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此次出塞,微臣等共换回良马两千三百五十匹,牛羊四千余头……”
因为带马马匹牛羊的原因,直到八月初,严锦才再次回到了长安城。
“你小子这胆子倒是真的挺大啊!朕只是让你出塞从胡人那里弄些马匹牛羊而已,你小子却是连和人结盟这种事情也敢擅自做主,到底还有什么是你小子不敢的?”
宣室殿内,根本没有在意严锦的贸易成果,隆武帝却是反而‘追究’起了他自作主张扶植呴犁湖的事来。
“微臣胆子向不小,这次也就亏了是以奸商的身份出塞,若是当时微臣能有个大宇使者的头衔,不说顺手把北胡给灭了,至少也能把乌维的脑袋揪回来给陛下做个尿壶吧!”
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从隆武帝那虽然故意板着脸,但眼中赞赏之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表情中早已洞悉对方真实想法的严锦,当即也是直接开启了自我狂吹模式。
“臭小子,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还顺手灭了北胡、把乌维给脑袋提回来给朕做尿壶,别到时候把自己脑袋拿给别人做了尿壶就烧高香了!”
“瞧陛下您说的,若是能以此让咱大宇多上一块‘自古以来’之地,微臣就算是让人砍了脑袋那也值了不是!”
随着接触的次数多了,最初对上隆武帝时还有些许放不开的严锦,在其没有真正‘天威震怒’的时候,如今也能将其当成一个普通的邻家大爷相处了。
“自古以来之地?呃,你小子还真是……算了,说说受降城被袭击的事吧!”
眼见严锦这自我吹捧都快没边儿了,隆武帝故意摆出的严肃面孔这会儿再也是绷不住了,直接一脸无语的主动转移了话题。
“受降城被袭击的事啊,不就是一群利欲熏心又瞎了眼的马贼嘛,早就已经被微臣全部剿灭了,这还有啥好说的!”
商队中那么多人,严锦可以把袭击自己的‘马贼’全部灭口,但却不可能把受袭的事情隐瞒过去。所以在回到长安之前,他就已经提前派人把这事向皇帝做了通报。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瞬间听明白严锦口中这‘全部剿灭’的意思后,隆武帝顿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些马贼不过是些祸害百姓的人渣而已,抓起来还得浪费米饭,留他们作甚!”
装作没听懂皇帝的潜台词,严锦却是再次一口咬死了那些人的马贼身份。
喵的,我倒是想留几个活口来着,可是你做好连砍自己两个儿子的心理准备了么?
“父皇,严卿说得不错,不过是些利欲熏心又不长眼的小毛贼而已,直接剿了就剿了,哪里还用得着留什么活口浪费那个时间去审问……”
这回不等隆武帝开口,一旁的太子爷朱据总算是借机插上话了。
说起来,作为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太子的储君,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
只不过正如之前赵破奴提醒严锦的那样,他总不能把这事报上去让自己老子把两个兄弟给砍了吧?更何况向来宽仁的他也不想因为此事弄得整个皇室血腥四溢。
“子夫给朕生了个好太子啊!”
好一阵沉默后,对于朱据的表态,老怀大慰的隆武帝也是不由得一阵感慨。
很显然,朱据能够想到的事情,他这个当老子的更是清楚得很。若是易地而处,同样的事情放到他自己身上,那他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对方的。
只不过,毕竟即便是权力欲再大的强势皇帝,即便是天家血脉亲情再淡薄,但又有哪个皇帝从骨子里愿意看到自己的血脉子嗣自相残杀的?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嫡长子能以德报怨对待自己兄弟的态度,他自然是欣慰、满意得很。
“呃,父皇,父皇过誉了,儿臣……儿臣愧不敢当!”
已经很多年没被自家老子如此大力度夸过的朱据,这会儿那叫一个激动!
“来人,传朕旨意,皇长孙朱进聪慧仁孝……现册封其为皇太孙,着礼部、钦天监择吉日行册封大典;另,皇女孙清妍郡主晋封清妍公主,赐长安、大兴两县为其汤沐之地!”
正当朱据还在为自家老子这稀有的夸赞激动不已之时,耳边却是再次传来了隆武帝的宣旨声。
“父……父皇!”
听到老爷子下达的旨意,本就激动得不行的朱据,这下更是激动得脑瓜子都有些发懵了!
要知道,别看皇长孙跟皇太孙只是一字之差,但这其中的差距那可真算得上是云泥之别了。不说别的,自己儿子如今成了皇太孙,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太子的位置已是稳固到了极致,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了。
而且这还不算,就连自己的女儿也都前无古人的提前由郡主升为了公主不说,更是连京师附郭之县都成了其汤沐之地,这样的待遇自古以来哪个太子有过?
“怎么,莫非这还不够?”
看到朱据那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懵逼表情,隆武帝也是难得戏谑的调侃起他来。
“够了够了……呃,儿臣……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说清妍晋封公主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而且长安、大兴乃是京师附郭,将其作为清妍汤沐实在太超规制了……”
皇长孙册封为皇太孙有祖宗家法背书倒是十分正常,但太子一个还未登基的储君之女直接由郡主晋封公主却是明显违了规,就别更说把京师附郭这国家最繁华之地作为其食邑了。
“朕的傻儿子哎,律法规矩那是用来给天下臣民守的。皇帝自己就是规矩,要守什么规矩!再说了,马上中秋清妍就要大婚了,朕这当祖父的不得多陪点儿嫁妆,免得到时候被人给欺负了?”
面对朱据的提醒,毫不避讳的当着严锦这个臣子的面再次指点提醒起他的同时,隆武帝随后更是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严锦身上。
很显然,对于朱清妍这超规格的晋封赏赐,除了进一步稳固朱据太子地位的需要外,也是对严锦的一种变相赏赐。
“啊,中秋大婚?陛下,这……这是不是太仓促了点儿,微臣这才刚回来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
听到在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婚期就已经定了下来,而且还是这么急,严锦也是不禁有些无语了。
“啊什么啊,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回头你小子自己去新宅看看,还缺什么直接跟你的新总管说就行了。”
“呃,新宅、新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