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庆出了大殿,大殿之上便只剩下擎战和婕蓝一众人,婕蓝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时之间又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昨晚之时他觉得擎战和静公主之间有情,所以他才会拼命地去救她,两人才会深情相拥,可是方才擎战竟然毫无顾忌地指出静公主所做的事,倘若真的对她有爱意的话,他不可能会这样做,那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呢?难道自己真的又再次误会了他们吗?
擎战走到婕蓝面前,轻声问道:“昨晚还好吧,你应该受到惊吓了?”
婕蓝将脸侧过去,道:“并没有少君这般好,有未婚妻相拥在一起,果然是福缘不浅,不过你恐怕对你的未婚妻太过无情了。”
“你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我那时只是迫不得已才答允她的要求,这点你也清楚。”擎战本以为婕蓝经过一天一夜,气会消了,可没想到她比之前更为气恼。
婕蓝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因为前夜之事和他关系僵硬起来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实是昨夜看到他和静公主相拥在一起的画面才生气,可是她也不愿直接说出,那样会显得自己很在乎他,她只冷然道:“我岂会为那些事生少君的气,少君做什么决定是你的权利,我小小的一个女子有何能力干涉。”
擎战看着生气腾腾的婕蓝,一时之间知道很难让她打开心结,就转了话题,问道:“昨日你们出廷去了,听说外城出现大批妖魔,而正好是你们除灭的?”
婕蓝点了点头,承风走上前来,道:“此处并不是说话之地,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承风见大殿之后有几名侍卫站在那里,恐怕被他们听去,所以就提醒道,擎战也明白,几人便出了大殿,擎战让婕蓝几人到他的‘竹心亭’去商议,婕蓝本不想去,但是想‘竹心亭’有他的神兽兵团的人把守着,那虞庆也绝不敢派探子前来,而‘蕉兰殿’相比较起来就危险得多了,婕蓝只得答应。
几人进了‘竹心亭’,但见里面摆设虽然精致,倒也并不奢华,几人在大堂里落了座,擎战让所有守卫都出去把守,随后又将门阖上,几人这才放心谈了起来。
擎战看着婕蓝神色,知道她还在气愤自己,但是此时众人都在,也不好谈及他们之间的个人情感,他只道:“昨晚将你救走的是银弋将军,你想必也见到了虞宁世子?他们怎么样?”
婕蓝没想到擎战居然什么都知道,莫不成他也派了人来跟着自己,裂勃见婕蓝满脸疑惑,便道:“昨夜少君本叫我前来寻你到‘竹心亭’议事,却没想到刚巧看到你跟两名侍女走了,我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后来见你被他们迷晕,要将你搬走,我本想查明他们是想将你搬到何处然后再救出,却没想到中途有名黑衣人闯出来救了你,我便跟了过去,才知道原来是银弋将军,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回去就将你的事告诉了少君。”
婕蓝最初在想为何擎战知道这整件事的阴谋却始终未曾露面来慰问自己,但想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没事了,所以才没有过来找自己,但是有一点未明,婕蓝问道:“那后面你怎的又跑去‘寒玉殿’了?”
擎战此时才知道原来婕蓝知道他去了寒玉殿,那么想当然是看到了昨晚那一幕,怪不得她老是盛气腾腾的样子,原来是在吃醋,他笑道:“裂勃回来将事情说于我听之后,我便觉此事其中颇为蹊跷,便出去寻找到被银弋打晕的那两侍女,询问了她们的意图,那侍女见到本君怎敢不说实话,所以本君才前往‘寒玉殿’想会一会这位痴情相侯的王孙公子,却没想到静公主早已被人带到了那里,我想此事应该是银弋所为,自然不是你了。”
婕蓝面颊羞红,半嗔半怒道:“我,我怎会做那样的事?你休要胡说。”
擎战站了起来,露出颇为邪傲的笑容,道:“那你想必是躲在了屏风背后,刚巧看到那静公主将我抱住的那一幕,所以你才如此生气了?”
