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说到一半,又赶紧看了看旁边的小孩。
那小孩对她点点头,她才敢又说:“我,我只想要一个妈妈……”
温宁眼里一阵阵的酸涩,心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她把两个小孩一起抱在怀里,泪流不止,“我就是妈妈,你们都是我的小孩……”
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叫声:“宁宁!”
同时,两个孩子也突然不见了。
她怀里空荡荡的,陪伴她的,只有漫天的雪花。
她急得大叫:“宝宝,你在哪里?”
“宝宝!
“宁宁,醒醒!”
“宁宁!”
温宁猛的惊醒过来。
入目的是厉风行放大的俊脸。
他摸着她的额头,皱眉道:“没有发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温宁的思绪还停在梦中,愣愣的看着他。
灯光下,她汗湿的头发贴在白嫩的皮肤上,越发显得墨发雪肌,精致美好。
厉风行看着这样的她,有些情难自控,低头就想去亲她。
温宁下意识的避开他。
厉风行眼底闪过黯然。
三年了,她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他亲昵的动作。
她明明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排斥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就要订婚了,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了。
“又做噩梦了?”
他拿过纸巾,温柔的帮她拭去额上的冷汗,“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吗,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温宁避开他的手,低低的道:“你怎么进来了?”
她已经和佣人交代的非常清楚了,除了父母,其他人都不能擅自进她的房间。
看来,佣人是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厉风行手僵在半空,自嘲的笑了笑,“我们都马上要订婚了,我来看看自己的小妻子,这也不行吗?”
温宁沉默了。
他们的确是有婚约的,据说在她还很小的时候,两人就有了婚约。
而且这个厉风行,不仅家世背景很不错,人也很有能力,对自己也很上心,几乎把她照得无微不至。
自然也深得她父母的喜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她不应该有什么不满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靠近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会排斥和反感。
内心也会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个人,不是她要的那个人!
她有些迷茫,既然厉风行不是她想要的人,那她想要的人,是谁?
“厉风行,我以前,是不是有过恋人和孩子?”
厉风行皱了皱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温宁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最近总是做梦,梦里有个孩子,一直叫我妈妈。”
厉风行松了一口气,温柔的拉过她的手,“没有,你没有孩子。”
“我的宁宁只能给我生小孩,当然不可能有别的孩子了。”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冷意。
这个陆晏辞,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想要彻底的消除陆晏辞对她的影响,还需要很久的时间。
“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你养父母对你不太好,导致你有不太好的回忆,不过,那都过去了。”
他轻轻握着温宁的手,细细地轻抚她细软的手指,“明天我就要出去北美了,那边有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项目要谈,这次,大约要去一个月!”
他顿了一下,挑眉笑了,“等我回来,我就有更强的实力来娶宁宁了。”
温宁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低低的道:“那你要注意一些,谈好了早些回来。”
厉风行挑眉笑了,“宁宁关心我,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
温宁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就要订婚了,关心一下他,好像是她的义务和责任。
厉风行满意的道:“一周一次的心理辅导还得接着做,我不在,你也不能偷懒,我会让人来看着你的。”
“还有,让你放松下来的催眠课程也不能落下。”
当初选择催眠,让温宁忘记以前,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
她那时候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自杀倾向,否定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心理师给她做过数次非常严谨的测试,每一次的测试都表明,如果再不阻止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她很有可能会变本加厉的伤害自己,甚至会出现新的人格来保护自己。
现在想起来,催眠她忘记过去,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现在的温宁,不仅完全适应了新身份,而且身心都相对健康,还在自己有兴趣的领域大放异彩。
她的画,不止一次在国际上拿过金奖,成为东南亚最神秘的天才少女画家。
她在金融领域,更是表现得惊艳绝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样的温宁,才能真正的做她自己,而不是只能陷在过去的泥泞里悲伤哭泣。
提到催眠,温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要开口,管家就过来敲门了,“小姐,季少爷,先生和夫人回来了,请你们下去!”
厉风行起身,低头在温宁额上亲了亲,温柔的道:“好了,我也要走了,明天一早要出发,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
温宁只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厉风行一起去了大厅。
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夜已深。
温宁坐在浴缸里,透过百叶窗,望着远处那处灯火辉煌的海域出神。
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父亲刚才的话。
“那个绿洲集团总裁,真是好厉害的手腕,今天来的人中,竟然有新国的副总统和邻国的几个极厉害的角色,这些人都和他称兄道弟的,关系匪浅的样子。”
“东南亚非常厉害的角色,罗忠,在他面前竟然是一副下属的样子,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实在叫人吃惊。”
“这些年,我所有心思全在找乖女儿身上了,竟然没有发现,新一辈中,竟然出现了这样厉害的角色。”
“不过,他好像在找人,全程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然,真想和这样的年轻人好好喝几杯。”
……
父亲说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男人吗?
他是不是在找自己?
他究竟是谁?
下意识的,温宁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猛的一惊,坠子呢?
她赶紧看了看手腕:也不在!
温宁一下白了脸。
在游轮上!
一定掉到游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