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走出谢衍房间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绯红。
温岭和如风守在门外,而在楼梯拐角处,尚可看到金狮玫瑰的人。
没等温岭开口,袅袅阻断了他:“到我房间说。”
关上门,几个人坐在了沙发处,袅袅问:“让你联系聂良舟,有消息了吗?”
“姑娘,你猜得一点都没错。我们打听了,就这几天的事儿,聂队长先是因为收受贿赂被警队革了职,现在电话就打不通了。”
袅袅蹙着眉,对方既然对叶芙下手,叶芙身边的人势必也会遭殃的。而她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个表哥。“如风,你马上回国,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找到聂良舟,告知他叶芙的现状,他知道怎么做。”
“那姑娘你这边……”如风自然听从,只是还有些担心。他们的对手,是如此强大。
“放心,我能应付。奥斯丁和咱们的账,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那一瞬,如风看到袅袅眼中的刀锋,犀利无比。
他离开后,温岭问:“姑娘,我做什么?”
袅袅的语速很快,一个成熟的计划就在她的心中。“放心,这样的大事怎么少得了你呢。你有大作用!你们老大将基金会的打理交给了你,现在该派上大用场了。你一一联系那些受捐助的成员,把声势做大,让他们为我们站台!”
温岭知道,袅袅说的是“国宝守护工程基金会”。“我感觉,我们在建立一条统一战线,团结一切我们可以团结的力量。姑娘,这可真是一盘大棋啊!”
袅袅很欣慰,温岭能做谢衍的特助,果然一点就通。
“还有一件事,交给国内的公关部来做,那就是——搜集罪证,越多越好。”
袅袅给温岭交代了一番,“去做吧。”
温岭却没走,“姑娘,翡宝也想出一份力。金狮玫瑰王国如此欺人,她今天都要气死了。”
袅袅知道翡宝古道热肠,如果生活在她的时代,一定是侠肝义胆的侠女。
“翡宝之前不是在拍《一生的守护》吗?主题曲有了吗?我送给她一首歌吧。”袅袅说着,从抽屉下拿出一张手写稿。
“歌曲?”温岭怔愣住。他知道袅袅会填词谱曲,当初凌云翡参加《唱响我们心中的歌》时,就是袅袅一首《相见欢》送翡宝上冠军宝座,可当下这个时候去录歌曲,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袅袅没有解释,只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给她的任务只有一个,无论打榜也好,什么手段都行,唱到这首歌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唱。”
温岭接过曲谱,上面簪花小楷写着《相隔千年宛如初见》。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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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了这些,袅袅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他穿好了羊绒大衣,走出了酒店,目的地华国驻金狮玫瑰大使馆。
大使和大使夫人早已准备好了伯爵红茶,等在那里。
袅袅并未寒暄,开门见山。“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使夫人倒了茶,“不要说什么帮忙,我们都是华国人,同袍之事,鼎力而为。况且我们夫妻,非常欣赏谢先生的为人。”
袅袅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青松,“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我想这一次,就来一场伐交吧。”
她将一个名单交到了大使夫人手中。
大使与大使夫人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激赏,“好,太好了!这实在是个不错的上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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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城与帝京城有时差。
袅袅选在了帝京早九点的时间,拨通了谢昊轩的号码。“爷爷,我是袅袅。”
虽然谢昊轩心中认可了这个孙媳妇,但孙媳妇一直没承认他的长辈身份,婚礼也一拖再拖。今天叫得爽利,倒是让老头子略感欣慰。“袅袅丫头啊,你的电话来得还真是时候。我马上准备飞去金狮玫瑰王国看我孙子了。”
“爷爷,光您自个儿来有什么用呢?您贵为华国首富,出个门就算不带一个师、一个旅,最起码也得一个团吧。”
谢昊轩:“……”
他当然要带人。
可听袅袅的意思,还嫌少了。“丫头,你细细说。”
就听袅袅无比霸气地说:“爷爷,我看这几年新闻报道,咱们华国撤侨都是雷厉风行的。这些年,咱们昊轩集团创造了多少财富,纳了多少税,解决了多少人的吃饭问题?而您也和西边大院也保持了友好的关系。现在您的孙子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也得拉一个团过去,给他撑撑腰。如果对方不听劝,那咱们就先君子后小人咯。”
“好!好好好!”谢昊轩连说了四个好。
有这么厉害的孙媳妇,善于借东风、上青云,他谢家纵使千金散去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等着,爷爷就带一个团过去。”
袅袅使唤人,毫不客气,当即又提出了新要求,“还有一件事儿,爷爷,你带队之前帮我找一个人,他叫聂良舟,是阿衍的——队友。”
“好,这件事爷爷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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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京郊区,牛头山下,一个废弃的老工厂。
被绑在柱子上的男子,看着一旁打盹儿的两个看守,加快了自己的行动。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嘴角乌青,眼角也肿着。
绳子断了,他抄起地上的一截,朝着前面两个坐在椅子上的看守,一脚踹了过去。
两人像多米诺骨牌,一起倒地,大梦初醒。
男子的绳索勒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说,姓章的在哪里?我姨妈被你们关在了哪里?”
看守得被勒得口吐白沫,眼白露出,“呃呃……”
他的同伴害怕了,哆哆嗦嗦,“聂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们就是小喽啰,伏击您的不是我们呢。我我我,我意外听到他们的话,一句也听不懂,感觉……感觉是歪果仁。”
被叫做聂队的人,正是聂良舟。
他愤愤地踹了那人一脚,将一把椅子狠狠摔在地上,捡起了一条椅子腿,大步流星往外走。
才走几步,忽然侧耳倾听,厂子后面似乎有密集的脚步声。难道姓章的派人来了?
“谁?”他捏紧了手上的椅子腿。
拨开废弃工厂的草丛,来人眼睛一亮,“聂队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