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宣下令将栖霞山三面包围,试图隔断宋金稳与安源山的联系,最后达到分而围歼。要想隔断谈何容易,结合处驻扎伪宋重兵。尽管如此,宋金稳仍然胆战心惊,因为他的人马已经损失过半。
苏军保说:“我们在山上,尚宣在山下,已经对我们进行半包围态势,一月、两月,我们尚能从容周旋,但时间一长,局势对我们大为不利。当今之计,只有依托安源山派人下山完粮,吃穿得到保证,才能跟朝廷大军长时间耗下去。”
军师将军康乾把手一摇,说道:“没用的,下得了山,就上不了山,更谈不上完粮。吾有一计,尚宣他全部人马已经都派上战场,那铅山营地是他的军营,守卫人马肯定稀少,我们派出一股精兵,准能捣毁他的军营。他的将士没有吃粮顶多维持一两天,随后必然崩溃。我们及时实施反击,恢复龙安统辖地也就不费吹灰之力。”
宋金稳一听,拍起巴掌,对崇国还说道:“此计甚妙,大将军你率领侦探校尉孙林、奋勇校尉芮林、骁勇校尉邵时高、斥候校尉洪九、征虏校尉、虎威校尉龙禹梓、建威校尉刘富生等二百人,悄悄摸过去,到达尚宣营地,凡遇见到人一律砍杀上前,一个活口都不留。这不世之功就你立下,将永载史册。”
崇国还行了跪拜礼,说道:“崇某一定不负使命,大破尚宣就此一举,将大振我宋国之威!”
崇国还的二百人刚抵铅山脚下,尚宣守卒就已发现,禀报中军校尉安昌。安昌焦灼地说:“敌人派出这么多的人马偷袭我们,我所能动用士兵不上五十人,如何抵御?”主薄欧阳旭说:“某则认为,我们在驷格峰那里阻击来犯之敌,然后牵引到吴家洼进行伏击,或许能够打退这股敌人。”
安昌说:“主薄你的计策好是好,可是我们的人手呢?即使伏击成功,也不能打退来犯之敌呀。”欧阳旭说:“如之奈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们的人个个手执武器,以一当十,奋勇杀敌,虽死无憾!”
安昌说:“就依你的话办,我领二十五人前往驷格峰抵御进犯敌人,主薄你率二十五人埋伏吴家洼,那里的部署由你定夺。”随即分兵投入战斗。
铅山火头军房分布五处,相互间距离不开能怎么靠近,将士进餐要有适当的空隙地,虽说并不同时开饭。唐营火头军房距离驷格峰不远,孙才红到野外采摘桂树叶子,猛然听到一阵阵喊杀声,急匆匆地跑回火头军房,大声喊道:“茹秀呀,敌人向我们这里打过来了!”
茹秀说道:“糟了,这股敌人凶残是不用说的,只是我们这里的男人孙刚、海平,女人郭秀英、戴粉云,你,我都不怎么会武艺。对了,黄子芹、云洁她们两个是女将,赶紧告诉她们,一股强敌来犯,我们指望前方调回人马御敌眼前无法达到,唯有我们自己拿起武器跟男人们一起御敌。”孙才红听了,急匆匆地向东跑去。
火头军房全部停息下来,男男女女操起各种各样的棍棒准备投入战斗。黄子芹将婴儿交给丛珍大娘,随即抽出烧火棍棒,来到众人面前。云洁正在这里分工:“乌起纲、何计、阮银、海平、孙刚,你们男人到吴家洼拦截敌人,但不能硬拼,一打就溜,跟敌人捉迷藏,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戴梅红、吴才霞、茹秀,你们这么多的女子搬取木头、石头堆在路道上阻止敌人前进。其他会武艺的人跟我一起杀敌,坚决打退敌人的进攻。”
黄子芹站到云洁身边,这是不用说的,尽管她生子满月不长。沈梨花、季芸芹、樊菜花三人过来。区区五个女子毅然前往萧杀之地迎击来犯之敌。
五个女子刚刚离开吴家洼,对面走来五六个伤兵,一个完好的都没有。两个背扶的重伤员是安昌,一个伤兵说:“你们赶快退回吴家洼埋伏起来,下面马上就要出现严酷的战斗。”云洁上去接过一个伤兵手里捧着的大刀,说:“交给我,我来杀敌!”沈梨花和黄子芹上去接替两个伤兵背扶安昌快速前行。
安昌说:“来敌强悍,我虽斩杀敌人的一个校尉,手下毕竟只有二十五个人,抵敌不住,只能按计划撤退吴家洼,可这里的伏兵也只有二十五人,由此看来,这场战斗凶多吉少啊。”说着,头一摆,死了。沈梨花、黄子芹二人只得将他的尸体往路旁草窝里一放,急匆匆地跑到吴家洼,拣了一个洼塘趴了下来。
敌方士兵冲杀过来,一头栽进埋伏圈,陡起一个忽哨,草丛里跃起众人,挥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奋力急杀敌人。来犯之敌仿佛掉进了陷阱,分不清东南西北,男男女女齐声呐喊。不少的敌方士兵掉进了泥洼之地,身子一动直往地下陷,只能趴下身子抓住硬草移动,从而脱身。脱身出来,身上满是泥浆水,狼狈不堪。
