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和她相公,还有三个儿女。一对双胎儿子,叫张明武和张明逊,还有个八九岁的女儿,叫张明昭,特别可爱。”
“哦,是这样,那真得多谢赵姨了。”朱文羽曾听南宫雷多次说起过张无忌之名,可说是如雷贯耳,但却并未听说过赵敏这个名字,唐韵没在意,也没提起张无忌之名,因此朱文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在张无忌的家中养伤。
“那你好些没有?”唐韵心中仍只是惦记着朱文羽的伤势。
“没事了,毒已被赵姨用药物迫到伤口,我自己就可以运力逼出体外,别的是些皮肉伤,不碍事。再养得几天也就差不多了。”朱文羽显然心情极好。
“那太好了。前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的,我……”唐韵总算是松了口气。
“呵呵,也不是昏迷不醒的,我是用了奶奶教的冰息功,除了睡觉,我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因为毒入经脉,我须得以内力压制,极是耗神,没法分散精力,所以才不能乱动乱说话。”朱文羽一边说一边看着唐韵,眼神中透出一股狡黠的神情。
“那……那你都知道?”唐韵的脸噌的一下又红了。
“是啊,你抱着我几天,干什么坏事,我都知道。”朱文羽狡黠的笑意更浓。
“你……你坏死了……”唐韵一听这话,羞地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哈哈,那怎么舍得?”朱文羽哈哈大笑,从被子中伸出一只光膀子一把将唐韵抱住。“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杜风那王八蛋呢,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韵儿你的心意?”
“杜风?对了,羽哥,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还没明白,那些人为啥非要致你于死地?是张家命案的那些人吗?”唐韵已自然而然地改口称起朱文羽“羽哥”来。
“是啊,就是黑狼帮的人,不过当然不是我们替他们取的这名字,他们自己号称‘天衣盟’,不但张家的命案,连各地的十数起灭门大案都是他们干的,还想致我们于死地,领头的叫‘血刀绝命’杜风。”
“天衣盟?那以往我们的猜想都是对的?”
“恐怕是了,要错也错不了多远。这次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证实了天衣盟确实存在,而且了解到一些他们的实力。”
“都把你害成这样了还‘收获’呢,差点连命都没了。”唐韵骂道,又若有所思:“他们都有些什么人?究竟想干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恐怕至少应该和称霸武林有关。至于实力,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血刀绝命’杜风,‘九曲香’黄金蝶,死了的‘南海叟’刘海棋,云南五仙教的‘飘渺仙姝’何红花,对了,还有‘黑白剑’南宫智……”
“南宫智?南宫世家的人?”唐韵惊道。
“是啊,目前极有可能,怎么了?”
“那南宫灵知道吗?”
“以前只是猜疑,现在……现在恐怕是知道了。”朱文羽突然想到杜风说的南宫灵很可能被南宫智截住,不由有点担心起来,怔怔地看着屋顶,不说话。
“没事的,南宫世家会处置好的。羽哥,你别费神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伤要紧。”唐韵安慰道。
“嗯,韵儿你先出去一下,我先把衣服穿上。”朱文羽仍是在怔怔地想,随口道。
“嗯。”唐韵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不敢再多说,掩门出去了。
接下来几日,朱文羽便安心在赵敏家养伤,唐韵仍是每日细心地将饭菜端进屋,朱文羽还偶尔恶作剧地假装手上无力非得要唐韵喂他,喂得几口,唐韵发现朱文羽眼中狡黠的笑意,知道上当了,红着脸笑着拍打几下,把饭菜放在床边,自己出去了,弄得朱文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自己端起来吃。
玛雅也是天天过来看朱文羽的伤势,但不知为何,朱文羽慢慢发现玛雅似乎有什么心事,总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很难看到原来那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无忧无虑灿烂的笑容,在朱文羽面前话也似乎少了许多。
“玛雅,最近你好像总是不太开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朱文羽问道。
“没……没有啊,很好啊,没什么事。”
“是不是想师父了?”
“不……不是,没有啊。”
“哦,那就好。等我这伤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山,你就回师父那儿去,好吧?”
