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冷着脸,牵着盛蓝音离去。
仇午憋着气缩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力气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失神落魄的自语:“谢家人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谢宴辞临走时眼底的淡漠,藐视一切的冷意,只是想着都头顶一凉。
惹到了谢家人,他完了……
谢宴礼抱着乔绮来到楼下,径直朝着停在一旁的车子而去。
下属见他沉着脸抱着个女人下来,吓了一跳。
不敢耽搁,跑过去替他拉开车门。
谢宴礼弯腰将人放进去,正准备关门。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谢宴礼垂眸,幽暗的视线落在眼前面色苍白的人脸上。
乔绮长相并不是很惊艳的那种。
甚至略显英气的面庞若是论面貌,只能算中上等,可偏偏就是这张脸。
每次看到都会止不住的心颤。
他冷着脸,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乔绮脸色苍白,身上血腥味刺鼻,哪怕这样,依旧冷淡得让人觉得心寒。
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我不去医院。”
谢宴礼沉默两秒,见她没说话,冷道:“说完了?”
乔绮垂眸。
一副多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说的态度。
谢宴礼脸色沉了几分,拉开她的手放回去。
抬手关了车门。
盛蓝音和谢宴辞跟上来,见谢宴礼绕到驾驶座,大小姐眼疾手快的跑到后座扶着乔绮。
谢宴辞则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苏青跟上来时,谢宴礼已经发动了车子。
乔绮开着窗,最后叮嘱:“你先回澳城。”
他们离开了两天半,澳城那边不能没人管着。
苏青点头,转身进入另一辆车。
谢宴礼启动车子,离开了废弃工厂。
车上,谁也没说话。
盛蓝音默默的检查着乔绮身上的伤,她的主要伤是腰上的那一刀。
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刀伤和淤青虽然不致命,但看起来狰狞可怖。
这伤若是去医院,免不了一通麻烦。
“去林中别苑。”
谢宴辞那儿安静私密,先去谢宴辞那儿,然后让医生过来治疗是最好的方法。
京都毕竟不像澳城那般,处理事情方便。
然而,谢宴礼并没有搭理盛蓝音。
只是在经过路口时,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盛蓝音看出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大概猜到谢宴礼要做什么。
也就没再废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栋别苑前。
这显然是谢宴礼的私人别苑。
车子停稳。
谢宴礼下车甩上车门,绕到后座拉开了乔绮这边的车门。
乔绮已经达到极限,勉强支撑着才没昏过去。
车门打开,虽然不想看谢宴礼这张冷脸,碍于没有力气,只能咬牙忍着。
任由他抱着自己朝屋内而去。
借着庭院的微光,她才看清谢宴礼这张脸。
时隔多年,成熟了不少,面容冷毅,相比起曾经装沉稳的模样,如今的他让人不寒而栗。
盛蓝音从车内跳下来,正好撞进走过来准备接她的谢宴辞怀中。
顺势搂着自家老婆的腰,谢宴辞垂眸。
与同样抬头的盛蓝音对视一眼。
男人双眸深邃,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占有欲。
这个角度看,他帅得霸道又张扬。
虽然两人什么都没做,但气息过于暧昧。
盛蓝音连忙低头收回视线,却止不住红了耳垂:“这是?”
谢宴辞看出自家老婆躲避的眼神,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
解释道:“谢宴礼的私宅。”
话落,他牵着盛蓝音往里而去。
谢宴礼抱着乔绮直接去了楼上主卧。
来的路上,医生已经赶到了现场。
看到乔绮一身血,对方先是狐疑,然后不确定的看向谢宴礼:“这是发生了什么?”
据他所知,谢家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在京都应该不至于动刀动枪吧?
这是谢宴礼从哪儿捡回来的人?
正深思呢,医生听到门边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
在看到盛蓝音的身影时,瞪大了眼睛:“盛上校!”
他今天这是闯鬼了?
盛蓝音久违的听到有人唤自己上校,以为听错了。
抬眸看去,发现是京都军区的军医。
“丘靳?”盛蓝音有些意外的看向谢宴礼。
看不出来啊,谢宴礼连京都军区首席军医都能请来。
丘靳也没想到,自己休假期间莫名其妙被谢宴礼一则短信弄过来。
还能遇到已经退役的盛蓝音。
看她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指了指床上的乔绮:“你们认识?”
盛蓝音点头:“这是我姐。”
看到是丘靳,盛蓝音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看看吧,她身上是刀伤,需要紧急处理。”
话落,盛蓝音转头赶人:“两位男士麻烦出去。”
谢宴辞看了眼眼神黏着自家老婆的丘靳,虽然不爽,但老婆下令,还是乖乖转身离开。
谢宴礼站在那里没动。
盛蓝音可不惯着他:“乔绮的伤遍布全身,你确定要在这儿?”
谢宴礼后悔让丘靳来了,眼神凌厉的看向正在给乔绮检查的丘靳。
突然脖颈一凉,丘靳莫名其妙的抬头。
撞入谢宴礼冷漠的眼神,丘靳反而乐了:“你瞪我做什么?”
“医者眼里无性别,老子是专业的。”
盛蓝音直接赶人:“别磨磨蹭蹭,出去。”
谢宴礼看了眼闭着眼睛全程没动静的乔绮,终究是理智打败一切,转身走了出去。
丘靳这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接触到专业知识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没有耽搁,快速开始诊断治疗。
虽然这里不是医院,环境有限,但对于丘靳来说并没有太大问题。
对他们这种跟着特战部队行走在一线的医生来说,这种环境已经不算恶劣了。
经过检查,乔绮身上有四处刀伤需要进行缝合处理,其它几处消毒包扎就可以。
盛蓝音和他的助理在一旁帮忙,整个缝合过程没有打麻药,乔绮愣是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她偶尔睁开眼,丘靳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昏过去了。
见她清醒着却如此淡定,丘靳止不住佩服。
“你俩不愧是姐妹,普通男人不打麻药直接缝合都会疼得死去活来,就你俩,多重的伤都能一声不吭。”