不但婕蓝更是羞愧不已,就连承风、黑猪和潭棋他们都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昨夜竟发生这么多事,也没想到他们三者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
“是看见了又怎样?少君安慰自己受惊的未婚妻天经地义,我自然是不敢打扰,也不敢出面让你们两人尴尬,请问有何问题吗?”婕蓝想到这件事总是耿耿于怀,不免要揶揄他几句,她心中才稍觉气解一些。
擎战看到婕蓝这副似嗔似怒的模样,觉得她异常的惹人怜爱,他心中不由为之所动,倘若不是裂勃承风他们在,他恐怕就要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抚慰这个被自己伤害的坚强却又脆弱的女子了。
擎战虽然想跟婕蓝解释,但是现下在众人面前不能总谈这些儿女情事,更何况这已涉及到两人的私隐,再谈下去势必会有所尴尬,他只笑道:“因为公主怒杀莫俐一事,虽然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却给我们不少的机会,也让虞庆城主的力量消弱了不少,所以我们必须趁此事联合起城辅大人的力量,只有他的力量,才能使虞宁与其兄抗衡。”
婕蓝很是疑惑,怎的此事牵扯到夺位之事去了。承风不免有些疑虑,只道:“少君是王城之人,莫非真打算帮助虞宁世子夺回城主之位吗?你可知,王城虽然是众城郡之首,但是其内政之事王城也不得擅自干预,更何况你还助其发生内乱?”承风是白魔,王城圣者之尊,也曾在王城待过许多年,自然而然知道这些朝政之事。
“倘若此城之主居心叵测,不满足于本城权位,而想谋逆犯上,进军王城呢?这本君岂可袖手旁观?”擎战威严道。
“你是说虞庆果然是有侵占王城的念头?”承风虽然感觉得到,但也没想到这虞庆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然他为何要将静公主强自许配于我,不就是想借此将我留在此地作为人质吗?还有他们留住青魔和白魔你,不就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反抗王城吗?而他想让婕蓝你成为城后,恐怕也是别有用心,只是你还没懂他的用心是什么而已,还有他如此折磨青魔,要的便是青魔入魔,好让清周城这些潜伏的妖魔复苏,他好组建妖魔兵团,不然如何敢跟王城的神兽兵团作战,而他让青魔将承风你救活,你以为他当真如此好心?不管婕蓝嫁还是不嫁于他,他其实都会想办法让青魔救活你的,因为你若死了,白魔就会不存在,那么反抗王城的资格就会失去,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这你恐怕早已知道了。”擎战慨然道。
对于这一点,承风早已知道了,他虽然不想再次成为这些城郡利用的对象,可总是身不由己,无论是在赤燕城还是在这清周城,始终便有些贪婪无度的人觊觎于他,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这些人的权利欲望中去。
“这些事与我又有何等关系,既然承风已经救了出来,只等我将青儿的母亲救出之后,我便要离开,再不理这清周城的闲事,所以…”婕蓝实在觉得很累,她始终只是一名女子,如何能够左右这城池的命运,又如何左右得了这血瀛国的命运,所以她只想抽身离开,寻找到幽云,便是此生唯一的心愿。
“恐怕这是不可能的,你觉得他虞庆会让你们离开这清周城吗?连本君现下都已经被困在了这里,更何况是你们,倘若你们强行要走,恐怕接下来迎接你们的便是牢狱之灾。”擎战不是危言耸听,斩钉切铁地说着。
婕蓝听后心情沉重下来,她想擎战恐怕并没有吓唬自己,而想到虞庆既然本来就会将承风医治好,那么说要她嫁于他,恐怕就是为了要将自己留在这清周城的缘故,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柔情却又卑劣狠毒的方式,原来他为了达到目的,竟可以去娶一位没有感情的女子,这般无情的人谁又会喜欢。
“你的意思就是说,除非将他的城主之位夺去,让虞宁重掌城位,我们才能得到自由,离开这清周城吗?”婕蓝有些欲哭无泪,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擎战竟然也叹了口气,不过他倒显得没有那么悲观,倒很轻松地道:“恐怕只能是这样了,对了,你昨晚既然和虞宁他们见了面,你们说些什么呢?”
“没有什么,我只是托虞宁他们帮我查下青儿的母亲被关押在何处?我要救出她,还有件事需要对你说,青儿他体内的魔性之血,已经开始在复苏了。因为这样,清周城的这些妖魔才开始不断复苏,茗棋说青儿会自主地唤醒自己体内的魔性之血,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倘若不救她出去带回青儿的身体,恐怕他就会完全堕入魔道,而这清周城的妖魔也会完全复苏,恐怕这清周城就要成为妖魔之城了。”婕蓝觉得此事需得依托擎战的力量才行,所以没有丝毫隐瞒地说了出来。
擎战也沉吟片刻,觉得此事颇急,倘若青魔当真完全觉醒,那么岂不合了那虞庆的意,他要组建的妖魔并团恐怕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到时若想要再阻止恐怕是不行的了,他问道:“昨日你们出廷也受到了妖魔攻击?”
婕蓝点了点头。
擎战顿时有些忧虑,他沉思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让他有些担心,他忙道:“说说你们是如何遇到这些妖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