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支商队的首领?”
城主府内,看着眼前所谓的商队首领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半大少年,惊讶不已的同时,呴犁湖心中也是不禁生起了几分疑心。
要知道,这几十年来因为交战的原因,大宇朝跟北胡的官方贸易往来可是早已断绝。像这种提着脑袋玩儿命的走私活动,一众奸商无不是小心又小心,哪有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嘴上无毛半大小子的道理?
“呵呵,如此精通咱夏人的言语,你真是呴犁湖王子?”
然而,让呴犁湖没想到的是,面对他的质疑,对面的半大少年不但没有急于自辩,甚至还面带戏谑的反过来质疑起了他的身份来。
当然,对方在质疑他身份的同时,却是同时给出了质疑的理由,‘汉语’说得太过流利!
“哼,本王子母亲乃是你们大宇朝的公主,会说你们夏人的语言又有什么稀奇的?”
面对少年的质疑,面色一恼的呴犁湖却是下意识的就开口反驳起来,瞬间便失去了东道主的先手。
“原来王子殿下是南宫公主之子、我大宇朝的外甥,看来倒是在下失敬了!在下严锦,正是这严记商队的大掌柜!”
得知眼前这胡人首领的母亲竟然是大宇朝先前和亲的公主,心中不禁一动的严锦说话的语气倒是客气了几分。
“严锦?没听说过!不过本王子刚才倒是听咱的千夫长说,你们这一囊酒水就要换走我们两匹好马或是四头牛、二十只羊……你们夏人不是常说细水长流吗,如此黑心的价格岂不是自断财路?”
听完严锦的自我介绍,知道也问不出个什么的呴犁湖随即却是话锋一转的又质疑指责起了这烧刀子的价格来。
“尊敬的王子殿下,不是在下心黑,实在是这烧刀子酿制不同于其它酒水。想要酿制出一斤这样的好酒所耗费的粮食那可要数百斤才行,再加上人工和这一路的运费、损耗什么的,王子殿下以为这个价格还算高么?”
喵的,不知道老子这蒸馏酒如今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吗?
面对呴犁湖的质疑和指责,上下嘴皮一碰,一个夸张到让对方怀疑人生的理由就这么从脸不红、心不跳的严锦口中蹦了出来。
“你说什么,数百斤粮食才能酿出来一……一斤酒?”
听到严锦这完全就是信口胡诌的弥天大谎,即便知道对方的话里肯定有夸张的成份,但却完全找不理理由反驳揭穿的呴犁湖顿时就傻眼了。
“严掌柜这话怕是有些不实吧,若按你说的,这一斤酒要数百斤粮食才能酿出来,那你这商队中不下万斤的酒水得耗费多少粮食才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当呴犁湖在为严锦的定价理由目瞪口呆之际,旁边的乌师卢却是冷笑着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这理由中最大的漏洞。
要知道,若是按严锦这说法,单是想要酿制出他商队中此次所运的酒水,那可都是需要数百万斤、也就是数万石的粮食才行。而他一个小小的走私商人要是真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粮食来酿酒,又哪里还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跑塞外来搞走私?
“呵呵,咱大宇地大物博,弄个几万石的粮食很多么?”
听到乌师卢的质疑,刚刚还在喊着酿制这烧刀子太过耗费粮食的严锦,这会儿却是财大气粗的不屑一顾起来。
“哼,几万石粮食对大宇朝来说确实不算多,但你若是真能随随便便就一下拿出如此多粮食来酿酒,那你还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往这塞外跑么?老实给本王子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就因为严锦的年龄而有些怀疑他真实身份的呴犁湖,在听到自己心腹所提出的质疑后,随即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
‘看这架势不像是单纯的想谈生意的样子啊,喵的,赌一把!’
见对方又再次质疑起了自己的身份来,快速在心中一阵计较后,严锦也是一咬牙便冒险做出了决择。
“呵呵,请问王子殿下,在下什么时候说过这粮食和酒是我自己的了?”望向眼前这冷脸皱眉的矮壮胡人王子,严锦顿时不由得一阵轻笑。
“哼,用你们夏人的话来说不过是巧言令色而已!本王子倒要听听,谁能在不缺粮缺钱的情况下冒此大险出塞!”
不出严锦所料,听到他的‘狡辩’,心中已经认定了他绝不是个简单走私商人的呴犁湖顿时不由得再次冷哼起来。
“唉,王子殿下你这可真是让在下为难啊!这要是告诉殿下你吧,万一此事有所泄露……可要是不说吧,看样子在下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大门了!”
眼见对方开始咬钩,严锦顿时便故作为难的无奈苦笑起来。
“呃,严掌柜你放心,本王子可以向长生天起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向他人透露半分……”
好奇害死猫,原本还一脸冷笑的呴犁湖,在看到严锦这满脸为难的样子后,顿时就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也罢,既然王子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在下就豁出去了!其实说起来也是巧了,在下背后真正的东家正是殿下的表兄!”
眼见这火候也差不多了,带着满脸‘被逼无奈’表情,严锦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幕后老板’,自己的准老丈杆子给供了出来。
“什么,本王子的表兄?”
听到从严锦嘴里蹦出来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自己的什么表兄,呴犁湖顿时不由得一脸懵逼。
“殿下之母南宫公主乃是我朝陛下之姐,我家太子殿下不正是王子殿下的表兄么?”
见这一脸懵逼的家伙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阵无语的严锦也只好耐着性子开口为其解释起来。
“呃,你说什么?你们的太……太子?”
听完严锦的解释,终于明白过来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兄’是怎么回事的呴犁湖,震惊之下顿时不由得目瞪口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