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么对我!!”
她噌的站起身,若不是顾忌谢宴辞,这会儿已经扑上去了。
“能是什么身份。”上首位,廖毅北脚踝搭在膝盖上,霸气往那儿一坐,明显护犊子的态度:“谢宴辞老婆,妥妥的正宫。”
沈楚楚对谢宴辞什么心思众人都知道。
好好一姑娘,本身实力不错,在边境掌管着两支雇佣兵队伍,明明可以活得潇洒肆意。
偏偏是个恋爱脑,看到谢宴辞就走不动道,犯蠢的厉害。
他嘴里叼着烟没点燃,整个人看起来痞气十足:“人小姑娘第一次来,你给我收敛点,别丢人。”
“吓到了老子的客人,别怪老子给你扔下海里喂鱼。”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看似随意的姿态压迫感十足。
廖毅北这种人不屑于搞虚假的,喜欢就是喜欢,欣赏就是欣赏。
因为喜欢盛蓝音这个怼天怼地不做作的丫头,所以正大光明的袒护着她。
别看廖毅北坐在这儿看起来挺随性一人,在边境待过的人都知道,他这人下手有多狠。
在边境,没人不怵他,包括被奉称为境北小公主的沈楚楚。
她握拳,不甘心的去看谢宴辞:“谢师兄……”
谢宴辞握住盛蓝音的手,眼神冰冷:“音音是我的妻子,你能恭恭敬敬的对她如对我,那就坐下,不能,就走。”
没用“滚”,已经是出于谢宴辞的个人素质了。
他的耐心和温柔,仅限于盛蓝音。
沈楚楚垂眸去看盛蓝音,大小姐这会儿反而乖巧了,小小一只坐在谢宴辞身旁,手里捧着西瓜。
察觉她看过来,大小姐眨巴眼睛,黑白的眸无辜的与她对视。
然后平静的咬了一口西瓜。
真甜~
沈楚楚深吸一口气,打死不离开。
她好不容易见到谢师兄,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
恭恭敬敬?
她扫了眼盛蓝音这张未经风吹雨打的小白脸,内心不屑。
那也得她配!
在座位重新坐下,沈楚楚只当做没事发生,转头就跟其他人交流。
她是边境雇佣之王沈翀的女儿,这个面子谢宴辞和廖毅北不屑于奉承,但众人还是得给的。
盛蓝音吃完一块西瓜,回头去看瞬间从不堪处境中跳脱出来,与众人热聊的沈楚楚,微微挑眉。
分明不蠢,怎么把自己弄得像个蠢货。
吃饭时,谢宴辞牵着盛蓝音入座。
廖毅北说:“不知道音音有没有忌口,如果有不爱吃的,我让人撤了重做。”
谢宴辞给盛蓝音准备碗筷,回头去看她:“她不挑食。”
话是这么说,可吃饭时,谢宴辞都是先把葱段姜片夹到自己碗里才将精挑细选的菜品放进盛蓝音碗里。
众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
谢宴辞在他们这群人里多矜贵高傲一人啊,论私人礼节生活品质,就没人比得过他。
谁能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这位爷搁这儿伺候女人。
廖毅北都看笑了:“谢老三,你丫不说这是闪婚?”
根据谢宴辞交代,她俩相遇到领证到今天也才一周不到。
谢宴辞这伺候老婆的熟练程度,简直像演练了几百次。
谢宴辞还没开口,一旁从始至终没说话仿佛不在这场聚会中的盛颐冷笑一声。
率先开了口:“他盯了十几年,终于逮住机会不得可劲儿炫耀。”
这话,听不出是嫌弃还是赞赏。
但,盛颐眼神里显然是嫌弃的。
大家都是兄弟,盛颐大概知道谢宴辞有个喜欢的姑娘。
但一直都不知道自家兄弟看上的姑娘是自家亲妹子。
谢宴辞结婚那天,把结婚证给他看时,盛颐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你喜欢的人是音音?】
谢宴辞打出来的文字都像在犯贱【你不知道?】
【……】
他恨自己不知道。
早知道谢宴辞这老狐狸盯上了自家妹子,就拦着音音不让她去相亲了。
谢宴辞倒是脸皮厚,当晚就拉着他各种询问盛蓝音的喜好厌恶,恨不得把盛蓝音掏个底朝天。
到最后,盛颐忍无可忍,愤怒发问【真喜欢音音,这么多年干嘛去了?】
暗恋你倒是努力啊,这么多年愣是连刷脸都没做过。
以为追星呢?
谢宴辞【开始那几年她太耀眼了,怕自己配不上她,一直在努力。】
【后来,终于成年了,满怀心思去了澳城,却得知她入伍的消息。】
小时候的盛蓝音是赌王那么多子女中,唯一一个被赌王亲自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大小会议的。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赌王的继承人,毕竟是正室所生,当时的澳城对血脉很是看重。
而彼时,谢宴辞虽然耀眼,但谢家孙子辈没一个差的。
谢家继承人,都是在成年后进行考核最后公平竞争抉择的,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在那种情况下,谢宴辞高攀并不夸张。
喜欢一个人,下意识就觉得,她配得上一切最好的,在世人眼中他们一般耀眼,而在谢宴辞心里,他够不着喜欢的女孩。
后来,成年后,他拼尽一切取得谢家继承人的位置,她却已经入伍,那个澳城人人尊敬的小公主销声匿迹。
军队管理森严,他身份特殊,家族声誉人情世故成了一条锁链,名利之下是束缚与羁绊。
终于等到她退伍的消息,他原本只是小心翼翼的想要接触,却没想到,见面的第一眼,她就直接问他要不要结婚。
没人知道,那一刻的谢宴辞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她将戒指推到他眼前,他意识到,她要结婚的另有其人。
但,背着谦谦君子之礼克制了二十几年的谢宴辞,在那一刻,抛弃了所谓道德束缚。
做了一回小人,哪怕是欺骗,他想,那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抓住她的机会。
所以,他母亲说他骗婚时,他默认了。
他们之间,的确是他的小人行为,可他不想放过。
终究是骗来的婚姻,他是不自信的。
害怕自己行为不当,让她不悦,亦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够好,委屈了她。
所以领证的当晚,他找到了盛颐,太子爷这辈子第一次低头,厚着脸皮不顾盛颐的针对,一一细数她的喜好。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牢牢记在心间,生怕错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