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辞看她好像真的很想吃的样子,有些心疼,只得拿了一些看起来不太辣的,把调料都拨去一半,再递到她面前。
温宁吃得很欢,小.嘴辣得红通通的也没有停下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们桌子前停了下来。
“温宁?”
温宁一抬头,对上了一张极为清俊的面孔。
那人长得很是干净,眼尾一颗泪痣摇摇欲坠。
温宁愣了一下,脑子里像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竟然又开始痛起来。
她皱紧了眉头,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那人刚要开口,陆晏辞站了起来,挡在温宁面前,“你认错人了。”
那人看到陆晏辞,畏惧的往后缩了一步。
“是,是认错了,对不起!”
说着,还忍不住又看了温宁一眼。
只看到温宁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只一秒,陆晏辞便冷冷的打断了他:“还不走?”
那人忙道:“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马上走。”
走了几步,没忍住回头。
可一眼就看到陆晏辞正冷冷的看着他,那里面含着的警告之意异常明显。
他不敢多停留,飞速的从另外一条道走了。
那人一走,温宁便揉了揉太阳穴,“你好凶,他就是认错人了,你干嘛说话那么大声?”
陆晏辞坐下来,继续给她挑调料出来,“是不是头又疼了?”
温宁疑惑的道:“有一点,那人,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陆晏辞道:“不会的,你以前是在华国生活,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以前的你?”
他眼底认过一抹阴郁。
那个叫许言的小鸭子,他的手好得差不多后,他付了他很大一笔钱,足够他这辈子和下辈子都吃香喝辣的了,他要是再敢出现在温宁面前,提一些以前的破事,他不介意让他的手再断一次。
一个小鸭子,倒是不足为惧,他担心的是周语那条疯狗,已经疯得没个人形了,要是让他知道温宁还活着,不知道又会拿死去的周言出来整出什么事情。
而且,因为他是周言的弟弟,他还没办法真的动他。
真的让他恨得牙痒痒。
这时,温宁扔下了手中的烤串:“不想吃了。
她觉得脑袋有些疼,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里空空的,再也没有了再吃下去的欲.望。
陆晏辞不动声色的继续把生蚝里的佐料挑出来:“那边有个奶茶店,看起来味道还可以,要不要喝?”
温宁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逛了两三个小时,她也的确累了,加上这会头痛,越发觉得疲倦。
陆晏辞看她懒懒的,便把她抱起来放在花台上,转过身:“上来,我背你。”
温宁的确有些不想走路,犹豫了一下,趴了上去。
宽厚,安全的感觉涌上来,她竟然又感觉这一幕无比的熟悉。
就好像,这种情形,以前也经历过一般。
她搂住他的脖子,低低的道:“陆晏辞,你让我叫你陆晏辞,所以,你是姓陆,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字,听到这个字,我的头就好痛。”
陆晏辞紧了紧手,把她整个人都牢牢托在手心,低低的道:“不想以前的事就不疼了,宁宁,我们重新开始吧。”
温宁越来越疲倦,她趴在陆晏辞背上,小脸贴在他肩膀处,有些迷糊的道:“为什么要说重新?我们明明没有在一起过,你快点告诉我,我们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晏辞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道:“以前,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发生了许多事,那些事也不太好,你想不起也是好事。”
温宁没有回应他,过了一会儿,她的一只手垂了下来。
陆晏辞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掌,格外软。
她睡着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的瞬间,看到自己和温宁的影子倒影在橱窗上。
她安静乖巧的趴在他背上,看起来睡得很沉。
这一瞬间,他有掉泪的冲动。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也这样乖巧的趴在他背上,他当时觉得这真是岁月静好,他们是能这样平静幸福的走完一辈子的。
却没想到,后来的许多日日夜夜,一想起这个画面,他就万箭攒心。
现在,这个画面又重现了,所以,苦难的日子是该结束了吗?
