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地方突然塌陷,两个人直接掉下去,似乎是掉进了一个隧道,一路滚下去,弯弯绕绕,大概有十几分钟,两个人这才从黑暗冰冷的雪道里滑出来,摔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萧寒第一时间松开卫子夕,声音低沉透满担心,“阿夕,有没有受伤?”
卫子夕一路滚下来头都转晕了,眼前冒着金星,摇了摇头,“没有……”
从他的身上下来坐到一旁去,揉了揉自己晕眩的脑子,“你没事吧?”
刚才他一直护着自己来着。
“我没事。”萧寒坐起来,轻轻的拍开她头发上的草丝。
坐着休息片刻,卫子夕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抬头看向四周,怔住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夕阳西下,四处环山,最重要的是还有花草,有水,简直像个世外桃源。
“也许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没想到就这样被他们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萧寒扶着卫子夕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们四处看看。”
“好。”卫子夕一边走一边担忧的问:“可是周明柏他们怎么办?”
他们不见了,也不知道周明柏会不会找来!
“担心那种心眼黑透的家伙做什么!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心宝吧。”提及周明柏,他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卫子夕以为他还是在为当初自己和周明柏住在一起的事生气,没多想,“好。”
萧寒扶着卫子夕走到了路边,蜿蜒的小路用鹅暖石铺成的,一眼看不到尽头,很显然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两个人顺着鹅暖石铺的小路一路往前走,走了快半个小时,太阳降落,夜幕降临,看到了远处的楼房,还有灯光。
卫子夕和萧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加快脚步朝着一排排坐落整齐的楼房走去。
快要走到的时候,突然从黑暗的小巷子里冲出来一条体积庞大的狼,眼睛在黑夜里是绿色的,凶狠,露出獠牙,嘴边流着口水,像是被饿了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肉,恨不得立刻飞扑过来。
萧寒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动手,卫子夕一个冷光射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瞳进金光稍瞬即逝,她冷冷的从唇齿里挤出一个字:“滚!”
灰狼明显一抖,眼神不再凶狠而是惧怕,小声的嗡嗡了几下,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萧寒:“……”
忽然一盏巨大的灯光在上空亮起,紧接着熟悉而甜腻的声音响起,“妈妈……”
卫子夕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身影跑过来,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开了。
在小身影还没跑过来时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松开了萧寒的手,上前快走几步,一把抱住跑过来的萧忆心。
“心宝!”
“妈妈!”
萧忆心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像是要与她连成一体。
卫子夕抱着她,感觉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半的魂魄好像回来了,抱了片刻松开,仔细的打量她,“你没受伤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萧忆心摇头,“没有,妈妈。”抬头看到走过来的萧寒,峻拔的身影将她们两个人彻底笼罩住,她叫了一声爸爸。
萧寒将她抱起来,温热的大掌摸了摸她的头发,打量了一番,说:“好像胖了。”
萧忆心嘟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想从他的怀里下来,萧寒却不松手。
卫子夕站起来就看到走过来四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有着一头银色的发丝,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一男一女跟在她的身后,最后是一个女人,年纪与她相仿。
女人走到了她面前,眸光在她身上放肆的打量,“你就是一一的女儿?”
卫子夕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准确的来说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狼人。
“我是卫子夕,唐一一是我的母亲。”
“我是唐灵,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姨妈。”女人冷清的语气道,并没有因为亲人相逢的喜悦或激动。
卫子夕神色淡漠,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我妈妈可没和我说我还有姨妈,更何况你还绑架了我的女儿!”
这声“姨妈”她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唐灵脸色沉了,训斥的语气道:“一一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与长辈说话没大没小!”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这锅就别让我妈背了。”卫子夕不冷不热的语气,声音顿了下又说:“还有唐女士看样子很不喜欢我,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完,扭头就对萧寒道:“我们走。”
萧寒点头,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牵着她,转身要走。
“站住!”唐灵呵斥道。
卫子夕恍若未闻,步伐往前走没有一秒的停留。
唐灵见卫子夕不听自己的话,脸色难堪极了,侧头给了身后男人一个眼神。
男人意会,疾步上前三步下一秒幻化成狼身拦截在了他们面前。
卫子夕看到白狼挡在自己的面前,反应迅速的挡在了萧寒的面前,也幻化狼身,与挡在面前的白狼对峙起来。
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此消彼长,绵延不绝,打破了夜的宁静。
对面的狼人想要卫子夕他们后退,卫子夕却执意往前,两个人便缠斗到了一起。
萧寒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狼人打架,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速度还是敏捷上他们都超乎人类的极限。
萧忆心的脸上涌上担心,“爸爸,他是在欺负妈妈吗?”
“嗯。”萧寒没有捂住女儿的眼睛不让看,毕竟心宝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她是阿夕的女儿,也是一个狼女。
这些事她迟早都要明白的。
“我不喜欢表叔叔了!”萧忆心气鼓鼓的嘴巴像个青蛙,眼神凛冽。
萧寒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全在卫子夕的身上,开始卫子夕还应付得来,但因为奔波了一天,体力透支,渐渐的就不是男人的对手,开始处于下风。
“我要去帮妈妈,你去旁边躲开,嗯?”萧寒低头看了一眼女儿,询问她是否可以。
萧忆心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可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