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山山寨一个大屋里摆了七八张方桌,每张桌上都坐了三至七个人不等。各桌的女人都谈兴很浓,家长里短,也有谈孩子如何伶俐、家庭成员如何和睦相处,也有谈反面的人与事。主桌上坐了七个人:费艳芳、席妙琴、郑碧芳、云洁、黄子芹、聂双云、金妙花。
席妙琴喝着茶说:“郑碧芳呀,你这回跟宋甦相公结婚,只有一人还没有前来祝贺。如若这个钱春妹来了,你们六个姐妹叫个再度重逢,那可就热潮不得了的啊。”黄子芹说:“我前日就派人去接她,不知什么缘故,今日还不曾来。”金妙花插嘴说:“可能派去的人不曾摸到她的住处。”云洁摇着手说:“不会得的,钱春妹她的夫君阚良名声多大啊,一问就能问到住处,就怕有其他的变故,所以,眼下还不曾来到这里。”
聂双云说:“这回来到你们这里,戏倒看了三场,昨日上午看了《穆桂英挂帅》,晚上看的是《三岔口》,今日上午是《白蛇传》。这会儿吃过午饭,聊天聊得兴致盎然,就是钱春妹不曾来,如若来了,我们六个姐妹复习在邱水镇那时的玩意,说不定更觉得意味无穷。”
“看来,你们六姐妹情谊深长,恋恋不忘。——人生岁月如意时难得有,再次出现那就更加珍惜不已。”费艳芳转着张开着的手说,“郑碧芳呀,你们六姐妹如若这回如愿相会,将那个你们感觉最愉快的时光再现,那可是无比的美妙的呀!”
黄子芹站起身说:“是的呀,我们就是怀念那个时光,要不然,我们五个姐妹怎会非等钱春妹来到不可?如同人的嘴里不能缺了颗牙齿,否则就很不雅,叫人不爽啊!”
席妙琴说:“我席妙琴理解你们五姐妹的此时心情,也想将你们那愉快的时光再现,我跟费司徒也能从中分享啊。”
芮秀兰走了过来,说道:“还是你们这张桌子谈兴最浓,主要的是你们这里有情谊深厚的五姐妹在一起,谈谈说说,无拘无束。”费艳芳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这张桌子坐的人最多,交谈的话题那可就丰富的了。两三个人在一起,交谈的话题就有限得很。唉,你也加入我们这张桌子来,为我们壮大声势啊!”
芮秀兰说:“费司徒呀,我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戏班子老板说不该听了李敬的话,这个李敬原来却是小齐山山寨的人。他还说这个李敬忽悠他不简单的,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主儿,真名叫个黄子芹。到了这里不住的演出,除了招待吃住,赏钱一概没有,就是雇人坐马车也要有个钱呀。我看他有离开这里的势头,恐怕过不了几天就要走。”
费艳芳摆了摆手,说:“这个戏班子老板哪个来做呢?要不,黄子芹你来做。”黄子芹摇摇头说:“先前我倒可以做这个戏班子老板,因为我是个男人打扮,眼下我恢复了女人相,充当戏班子老板,不怎么好自圆其说,最好找个男人来担当,这才顺理成章。”
聂双云说:“这么说,我那个倒荡哥哥聂松可以担当,据他说,他曾在迟援戏班子蹲了将近三年,其中有一年他替迟援带了一年戏班。”费艳芳说:“这么说,双云叫你哥哥把这个戏班子带起来,他也是轻车熟道的呀。……这么一来,单寨主可要亲近你呀,说不定封你个礼部祭酒。”
聂双云摆着手说:“我双云只想做实事,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费艳芳微笑道:“那好,你事情做得出色,单寨主肯定会赏识你的。”郑碧芳叹了一口气,说:“钱春妹她说好的,这一次一准来。我们六姐妹眼下就差她一个,不知她什么缘故,这次她居然爽约。”黄子芹说:“她来了,正好一桌。看来这回真的等不到她了,下回我遇到她,一定追问她什么缘故。”
聂双云说:“上一回就你金妙花没到场,要不然,六姐妹在一起游园。”金妙花说:“我是准备来的,来客特别多,我走不了,丛干说我走了,他招架不了。也真凑巧的,龙山府来了两个客商,请丛干前去谈交易。丛干上了马车,杂货店就完全丢给我打理。就因为这个情况陡然发生,我实在是脱不了身啊。”云洁说:“这一说,你是确实不得来的。钱春妹她这回没来,肯定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