷但又不失美艳,左眼角下有一颗显眼朱红色泪痣、与另一时空里刚出道时的‘神仙姐姐’有几分神似的年轻女人,此刻正目光灼灼的向他望了过来。
“臭小子,什么小姐,别没大没小的,叫小姨!”看到严锦那情不自禁露出的猪哥相,严氏顿时忍不住一阵笑骂。
“啥,小……小姨?娘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来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听到眼前这看起来最多二十左右,比自己这具身体最多也就大个三四岁的年轻美女是自已小姨,惊讶不已的同时严锦也是赶紧收起了男人看到美女时本能的猪哥反应。
“你这臭小子,娘什么时候有的姐妹还得跟你通报一声啊,还不赶紧叫人?”
“哦,小……小姨!”
在老娘的笑骂声中,以为是自己所接收的原主记忆有所缺失的严锦,随即也只能有些尴尬的开口喊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朝眼前突然冒出的‘小姨’伸出了双手。
“臭小子,你这又是做什么?”看到捧着双手摊开的严锦,严氏顿时不由得一愣。
“呃,当然是见面红包啊,不然这声小姨岂不是白叫了!”原本只是下意识动作的严锦,看到老娘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后却是反而坏笑着放开了。
“臭小子你……”
“见面红包啊,那倒是应该的。来,大……大外甥你拿好了!”
然而,让严锦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老娘那一脸无语的嗔怒表情中,一张银票却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
“多谢小……啊?这……这也太多了吧!”
银票入手,原本觉得这声‘小姨’叫得也值了的严锦,还没等他这第二声小姨叫出口呢,却是瞬间被手中银票上的巨额数字给惊呆了。
喵的,一万两啊!
这要是换算成另一个时空的软妹币,特喵的那可是差不多一千万了。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做梦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这……这也太多了,小姨你还是……”
当看清楚银票上的数字后,仿佛手中的银票瞬间化成了烧红的烙铁一般,严锦赶紧就要将其还回去。
没办法,钱财虽好,但做人该有的底线总还是要有的吧。这上来就收人一个千万级大红包,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
“咯咯,收着吧,这本来就是你的。说起来,其实倒是小……小姨占了你的大便宜了!”挥手阻止严锦退钱的同时,这位刚刚相认小姨的回答却是让严锦瞬间懵逼起来。
“啊?这……这本来就是我的?”
“啊什么啊,这首《水调歌头》是你写的吧?这可不只一万两银子……”
没等一脸懵逼的严锦有所反应,一张‘笔走龙蛇’的熟悉词稿却是再次落入了他拿着银票的手中。不用说,正是他前两天用来抵茶钱的那首《水调歌头》。
“原来你是息……娘,我……”
看着手中熟悉的词稿,严锦瞬间反应了过来,感情他这刚刚认下的‘小姨妈’原来却是如今的樊楼魁首息红泪。至于这钱,自然也正如对方所说乃是他自己就得的稿酬。
只不过,先前他就是因为不想让老娘难堪才放弃了这笔稿酬,现在人家却自己给主动给送上门儿来了,那岂不是说……
“傻小子,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当娘对过去的事就有那么忌讳在意么?”
根本不用严锦把话说出来,母子间的心灵相通,却是让心中感动不已的严氏瞬间便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只不过,放下那个便宜老子后,如今算是脱胎换骨的她,早就彻底看开了,又哪还会为了从前的身份那么耿耿于怀。
“那这钱……”
“收下吧,你一没偷、二没抢的,再说这也不是她自己的私房钱,用不着替她省着!”
末了,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严锦,不久前才豪气拍出两千两还冤枉债的严氏,此刻更是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小……小姨了!”
既然老娘都发话了,严锦自然也不会再客气,当即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用苏大大神作换来的稿酬。
“我说大外甥,这稿酬你可是收下了,那这首词现在可就是我的了哈!”
见严锦收下了银票,彻底放下心来的息红泪也是飞快从他手中收回了那张笔走龙蛇的词稿。
开玩笑,她这又是费尽心思去打听严锦的身份、又是跟严氏攀关系认姐妹,还亲自来送稿酬,为的不就是独占这首中秋词嘛!
“瞧小姨你这话说的,这首《水调歌头》本来就是小姨呕心沥血的新作,跟咱有什么关系……”
有钱不单能使鬼推磨,还能反过来让磨推鬼。
这不,收了这一万两银子的巨额稿酬,不单这‘小姨’叫得更为顺口了,什么诗神、什么苏大大,同样也早被严锦给抛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臭小子你放心,我可没那么贪心。这首《水调歌头》还是你的,小姨跟樊楼要的只是这首词的独家表演权而已。不过就是要委屈你等一下,今年中秋诗会之前,这首词暂时还不能传出去……”
见严锦以为自己是要用钱买他做枪手,息红泪却是笑骂着开口解释了起来。
“什么,表……表演权?那不是说除了樊楼之外……”
听到息红泪口中这极具现代意味的‘表演权’几个字后,完全没想到在这封建王朝还有版权之事的严锦,惊讶之下都差点儿没问出穿越者专属接头暗号来。
“按大宇律,如今这首词的表演权已属樊楼。若是其它人以后想要演唱这首水调歌头的词,那就得给樊楼交版权费……”
看向一脸惊讶的严锦,向来给人清冷印象的息红泪,此刻却是笑得如同偷吃了小鸡崽儿的黄鼠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