沈梨花手拿火剪痛击伪征虏校尉吴锴,吴锴慌忙用刀招架,脚底一滑,打了趔趄。沈梨花一火剪对准他的胸膛戳了过去,吴锴栽倒在洼塘泥水里,沈梨花奋力夺下他手里的刀便是狠命一下,吴锴再也挣扎不起来,洼塘里的水随即变红了起来。
季芸芹手拿木棍对准一个兵士打去,那个兵士身子歪倒下来。孙洁女人搬起石块砸了下去,兵士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季芸芹刚刚拿起那个兵士的刀,伪斥候校尉洪九便来偷袭,黄子芹大喝一声:“洪九,你个反水之徒,看剑!”洪九止步,掉头就逃,黄子芹怕他溜掉,便将剑栽了过去。洪九这下惨了,那把剑给他来了个穿心过。
季芸芹上去拔刀,一时拔不下来。黄子芹说:“我来!”她稍微绞了绞,便把剑拔了出来。季芸芹则拿起洪九丢落的刀。
樊菜花也不慢,找住伪虎威校尉龙禹梓拼杀,龙禹梓也许脚底不稳,应接不暇。“狗家伙,看你逞能多长时间!”樊菜花说着,手里的战刀就像下雨似的接连不断地砍杀,龙禹梓气喘喘的,“扑通”一声栽倒下来。樊菜花一脚踩到他的背上,用力一蹬,龙禹梓嘴里冒出污血,死翘翘了。
孙猴子见机不妙,便往驷格峰溜去。戴粉云、胡云香、孙洁等七八个女子站在高处,见来逃敌就往下面扔石头,雨点似的砸下来,孙猴子虽然身手敏捷,左躲右避,无法前行。有一块石头忽地砸中他的头部,再也蹦跶不起来,又一块石头落在他身上,脚一蹬,死了。
崇国还身边只剩下邵时高、芮林两个校尉,虽然极度残忍,见人杀人,但毕竟此消彼长,兵士稀少起来。他想退出吴家洼,仍想向尚宣营地杀进去,无奈受到重重阻击。主薄欧阳旭身负重伤,身旁只有两个伤兵,钻进草木丛中。崇国还简单地搜索一下,便向东而行。
“站住!”云洁喊了一声,大刀砍杀了过来,崇国还慌忙拔剑招架。黄子芹大刀砍了过来,崇国还转身砍了一剑,落了空,这边云洁一刀砍去。刀剑相击,迸发出火花。崇国还刚想刺剑,冷不防耳边掠过一阵风,他往后一退,原来是沈梨花砍杀的大刀。
三个娘子玩起了车轮战,越战越勇,崇国还惊得一身冷汗。幸好邵时高跑得来,黄子芹不许他投入格斗,来了个旋转,一刀砍掉他的膀臂。邵时高疼痛难忍,站立不住。云洁退到他跟前,一脚踢翻了他。芮林没有多强的武艺,沈梨花只一刀砍中了他的手臂,又是黄子芹一刀将他送了终。
崇国还无心再战,便瞅了空往山脚下逃跑。他慌不择地,竟然跑到悬崖绝壁。三个娘子追杀过来,崇国还困兽犹斗,“呀呀呀”怪叫着,似乎想吓退三个娘子,哪晓得三个娘子根本不后退,靠到近前,你一刀,她一刀,如同下雨似的。崇国还不住地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退到峭壁上茫然不知,忽地一个倒栽葱跌落下去,沈梨花放眼一望,快活地说道:“这家伙四仰八叉挺尸了。”云洁说道:“这家伙是个大人物,就是不晓得他叫什么。”黄子芹说:“我们杀了这股来犯之敌,有好几个是头目,哪晓得他们叫什么鬼名字,只有阎王老爷晓得。”
乌起纲跑过来大喊道:“哎,仗结束了,一个敌人也没有了!”沈梨花说:“黄大姐、云大姐,我们该得收尸了,我们死的人要好好安葬,敌人死得多,我们也要给他们一个坟丘。”云洁说:“是的,赶快把死人尸体拖到深塘里埋到土里,入土为安嘛。”
海平说:“抓了敌人的俘虏二十二人,怎么处理?”黄子芹说:“不忙放掉,一要这些俘虏抬尸体,二要这些俘虏认认来犯之敌大小头目。”樊菜花说:“是的,敌人的俘虏兵作用大呢,怎能放掉?”
负了重伤的邵时高带到黄子芹跟前,黄子芹冷哼一声,说道:“邵时高,你不做人,却要做狗。你叛变投敌,为虎作伥,眼时你还有什么话说?”邵时高歪着头说:“我铸成大错,悔已晚矣。”云洁来了,简单地审问了一下,便叫人推出去斩了。
姜同山派了王原谅校尉回营地护卫,等他们到场,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五十多人帮助收尸,速度加快了好多。来犯之敌被打死一百八十二人,俘获二十二人。伪大将军崇国还和七个伪校尉皆死于非命。自己牺牲四十八个勇士,火头军火夫战死六人,主薄欧阳旭等三人和十五个男女火夫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