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夕迈步走进去,一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宛如行走在云端之上,每一步都随时可能踩空,从高空坠落。
这间房面积很大,布置却很简单,一面墙的书架,摆满了书籍,一组沙发,一张黑色的办公桌,再无其他的摆设了,就连书桌上除了整齐堆积的文件和一台办公用的笔记本,再无其他的摆设了。
窗帘半拉,屋内没有开灯,光线不是很好,卫子夕望去的时候他刚好合上了电脑,淡白色的荧光从他的脸上一闪即逝,以至于她没看清楚他的具体模样。
“请坐。”昏暗中传来了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
卫子夕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椅子坐下,这才慢慢的看清楚他的模样,三十岁出头,五官轮廓分明,宛如刀刻,一双漆黑的眼眸寂静无波却无比的犀利,像是随时能将一个人看透。
他就是靳熙烁,人人忌惮的那位总统阁下。
卫子夕在打量靳熙烁的同时,靳熙烁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卫子夕。
“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打量完毕后,靳熙烁率先开口,清润的嗓音好听,带带着一丝疏远。
卫子夕绯唇轻挽,“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我会这样一直到老去,阁下若是想要看到我像狼一样出现在你面前,恐怕是要失望了。”
靳熙烁眼睛一亮,“你真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次不是在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
在见到卫子夕之间,他预想过卫子夕是什么样子,但没想到这个狼人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
这下卫子夕倒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沉默不语。
靳熙烁唇瓣勾起的弧度渐渐的漫上凉意,话锋一转,凛冽了许多,“只不过你终究是让我很头疼的存在。”
毕竟她是狼人,她的存在会给国民带来恐慌,也会给国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卫子夕淡淡的开口问道,不等他回答,自问自答道:“杀了我?”
靳熙烁眼眸微眯:“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杀了我的确能平息目前的风波,但也向外界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狼人,既然有一只,也就会有第二只第三只,倒是不止是K国,就怕全世界都开始了寻找狼人的游戏了。”卫子夕说着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顿了下又道:“杀了我等于杀了萧寒,阁下舍得放弃这把利剑?”
靳熙烁凝视她的眸光不由自主的深意起来,不等不承认卫子夕的话一针见血。
死了一个狼人于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失去萧寒和麒麟的存在,是他的损失,更何况卫子夕死了就是证明了狼人真的存在,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样子你是有好的建议了?”
“你让萧寒做你的利剑,无非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他可以,我自然也可以!”卫子夕清澈的眸光坚定,语气笃定,“我和他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忠心的,他用生命在维护的人,自然也值得我去忠心,用命维护,前提这个人是值得的我们夫妻用命守护!”
“你认为萧寒会同意你也加入麒麟?”靳熙烁漫不经心的语调反问。
“这就是我的事了。”卫子夕知道在自己踏进来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这就是靳熙烁想要的。
麒麟所有的成员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而且全是做到了极致,而萧寒更是因为特殊的体质所以称为了麒麟的头,而自己这个狼人的能力远远超乎那些人,如果能为他所用,比杀了自己更有益。
只是……这位总统阁下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他必须要让自己始终站在主导的位置,牢牢的掌握主动权,所以这话就必须由子夕来说。
“我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前提是你们能很好的平复这次的风波,让国民相信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狼人。”言下之意,只要他们能平息舆.论。
这个老狐狸,既想要收拢她为己用,又不想插手这件事,避免日后给自己的政治生涯留下污点,真是老奸巨猾。卫子夕在心里骂了一句,唇瓣抿起笑容,“这个是自然。”
“我还想与萧寒谈谈。”他道。
画外音:你可以走了。
卫子夕起身微微欠身,转身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昏暗处的地方。
“这话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冒昧的问一句,会客室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的女人,阁下认识吗?”
会客室的墙上挂了好几幅画,但是有女人的就只有那幅。靳熙烁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变了,不答反问:“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幅画很好看。”
“萧太太的眼光不错,那是家父所绘,你若喜欢,送你好了。”靳熙烁避重就轻,始终没有回答究竟认不认识画中之人。
卫子夕眸睫轻覆,遮挡住眸底那抹失落,“不用了,这样不太好。”
“一幅画罢了,算是给你加入麒麟的见面礼。”靳熙烁淡淡的语气道。
如此,卫子夕也不好再推拒,“那就谢谢阁下了。”
卫子夕离开了书房,回到会客厅,萧寒看到她进来,倏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没事吧?”
卫子夕轻轻的摇了摇头,“阁下要见你!”
萧寒眼眸一掠,还以为他不想见自己。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一会我们就回家。”
“好。”
萧寒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握住她的手,因为他认识路,秘书长没有为他引路了,而是找人来将挂在墙壁上的那幅画,包装好让人送到徽墨去。
萧羽见此挑了下眉梢。
卫子夕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我觉得这幅画好看,随口提了句,阁下人很好,要送给我。”
阁下人很好?
不止是萧羽的眉角微抽,连要出去的秘书长唇角都跟着抽搐两下。
全世界大概只有萧太太会觉得阁下人很好,但凡有些了解阁下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这位阁下,心眼小如针眼,睚眦必报,还特别的小气抠门!
他把这幅画送给卫子夕纯粹是想气老总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