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快快说完便要径直离开,耳边又听到了贵妃娘娘的声音。
“妹妹这么着急,也不怕太过莽撞,惹了陛下不快,事与愿违。”
一句“事与愿违”让贤妃停下了脚步,恼怒又无助的视线看向秦贵妃,冤屈道,
“我儿还昏睡不醒,本宫又怎么能坐视不管!都是那个人!那个人明明害了我儿,陛下怎么就无动于衷!为什么!为什么我儿要这么苦!”
多日的不甘与恼怒在此刻发泄,贤妃连礼仪都不顾了,一股脑儿将心中的愤怒说了出来。
秦贵妃看在眼里,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没有急着回应贤妃的崩溃,责令自己的心腹将宫里守好。
将这件事安排好,秦贵妃才看向失态的贤妃,神色微冷。
“你这模样,除了让陛下生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要是本宫,本宫定要好好谋划一番,替自己的皇儿讨回公道。”
秦贵妃的话是提醒,也是暗示,贤妃眼里闪过一抹希望,但却很快消失。
“那个人背负着命案,被京城的人千夫所指,可到头来又是如何!那人依旧是过得风光!”
她不相信张家人是被西凉二皇子所杀!定是那西凉二皇子知道了什么事,那个柳清月才急急忙忙的将罪名定在西凉人的头上,
明知道陛下被那人蛊惑,她却还想一试,她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贤妃说完这话,神色黯然,有些失魂落魄。
秦贵妃眼眸微动,只道,
“那依妹妹的意思,四殿下就该吞下这屈辱了……”
“不!绝不可能!我 皇儿就是那个贱人给害的!我要给他申冤!我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提到自己皇儿,贤妃立刻坚定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娘娘此时前来是……”
话没有说完,但却有了猜测。
秦贵妃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笑容没有温度。
“妹妹这是想让姐姐在这说?”
贤妃恍然,连忙请贵妃入殿。
没人知道贵妃来这里说了什么,秦贵妃在这里待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人便离开了。
之后,贤妃重新换上一件素雅的衣裳,被人搀扶着走出宫殿,走向御书房。
贤妃不知道的是,一道消息此刻刚刚降临御书房。
“陛下,四皇子醒了!”
圣上微喜,
“醒了!好!好!老四身子可有恙?”
圣上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醒来就好。
侍卫微微迟疑,小心禀报,
“陛下!白神医说殿下是被人下过降头,身子想要恢复以前,需要好好休养些时日。”
圣上听着这话,一边是放心,一边是怒火。
“那个茶楼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传朕旨意,全力捉拿那背后东家!”
圣上震怒,眼里是怒火。
听圣上命令,侍卫微微犹豫,赶紧相劝。
“陛下!璟王府方才来说,那茶楼的掌柜已经承认了,说四殿下的人曾经欺辱过那掌柜,所以,这次才借着京城的流言给四殿下降头,至于那背后的东西,从未出现在京城,便是那些下人,也不曾见过,只能通过信物辨认。”
圣上看着侍卫,眼里有所怀疑,可想到此事是自己的老二所查,便信了这话。
他那个老二不可能欺君。
摆手作罢,让侍卫退下了。
想到老四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圣上命人送些好药去四皇子府,这才安心。
得差事的人是常公公的徒弟薛公公,薛公公得此差事,不敢怠慢,责令人去太医院取药来,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内务府挑选其他的东西。
刚刚走进一处长廊,迎面碰到了被人搀扶而来的贤妃娘娘。
薛公公看了一眼,赶紧低头,小心上前行礼。
“奴才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被人扶着,神色憔悴,本不想搭理,可想到眼前人是从御书房而来,便多心问了一句。
“薛公公,你这急着要去做什么?”
贤妃说话有意遮掩。
薛公公小心看了眼贤妃,笑道,
“娘娘!四殿下醒了,陛下让奴才挑选一些东西送去殿下府上…”
“我儿醒了!”
突然听到这消息,贤妃惊喜,方才的伪装,除了脸色比较白外,其他都与先前不同。
薛公公看着贤妃这模样,微愣,而后连连点头,
“醒了醒了!奴才不敢欺瞒娘娘!陛下关心四殿下,让奴才去拿赏赐,奴才正要去内务府拿东西…”
贤妃脸上全是笑意,连忙催促薛公公赶紧去办事。
直到薛公公一行人离开,贤妃身边的丫鬟这才小心问了一句。
“娘娘,您…还去御书房吗…”
这话提醒了贤妃,贤妃神色微滞,随后脸上是阴暗。
该死!竟然失算了!白浪费了这么周全的计划!
贤妃心有不甘,可皇儿醒来,便是再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转身就要跟去内务府,可刚刚迈出一步,贤妃心思又变了。
“去御书房…”
不多时,贤妃同薛公公等人一起出宫,去了四皇子府。
翌日,朝堂
今日的朝会刚刚开始,便充斥着火药味。
慕家长子慕长流,誉世子两人参奏程家,洪家,还有付家,指责三家有意煽动流言,针对璟王妃,不仅如此,还拉帮结派,排挤同僚,私受贿赂等多种罪名。
每一样不算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可每一件都不是小事,几罪重罚,足以颠覆一个世家。
两人参奏,有理有据,证据确凿。
三个大人惶恐,有心辩解,可在隐忍了多日的陆家人面前,三人不仅插不上话,也连喊求饶的时间都没有,所有罪行揭露,三位大人全都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天,终是来了。
大殿其他人早在听到有人参奏三位大人时,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敢多话。
此事毫无争议,证据确凿,圣上罢了三人的官职,抄家流放。
朝会刚刚开始,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所有人像是被醒,眼里是严肃与忌惮。
柳清月瑕眦必报,今日的事,定是柳清月所为!
一时,往日积压的惊慌快速涌入心头,但凡站在柳清月对立面的大臣,全都惊恐了起来。
前段时间的事,都不能扳倒柳清月,今后,他们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