他看着玻璃上他们相依的影子,低低的道:“宁宁,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我现在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下下辈子也是……”
风吹过,带来海洋温暖潮湿的气息,将他的诺言吹散在风中,就好像,大海也见证了他的誓言与情深。
这时,李楠带着人从后面跟了过来。
他低声道:“小三爷,李言的事处理好了,他不敢再出现在少夫人面前了。”
他看了一眼趴在陆晏辞背上的温宁,“要我把少夫人抱下来吗?”
陆晏辞摇头:“她这样趴着会舒服一些。”
就这样,他背着她,慢慢走过满是人间烟火的闹市,又穿过安静的小巷。
陆晏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时间走慢一些,最好慢到,这条路,能让他们走完一辈子。
快要临近医院花园的时候,陆晏辞停了下来。
他小心的把温宁放下来抱在怀里,在靠边的长凳上坐下。
夜风有些凉,他接过李楠递上来的毯子搭在她身上,轻轻的在她额上亲了亲。
“宁宁,你以前说过,想和我谈恋爱,以前我什么也不懂,所以上天惩罚我失去了你三年。”
“现在,我们重来一次吧,你想要谈哪种恋爱,我就给你哪种,好不好?”
夜深,风大,吹得他们的衣服都鼓起来,也吹散了他的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边开始发亮,陆晏辞抱起温宁,大步朝医院走去。
大门口的保镖一看他来了,正要阻止,又一眼看清他怀里的人,正是他们家的大小姐秦安宁。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秦安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病房里吗?
陆晏辞低低的道:“别挡着我,这是你们自己失职!”
“如果让秦先生知道他的女儿昨天晚上并不在医院,你说,他会不会找你们麻烦?你们还能在秦家呆吗?”
几个保镖都不吭声。
陆晏辞又道:“这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说完,便抱着温宁径直上了楼。
中午的时候,温宁醒了。
睁开眼看到安心会在床头,正在削水果。
看到母亲眼圈有些红肿,好像是哭过,她马上坐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
安心放下手中的苹果,叹了口气,道:“安然昨天晚上出事了。”
“她开着她的新车去海边公路兜风,结果连车带人一起冲进了海里,找到人的时候,身体都硬了。”
“可是,她的身上有被虐打和侮辱过的痕迹……”
她哽咽道:“这孩子,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人,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安然是安家的大小姐,她父亲是入赘安家的,母亲安静又一向不太理事,所以,安然几乎是由安心一手带大。
虽然安然后来变化很大,但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这样惨死,安心还是难受得不得了。
温宁也很震惊。
但她更担心母亲。
安慰了安心很久,安心才好受了一些。
她拉着温宁的手道:“其实我也知道她变化很大,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一些信息,上面显示她竟然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小头目,做了不少恶事,估计是被仇家所杀,才沦落至此。”
“安家出了这样的事,引起了不少猜忌,有人说是因为秦家惹了不该惹的人,才会导致安然的惨死。”
“秦家和安家是一体的,安家出事,秦家也受到了影响,股市出现了不小的波动,你爸爸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又去了公司开会。”
“这事儿今天才只是个开始,后面几天只怕会越发酵越大,秦家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安心抓紧了温宁的手:“还好我的宁宁没事,不然……”
温宁打断了她:“妈妈,其实这种事,只要出现一个更大更热的新闻,把它压过去就好了,秦家的股票就能回归正常。”
“提前开新闻发布会吧,公开我的身份,秦家新继承人首次公开露面,这个新闻肯定能上热榜第一。”
安心摇头:“不可以,这个时候你更要低调,万一那些人又盯上你怎么办?”
安心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
但安然出事的事儿被越传越玄,两天后竟然传出是秦安两家不和,安然成了牺牲品这种丑闻。
秦家的股市自然也动荡不堪。
温宁在背后操盘,几乎两天都没睡,但却收效甚微。
第三天的时候,温宁刚起床,就看到两条爆炸性新闻,将之前秦家的新闻全部顶了下去。
“绿洲集团总裁正式求婚秦家大小姐。”
“绿洲与秦氏联姻,秦氏实力翻倍,将更上一个台阶。”
“有人爆料,东国王子阮十安倾慕秦氏大小姐已久。”
“绿洲集团与东国王室争夺秦氏大小姐,世纪情战正式打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