“不……你的伤先养好再说,我……我不回去,没……没事,真的没事。朱哥哥。”
玛雅越是这么说朱文羽越是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但她不肯说,朱文羽也不好再细问,只是觉得玛雅似乎刻意在回避着什么,再过得几天,朱文羽终于发现,玛雅似乎在有意地回避着唐韵,只要唐韵在屋里,玛雅便极少进屋来,总是在唐韵出去的时候才到屋里来看他。
“玛雅这小丫头究竟搞什么鬼?”饶是朱文羽聪明,也实在是猜不透玛雅这小姑娘的心思,只是觉得怪怪的。
一连十来天,朱文羽除了偶尔出得屋来透透气之外,每天都在屋中调息用功逼毒,若是普通毒物,凭他朱文羽的内功,不到一天便可逼出,但这次因为伤口有七八处,毒性又烈,连赵敏和唐韵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毒,驱散起来极是费力耗神,饶是他内功精深,依旧进展极慢,没奈何,只得耐着性子慢慢来,每日打坐用功都在四五个时辰以上,就凭朱文羽的性子,从开始学武的那天起便从未如此老老实实地用功过,以前在南宫雷督促之下,每天也就练两三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不是偷懒便是练招式,连南宫雷都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次却是出奇地老实。不过朱文羽也没办法,心中尽自心焦南宫灵和唐离的消息,但也知若是不好好用功逼毒,伤没好之前唐韵和赵敏是绝对不会让他出山的,要想早点伤愈,便须好好用功,这一节朱文羽清楚得很,因此哪怕是心急似火,也只得按下性子每日勤练不辍,好早点恢复过来。
那唐韵和玛雅却已是和赵敏一家处得极好,尤其是明昭和玛雅,简直就是形影不离。赵敏也早已将他们三人看成自己的子侄一般,不但每天来探朱文羽的伤势情形,开些驱毒滋补的药方,连食用上都总是变着花样弄些好吃的,朱文羽在皇宫里长大的,倒也罢了,唐韵和玛雅可是第一次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把个玛雅每天都吃得眉开眼笑的。
只有张明武张明逊两兄弟,也许因为是男孩子,话并不多,每日帮着赵敏做些砍柴劈柴之类的粗重家务之外,只是老老实实在旁边的空院中习武练功,一时练刀一时练剑的,显是家教甚严。唐韵有时看着心疼,找赵敏讨情让他们歇会,赵敏只是说她不管,从小便是这样,不叫他们练他们都不习惯了。后来唐韵才偶尔听说据说是赵姨的相公张无忌曾有一个同门师兄,是大师伯的儿子,便是因为从小管教不严,以致后来铸成大错,因此张无忌才从小便对他兄弟二人严加管束,督促甚严,兄弟俩便也一直习惯了,只有明昭,因为有妈妈宠着护着,张无忌也拿她没办法,又想着是个女孩子,年纪也小,才由着她一些,明武兄弟俩则一直都管得极是严厉的。
一转眼十余天过去,这天朱文羽在床上练完功,伸开双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外,唐韵正和赵敏一块儿在喂鸡,见他出得门来,忙跑过来道:“羽哥,今天怎么样了?”
“啊——好舒服啊,你说什么?”朱文羽用夸张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故作好像没有听清的样子,带着一脸的询问的表情问道。
“问你驱毒怎么样了啊?”
“这……我也不知道,好像比原来还更重些了。”朱文羽的眉头皱得老高,显得愁眉苦脸的样子。
“什么??!”唐韵大叫一声,引得不远处的赵敏都诧异地朝这边看。
“嘘……没有没有,吓你的,逗你玩的。”朱文羽忙道。
“死鬼!”唐韵生气地嘟着嘴轻轻打了一下朱文羽。
“哎哟!”唐韵这一下没注意正好打在朱文羽前胸伤口上,疼得朱文羽呲牙咧嘴一脸的苦相。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样?没弄破伤口吧。”唐韵又吓一跳。
“啊,没……没有,没事。”朱文羽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