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中了,是案首。”一个小厮跑到两个半大的青年面前说。
其中一个穿白色锦袍的男子对着旁边穿青袍的男子道:“叶秋,恭喜你了。”
青袍男子摇头失笑:“读了六年书,才来县试,我已经比你晚了许多了。”
“你就别装了,那是你之前一直隐藏自己。”李若素撞了一下他说,“以你的聪明才智,现在你该已经过了院试才是。”
“明年再过也不迟,你呢?今年还不打算去考?”
“伯父说我之前年纪还太小了,让我今年去试一试,就算不过也能吸收点经验。”
“那我也去陪你吧。”
李若素露出惊喜的表情:“正好,若是咱们都过了,明年就去考一考东山书院。”
“好。”
“听说那叶浩平现在也在东山书院读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去年他就说要取进行院试,现在估计已经是秀才了吧!”
叶秋微微一笑,去年的院试叶浩平可没过,要是过了,还在村子里的叶二金和朱氏他们不得大肆宣传?不过今年叶浩平应该还要继续参加吧,正好他也去掺一脚。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这次院试,不仅叶浩平自己紧张,王梦思也同样紧张,今年叶浩平都已经十六了,若是过了院试,还能被称之为一个少年天才,可若是再不过,那么旁人就有的话可说了,尤其之前王梦思还将他夸的天上有底下无的,他还进了东山书院读了两年书。
叶浩平内心忐忑,去年不过他还能解释说自己刚来,不习惯学院的教学风格和方法,但现在两年都过去了,学院里除了几个年幼的,就只有他没过院试了,这次要还不过,面子上怎么能过去?又如何向王家交待?
好在这次的底气足了一些,在东山书院的书也不是白读的,这次他一定能考上。
“梦思妹妹,你等我,这次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叶浩平保证说。
王梦思被他哄的很好,因此对他是非常信任的:“我信你,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浩平哥,加油。”
“嗯,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让你成为全临泉城都羡慕的姑娘。”
王梦思脸色羞红,对他充满了信心,让旁边的人对他们投来怪异的眼光。
看这男子的年轻虽然不大,可也有十七八了,整个临泉城在这个岁数通过院试的人可不在少数,一个秀才功名就风风光光成为全临泉城羡慕的对象了?他们鑫朝最年轻的状元可才二十二呢,这才叫风风光光。
“梦思妹妹,那我就先进去了。”
“嗯,希望一切顺遂就好。”
叶浩平忽然皱起眉头,王梦思问:“怎么了?”
“看到一个人有些眼熟。”
“谁啊?”
“想不起来。”叶浩平摇摇头,“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因为叶浩平一直依依不舍的和王梦思道别,所以也去和李若素是排在他前面的,叶浩平一直盯着叶秋的背影看,心里有一些怀疑,但随即又立马否定,怎么可能呢?应该是长得有些相像的人吧!
一年半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首先是叶秋的身量拔高了不少,整个人如同一棵翠竹一般清瘦挺拔,其次他的脸也长开了,剑眉星眸,看上去特别的帅气,也难怪叶浩平看着眼熟,却一直不敢认。
尤其是现在是院试的地点,在他心目中叶秋一直是平庸的,怎么可能就通过县试来和他一起参加院试了?要知道他当年通过院试的年纪也不过如此而已,叶秋怎么可能?
检查过后进入考场,叶秋的运气还算不错,考棚居中,屋顶也比较完好,至少将来几天,他不会太难受。
院试一共进行五天,五天后,比起别的考生一副经历一场大劫的模样,叶秋则太轻松不过了,除了衣服有些皱,头发有些油,基本没什么变化。
“你这也太变态了。”李若素挂在他身上说,“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都说了让你平时注意锻炼,别以为咱们读书人就不需要体魄了,你看这一场考试就是过一道险关,好多都挺不过的,现在院试还好,以后乡试、会试时间更久,天气也更寒冷,到时你怎么办?就是侥幸过了弄坏了身体也划不来。”
“你说的对。”李若素无力的说,“回去以后我一定和你一样天天锻炼,免得以后乡试的时候明明会做却没有力气和精神去做。”
叶秋勾起唇角:“都说起乡试了,看来这次是有把握了?”
李若素听着脸上这才绽放一丝光彩:“我最不擅长的策论这次被我大伯压中的题目,前几天刚好做过一篇差不多的。”
“那就恭喜你了。”
“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看我的样子你还不清楚吗?”
“你小子。”李若素撞他一下,“看来咱们兄弟又能一起读书了。”
另一边,叶浩平整个人是被抬出来的,他脸色苍白一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吓了王梦思一大跳,然后赶紧让家丁赶车回去,还好她家就是开医馆的,她爷爷也是临泉城最好的大夫,而且因为年纪大了,现在也不出外诊,正好给叶浩平看看。
王大夫自信诊断了一下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脱力了,再加上休息不够精神紧张,仔细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王梦思听完后依旧担忧:“不过院试而已,怎么就弄成这样呢?”
“我听说有的考生座次不太好的很容易被影响,说不定他也是。”
“怎么就那么倒霉?要是浩平哥因为座次影响还不过在怎么办?”
叶浩平喝了药迷迷糊糊的,但王梦思和王老大夫的对话还是能听清,他暗暗想着,若是这次还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借口了。
他的座次其实还挺好的,就是院试的时候有些题拿不准,所以不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他怕自己考不好之后梦思和王家对他失望,他怕王家因为他不成器而悔婚,这样越想越担忧,于是就病倒了,不过有了王老大夫替他解释,他的心又安稳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