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漆黑的眼瞳里划过探究和费解,之前还霸气的宣誓主权,怎么突然就改变心意要离婚了?
卫子夕将协议从包里拿出来,姿态霸道而强势的将离婚协议甩给他,“签字!”
萧寒抓住甩到自己胸前的协议,剑眉皱起,翻都没翻一下,黑着脸说:“我说离婚你不离,现在你说离婚我就离婚,凭什么!”
卫子夕本来还只是在心里猜测,离婚协议也不过是一个试验,要是他真同意离婚,她倒真不会说什么离婚,直接把离婚协议撕了,真没想到她会如自己所料,真的不肯离婚!
“凭你大爷!”卫子夕气的脸色发青,杏眸充满愤怒的瞪着他,“你还装!”
萧寒眸色微闪,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我装什么了?”
“你真不记得我了?”卫子夕看着他的眼神,又问了一遍。
萧寒心头咯噔了下,眉心慢慢的拢起来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不是一直没怀疑过!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他不答反问,像是刻意在避开她的问题。
卫子夕气坏了,瞧瞧这个男人多聪明,到现在还不承认,还想要避开话题,真把她当成傻子在耍了!
“萧寒,你一直都在装失忆,装不记得我了!你混蛋!”
“我没有!”萧寒反驳,眼神避开她愤怒的眼眸,像是不屑看她一样。
“好啊!你要是真不记得我了,你就在这协议上签字,你和我离婚,我就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卫子夕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寒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玩她,看着她伤心失落的样子很好玩吗?
看她这些日子像个猴子在他面前上蹿下跳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我不签,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萧寒还在否认,只是话还没说完卫子夕已经怒不可遏的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痛的他话音戛然而止。
“萧寒,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是我要和你离婚!这个婚离得离,不离也得离,我要是不和你离婚,我就不叫卫子夕!”卫子夕愤然的吼完,转身就跑上了楼。
萧寒弯腰揉着自己快被她踢碎的膝盖骨,眼眸里流转过无奈和懊悔,他不该装这么久的。
完了,阿夕是真的生气了。
“你本来就不叫卫子夕,你叫萧太太。”他站直身子一边追上楼,一边说道。
卫子夕听到身后飘来的话更加的生气,直接狠狠的将房间门给甩上了。
萧寒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结果发现打不开门,站在门口敲门,“阿夕,开门!开门!”
卫子夕坐在床边抱着枕头,听到他在门口叫阿夕更加生气了。
装啊,他有本事再装啊!
同时心头涌上了无限的委屈,这些日子以来忍受着他的冷脸,冷言冷语的,那么努力想要让他记起自己,没想到他由始至终根本就没忘记过自己!
眼眶逐渐的湿润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浸湿了怀里的枕头。
萧寒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放弃了,下楼叫苏姨拿来备用钥匙,结果还是打不开,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抵住了。
时间这么晚了,他总不能直接把门给卸了,万一吵醒女儿就麻烦了。
那小东西帮不帮自己还难说。
萧寒下楼拿手机给她打电话,响一声就被挂了,再打手机直接挂机了。
他叹了口气,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卧室的窗口旁边有着水管,他顺着水管一直爬到了二楼,准备推窗而入。
卫子夕像是早知道他会这样做,站在窗口候着他,没等他的手触碰到窗户,直接关窗,从里面锁死,不顾玻璃窗户外的萧寒的请求,拉上窗帘,彻底将他隔绝在外面了。
这里是二楼摔下去也摔不死他,更何况他的身手还那么好,根本就轮不到她担心。
这一夜萧寒在楼下沙发躺着,虽然苏姨给他拿了一床被子,但这一夜主动是睡不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萧忆心起床了,卫子夕生萧寒的气归生萧寒的气,但还是早起要送萧忆心去学校。
卫子夕下楼脸色不是很好,连个眼风都没给萧寒,直接看向萧忆心,声音略带沙哑,“心宝早安。”
“妈妈早安。”萧忆心好奇的眼神看着她,“妈妈,你昨晚没睡好啊?”
卫子夕点头,“遇到了一个坏人,欺负妈妈,所以没睡好!”
“坏人?很坏吗?”
“很坏,简直是坏到姥姥家了。”卫子夕咬牙切齿道,昨晚的怒火并没有因为睡了一晚就消了,反而更甚。
萧忆心眨了眨眼睛,“这么坏,妈妈可以把坏人打跑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的萧寒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警告的眼神看向女儿。
就知道这个小东西靠不住,就会撬他的墙角。
萧忆心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睁大眼睛看着爸爸,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片刻,她好像明白过来了。
卫子夕早察觉到这父女俩不对劲了,冷笑一声:“好呀,连你都知道你爸爸根本就没有失忆忘记我们,就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萧忆心小脸蛋一垮,完了,被妈妈发现了。
“好啊,你们父女俩感情这么好,联合起来耍我,很好玩是吧!你们俩慢慢玩,我不玩了!”卫子夕双手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就走。
萧忆心瞪向萧寒:都怪你,妈妈生我的气了。
萧寒现在哪里顾不得上女儿的幽怨,连忙去拉住卫子夕,“你去哪啊?”
卫子夕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我去哪里都不管你的事!”
没再给萧寒机会,转身就跑。
“太太,你去哪里,这早餐还没吃啊。”苏姨在旁边喊道,可惜卫子夕头也没回的跑出去了。
萧寒伤脑筋的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开门见上道:“你大爷的,够狠啊!”
大概是刚睡醒,男人的声音慵懒,“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