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凯瑟西不断安抚我,可脖子上的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野蛮的钻进神经里扎了根。
我像被水草层层缠捆的溺水之人,越是挣扎就越无力,越想呼吸就越窒息……
“游戏开始。”黑暗中,娇俏的萝莉音与刮蹭草木的风声响彻八方。
我迷迷瞪瞪的睁眼,却发现自己来到了happy酒吧前街。诡艳唯美的霓虹灯守望着黯淡的夜,悠扬婉转的女声哀怨的吟唱——
“你曾说死也不放手,最后却宁死不回头。”
热辣大胆、老实保守、随性自然,着装迥异的人们正陆续前往那个专属于午夜的狂欢国度。
我下意识的跟过去,继而看到几个拿着纸笔的男生争先恐后的围住了谁……
有点熟悉?我按耐不住好奇的踮起脚,想看看人群正中央那人的脸。与此同时,我也感到一道道不明的视线投了过来。
少了部分人的掩映,只见那张脸仿佛泼了水的墨画,卷曲的黑白描摹着令人不安的抽象。
“!”只此一眼,我浑身的毛孔就不住的往外冒凉气。
我想起来了,是沈施宁!
“微信转500,请您当不认识我好嘛?”身后熟稔的懊恼女声霎时让我僵在原地。
我没有回头,确切来说是不敢。
因为我深知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进门向兔女郎点酒、发觉FR也在酒吧、和兔女郎搭话时沈施宁来捣乱……
然后呢?
我只身一人来到201,打算通过梦境感应血族,早日查出真相……
“第六个目标,是逃不掉的。”
“该醒了哦,刘九。”
做完那个噩梦不久,我所在的房间就出了惨绝人寰的命案,死者是FR的二级猎人。
“你好,一杯今夜不回家。”纵使我再想逃,腿脚也像不听使唤的走近,无声见证往事一幕幕重现。玻璃杯中的蓝紫星河,千娇百媚的兔女郎,不依不饶的沈施宁。
这一次,我会是所谓的第六个目标吗?
“……”就在“我”被沈施宁气的大步跑向二楼那刻,再一回头,刚才还在前台忙碌的兔女郎竟不见了踪影。
另一头,那群扮成客人的血猎就像无事发生的吃喝玩乐,和我之前留意的场景大差不差。
“难道死者是她?”我猜测,不由得看向二楼那条洒满暗澹紫光的长廊。它像一条静静盘踞在深渊里的巨蟒,随时准备吞没上钩的猎物。
一想到马上就要目睹残忍的杀人现场,我努力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却像被丝线缓缓牵引的木偶,冥冥之中被无形的手推向死寂般的地狱。
“刘九。”身后有谁不轻不重的揽住我的脖颈,喷薄欲出的火热似要将我不留余地的撕碎。
“沈施宁?”一听是他的声音,我的恐惧瞬间化作腾然而至的怒火,“我警告你别碰我!否则公会……”
“嘶——”我的耳边极快的划过布料撕裂的闷响,本就勉强遮蔽的左肩此时更是又轻又凉。
一种被当作玩物的屈辱和厌恶之人对我上下其手的恶心感让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你有毛病吗?!”
“我有病,非常有病。”他像块尚有余温的焦炭,懊恼的语气似也违背了他的本愿。不安分的手却不愿再耽误时间的游走,眼看着就要顺进左肩的缺口掀开我整件裙子……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极端的愤怒冲破了临界点,重获自由的我抬肘给他重重一击。他结结实实挨了我这一记,无法摆脱的捉着我的手臂背到身后。巴不得磕扁似的把我整个人推到椅子上,似是被忤逆的愤懑。
“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丢给我,凭什么呢……”他低声从齿间呢喃,汹涌翻滚的黑眸中有什么奋力抵抗蒙蔽了思考的欲念。
一直以来,他都像被谁逼迫似的接近我、关心我、保护我。甚至……对我居心叵测?
我抱着最后的侥幸,尝试唤醒他的意识:“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你,有资格做主的只有你自己!”
他不可置信的顿了顿,那眼神就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是你?”
诡异的连环梦到此为止,一个翻身咣当掉到床底下的我只觉后脑接连的震痛,“靠!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幸亏只是场梦,否则我宁死都不做狗东西饭盆里的骨头!!什么下头变态的强制爱?我呸!
“……祝全天下不顾女生意愿的泰迪都被物理阉割谢谢!”我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手背不知何时多了个带血的创可贴。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它中间的红点,痛,不是假的。
“……泰迪?”房间的另一侧,有个柔而不弱的纯净男声染上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