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连带着刚刚陈硕说的那些,棠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是跟着陈家进来的。
作为国家数一数二的药物集团,陈家现在做的这些事,简直就是和以前做的那些背道而驰!
陈硕的头埋得更低了。
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这对家里有什么好处吗?
这说出去,真的会被戳脊梁骨的!
好在棠莞和傅闻之都还有理智,没有把这些事连带着把陈硕也指责一遍。
棠莞只是说了让陈硕好好养伤,然后就和傅闻之一起走了出去。
等离开病房有一段距离之后,棠莞才开口道:“我觉得不像是他说的这样。”
傅闻之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家这么大,做这些事情前,在景皎的其他世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但是他们都当作自己不知道……
这个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了。
棠莞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们准备将计就计。
至于为什么陈硕会和苏佳佳一起回来,大概也是为了陈硕的安全着想。
如果棠莞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陈家应该已经是布朗家族的人质了。
而陈硕的哥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行动。
棠莞想到这,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们胆子也是很大了。”
傅闻之闻言,突然说了句:“薛家胆子也很大。”
棠莞一下子愣住,忘记了自己应该给傅闻之反应,却听见傅闻之说道:“薛家也接触他们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先例,陈家也锁定不了这些人的。”
“薛家很重要,他们没有白白牺牲。”
棠莞闻言,将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只是她的眼眶有些红。
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情绪都压了下来,然后开口说道:“少说好话,还要继续。”
傅闻之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
只是在棠莞看不见的地方,视线划过陈硕病房的门口,然后收敛了表情。
总要有人去做一些危险的事。
为了大部分人的安危,总要有人出头。
而在事情没有结束前,陈硕就不能从这里离开。
不然他很容易成为布朗家族的靶子。
……
另一边。
坎德文看着自己的教子,觉得他真的是有些愚蠢了。
他一脚踹在弗尔的身上,语气淡淡的,但带着杀气。
“弗尔,我是不是给你的自由太多了,以至于你现在什么事情都敢做了?”
弗尔被坎德文倒吊在房梁上,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但他还是像一只小牛犊一样,不肯有半点的示弱,还愤愤不平地说着。
“我不过是扔了两个小玩意给他们,这算还是那么大错?”
“教父,我之前去宰杀鳄鱼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生气!”
坎德文听见弗尔这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想踹弗尔一脚,但看着弗尔这么难受的样子,罕见的心软了,没有踹下去,而是怒气冲冲地说着:“什么两个小玩意!”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我们这里呆了多久吗?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位置?”
“做事情要周全一点,现在不像二十年前那般松懈了,那群东方人越来越警惕了。”
弗尔还有些不服气:“我把他们带走的时候,都是眼睛耳朵全都堵上的。”
“特别是那个苏佳佳,我都把她眼睛挖了,她哪里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那么聪明的人,可惜,她还没有落在我的手上。”
“正是因为你做了这些举动,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待在这里。”坎德文没好气地说了句。
如果弗尔真的什么措施都没有,他真的要考虑换一个继承人了。
也就是因为他还做了这些,坎德文才没有一枪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崽子。
弗尔见状,瘪了瘪嘴。
终于,坎德文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开口道:“我只有你这一个继承人,这个家族最后一定会给你。”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变幻莫测的,稍有不慎就会步入深渊。”
“谨慎一点,然后一击毙命。”
“弗尔,你也知道,傅闻之也是猎手。”
“他不弱的,他只不喜欢麻烦。”
“傅家那几个不好对付,我还想……”
弗尔听见坎德文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有些疑惑。
心里还有些少见的心慌,脱口而出:“你怎么说得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坎德文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弗尔放了下来:“嘴里总是吐不出一句好话。”
弗尔却没有被他这句话敷衍过去,反而更加警觉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问坎德文,坎德文肯定什么都不会说。
他需要自己去查。
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去查坎德文,所以他应该从哪个步骤开始?
就在弗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门外跑进来几个保镖来到坎德文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一些弗尔听不见的话题。
坎德文点了点头,然后把弗尔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开口道:“我先出去了,你等会去训练室训练,晚点回来我要检查。”
弗尔点点头,看着坎德文远去的背影,然后拦下一位保镖,嘴里问道:“教父去做什么?”
保镖有些为难地看着弗尔,沉默不语。
弗尔有些烦躁地回到训练室,把自己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冬天又一次降临。
棠莞和傅闻之完成考试之后,就各自回到家中准备过年。
至于陈硕,只能在医院孤零零地。
棠莞想了想,还是打包了一些食物,准备去医院看望陈硕。
苟曦有些不开心地瘪瘪嘴,嘀咕了声:“干嘛还去看他啊,他不是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了吗?”
是的,苟曦也知道了上次陈硕说的话,还在生气。
棠莞看着她衣兜里鼓鼓的糖果,以及帽子里装满的沙糖桔,没有出口揭示她的伪装。
直到棠莞邀请苟曦和自己一起去医院的时候,苟曦才快速地从房间里出来,一溜烟坐到棠莞身边,语气有些雀跃的说着。
“这可是你逼着我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