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但很快收敛一脸慈爱的问道:“敏儿,身上还疼不?”
“本来很疼,但有祖父祖母的关心,敏儿一点都不疼了。”
苏晓敏说着就想坐起来,动一下却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一个二十六岁的人,不应该在意这点疼,只是这具身体才十一二岁,动一下真的很疼。
苏国公的声音中带着慈爱和担忧:“敏儿疼得脸色苍白,祖父看着就心疼,你再忍忍太医已经在路上来了。”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上前想扶起苏晓敏,“小姐肯定是想坐起来跟国公爷和老夫人说话。”
“不懂事的东西,来人把这狗奴才拉下去打板子,没看到敏儿浑身疼吗?”
苏国公怒吼一声,眼神不善的瞪着那个丫鬟,转脸又温和的说道:“敏儿,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我跟你祖母还有要是商量,等下再来看你。”
苏国公说着就站起来,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等下太医来了,让他好好治孙小姐的伤。”
“祖父祖母慢走,您们要注意身体。”苏晓敏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便宜祖父。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盛朝大多尊嫡卑庶,庶出的儿子好歹能考取功名博一身荣华。
可是庶出女儿一般都是被高门纳为妾,几无尊严,除非舍得下嫁过贫苦的日子。
但是特别受宠的庶女从小会记在主母名下,比如她就是记在主母名下的嫡女。
苏晓敏也不知道便宜祖父对她的宠爱有几分真心,但他至少不会想便宜祖母那么恶毒的害她!
“国公爷,老夫人请放心,奴婢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孙小姐。”新来的丫鬟只差拍胸脯保证了。
苏晓敏身边的丫鬟全部被苏国公发卖了,护主不力的奴才留着干嘛。
他雷厉风行的命手下帮孙女挑了两个武功不错的暗卫,再挑两个女暗卫给苏晓敏做丫鬟。
现在苏晓敏身边的人都是苏国公的人,能培养出两代皇后的苏国公自然不是蠢的。
但自己的老妻,还有皇后女儿做后盾,他自然不会当着小辈的面落她面子。
夫妻俩回到他们的院子,苏国公才沉着脸说道:“敏儿跟茹儿差十一岁,怎么都妨碍不到她。”
“夫君这是责怪妾身没教养好敏儿?”老夫人面露委屈的说道。
“责怪?谈不上,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老夫只能告诉你,敏儿,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老夫想把敏儿许给三皇子做侧妃。”
苏国公喝了一口茶,威严的警告结发妻,“两个小丫头打架会把人打得半死,敏儿身边的人不都是你安排的?”
“老爷,妾身……”老夫人惊得脱口想要问过明白却被苏国公打断了。
“老夫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多想,再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苏国公自然不会跟他夫人说实话。
何况站队三皇子,他心里也没谱,现在他也猜不透圣上的意思了!
不知道圣上是病糊涂拿五皇子做幌子,还是真的有心培养五皇子。
可是五皇子势单力薄,在朝中毫无根基,他能当得了大任吗?
如果五皇子有那个能力自然是最好,因为五皇子还没有正妃,他的孙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苏国公夫妻俩各怀心事的又说了一会儿家中其他孙辈的婚事。
他叮嘱他夫人带着府里的儿媳和孙媳还有未婚孙子们都去东宫曾经赏花宴。
他们苏家表面上可不能先疏远太子,苏国公说了许久才去书房忙碌。
苏老夫人坐在原地没动心绪翻飞,现在的皇后是她亲生女儿,太子妃是她另外一个女儿的亲生女儿。
下一任皇后怎么说都跟她有点血缘关系,现在国公爷居然想把苏家孙辈唯一的小姐嫁给三皇子。
苏家女儿不是没有做侧妃的先列,大多都是因为年龄不合适才做侧妃,但是最后都是苏家女做皇后。
老爷这举动就意味深长了,过几天东宫办赏花宴,她得去见见茹儿。
逼不得已时,她也只能把苏敏儿送进东宫做良娣,决不能让三皇子有机可乘。
被定国公府老夫人惦记的太子妃沈茹,此时正忙着准备赏花宴事宜。
太子妃带着贴身宫女和心腹嬷嬷们,每日都忙碌地准备着即将举行的赏花宴。
太子府管家采购回来的鲜花,太子妃亲自从中精心挑选出许多名贵花的品种。
宫女和嬷嬷们按照太子妃指定的地方摆放,一群宫女们忙碌着,为赏花宴布置着华丽的宴会场景。
赏花宴即将开始,太子妃沈茹的心情却异常的焦虑。
她知道这次东宫突然赏花宴,是太子为了温侧妃要整什么人。
那些事虽然与她无关,但她毕竟是东宫的太子正妃,如果出了什么事,皇后姨母指不定怎么罚她!
太子沉默温侧妃怠慢朝政,皇后姨母对她怒其不争,只差没动手打她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坚强面对,因为她,不仅是太子妃,更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一个承载着责任和使命的女人,在充满权谋和勾心斗角的东宫之中。
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不然会更加助长温侧妃的气焰,危险到她的儿女们。
也不知道温贱蹄子想对付谁?
被太子妃猜测的对象,温清婉此时正高兴的在采摘野菜,这是她前世没做过的事情。
她们一行人刚回到庄子里,就见到风尘仆仆的樊大将军,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
要不是樊十八看到他,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欢快地奔向他。
包过温清婉在内,一时间几乎没人认不出面前这位衣袍上沾满了尘土。
脸颊两边还披散着两束长发的男人,就是威风凛凛的樊大将军。
知道他是大将军之后,大家再看到他披头散发的样子也丝毫不减他的英武之气。
“爹,您怎么才回来啊?女儿差点被死在殷府……”坚强的樊十八见到亲爹也是泪流满面的诉说她的遭遇。
温清婉早就带着其他人去洗野菜准备做晚餐,把这边留个他们父女。
“十八,爹真的不知道你受苦了这么多苦。”硬朗的汉子声音哽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