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甜带着江妙妙直到快傍晚了才回来,她手里提着两大袋食材,身后还有商场的工作人员给她送进来一大堆的购物袋,叶秋目测那些牌子价格就不菲,她很肯定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自己的,即便自己已经快没有衣服穿了,当然,里面也不会有江城的。
“叶秋,你去将那些螃蟹都给洗了,把配菜都给我切好。”罗思甜目不斜视的对着叶秋说,然后和江妙妙将那些购物袋提上楼。
叶秋撇撇嘴,沉默不语的按照她的吩咐将那些事做好,她非常怀疑,如果不是江逸经常夸这个便宜妈的做饭手艺好,估计她连做饭都得让自己一块做了。
果然前身沉默内向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最亲近的亲妈都对她这样,更何况其他人呢?出去一整天,回来不问问女儿午饭是怎么解决的,反而一回来就安排做事,不愧是个“好妈妈”!
“啊!叶秋,你今天没打扫卫生吗?房间里的垃圾篓怎么没有清理?”叶秋正在厨房洗螃蟹呢,罗思甜已经吼了出来。
她洗螃蟹的手一顿,今天好像是忘了打扫卫生了,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因此保持着一贯沉默寡言的态度不说话。
但是罗思甜却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站在二楼的楼梯那里继续吼:“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叶秋,跟个闷葫芦一样,真是像足了你那个死鬼爸,一辈子没出息。”
“不许骂我爸。”叶秋扔下手中的螃蟹,语气沉沉的道。
她爸是一个火车司机,为了给母女两更好的生活,没日没夜的跑车,终于有一天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其实她爸留下来的房产和赔偿金完全足够她长到成年,但罗思甜却舍不得在她身上用一分钱。
反而将那些赔偿金花在了自己的打扮和交往上,从而费尽心机的嫁给了江宏才。
罗思甜辱骂自己丈夫,叶秋第一个不同意,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要不是她整天在家骂骂咧咧,她爸也不会这么辛苦,或许也不会早逝。
罗思甜被叶秋的语气吓了一大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怒火就更盛了:“真是反了天了,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螃蟹你自己洗吧,卫生以后你也自己做。”叶秋说完这句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学着江城一样将房门摔的重重一响。
“你想干什么?出来,你给我出来,真是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吧,叶秋,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没有我,你会过这么好的生活?”罗思甜不断的踹着叶秋的房门。
“砰!”叶秋猛的拉开房门,又吓了罗思甜一大跳,脚还在半空中,差点摔倒。
“好的生活?”叶秋讽刺一笑,指着空荡荡的房间望着她,“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的生活?没放假的时候,我放学回来给你洗碗打扫卫生,现在放了暑假了,除了炒菜这一点,这个家里哪个活不是我干的?就是保姆也有工资吧,我呢?连件好的衣服都没有。”
罗思甜被叶秋的话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好这是江宏才和江逸回来了,听到叶秋的话脸色也是一阵尴尬,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罗思甜看着叶秋那一副质问的语气,又听见江宏才和江逸回来的声音,更加怒火冲天,指着叶秋的鼻子道:“我难道没给你吃没给你穿吗?你成绩这么差,知道我把你弄进实验学校花了多少钱吗?还说我亏待你,叶秋,你也不算算我这些年来为你花了多少钱,你江叔叔每天辛苦工作,你为这个家打扫卫生难道不应该吗?”
“我为什么应该?抚养我是你这个做妈妈的责任,就算不用你,我爸当年留下来的赔偿金也足够了,怎么,还要我每天为这个家做家务来偿还?”叶秋继续冷笑,然后侧头问江宏才。
“江叔叔,您说我说的对吗?我当年虽然小,但也知道我爸当年留下来的东西值多少钱,分我妈一半,另外的一半也足够我用到上大学了吧?还有学习的事,江叔叔,您觉得我每天为这个家洗碗打扫卫生,还能提高成绩吗?”
江宏才猛然被叶秋这个继女提问,尤其还是这些问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是知道罗思甜将大部分的家务交给了这个继女的,但她又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她妈都不心疼,他这个当后爸的还能说什么?反正罗思甜也没出去上班,这家务她女儿不做就是她自己做,他只要家里干净,每天按时有饭吃就行了,管这些事是谁做的呢?
“江叔叔,您不回答,是默认了我应该做这些事的吗?”叶秋说完的时候阴沉的脸立刻就变成了一张哭泣忍辱的脸,“原来我在江叔叔的眼里就是一个吃白饭的,江叔叔,您放心,我明天就去找警察叔叔,让他们给我独立户口,我一个人搬到爸爸的老房子里去,那些赔偿金想来也够我这十年来的生活费了,我就不要了。”
她说着坚强一笑:“您放心,我会和警察叔叔说的,会自己打工养活自己,会一个人做饭、会洗碗、会打扫卫生,我什么都会的。”
江宏才的脸色青了又白,如果这个继女真的出去这么和警察说,他的面子还要不要?说他一个公司的大老板贪图继女亡父的遗产?说他容不下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江宏才尴尬一笑,安抚道:“叔叔刚才是没听清,你别介意,你一个孩子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呢?至于你说的你洗碗打扫卫生这些,以前真的是叔叔疏忽了,还以为是你妈妈锻炼你的自理能力呢,这样,叔叔今天发话,以后这些事你就别做了,当然,刚才那些话以后也都别说了。”
“谢谢叔叔。”叶秋又恢复了她以前的样子怯懦一笑,还非常为他好的道,“江叔叔,整理家务真的很耽误学习的,您和妈妈以后锻炼妙妙的时候可要注意不能像对待我这样了,不然成绩会像我一样不好的。”
江宏才脸色更僵了:“好,叔叔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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